月亮代表我的奶

我叫滴滴仔，今年6歲，有一個懷孕的母親和男子氣旺盛得像禽獸的父親。西班牙鄉村每年盛夏都盛行人塔風俗，上面的人站在底下人的肩膀上，一層一層搭上去，直到高得讓人目眩腿軟，可是腿千萬不敢軟，一軟，人塔就倒了，唉，我做為那個不幸的塔尖，摔下來疼得要命，更要命的是爸爸的咆哮，他總罵我是膽小鬼，罵我沒種，這會兒，他又在人群里沖我大聲喊：“加油，別往下看，往上爬呀！”沿著祖迪（綽號史泰龍）的身體攀上去，上一層是云妮沙，史泰龍的女朋友，我順手摸了摸她的一對波，很硬。快到塔頂時，我不由往下一看，我的媽呀，這么高，我的手腳就像正在溶化的軟糖一樣，哧溜掉了下去，整個塔基跟著我轟然倒塌，唉，真喪氣。

不過，這一時沮喪還算不了什么，真正嚴重的是媽媽生了個弟弟，他渾身皺巴巴的，像個老頭，媽媽卻總夸他漂亮，他整天吮吸媽媽的一對波，簡直貪吃得像個小豬。而我只能喝牛奶，牛奶怎么能跟媽媽的乳汁比呢，可媽媽除了關心我的牙齒有沒有問題外，根本碰都不讓我碰她的乳房。我很傷心，就整天和爺爺呆在一起，人們都說爺爺是瘋子，他生氣時使勁摔瓶子，但他很聽我的話，還陪我看月亮，半圓的月亮像一只盛滿乳汁的乳房，我祈求它，如果你能給我寄一個奶，請告訴我。

它果然給我送來一顆星星，她叫愛泰麗坦。

她是個法國女人，她的丈夫綽號叫“屁仙”，他苦練多年，將放屁這門藝術練到爐火純青之境，可以用來發射飛鏢，而且百發百中，他和她就靠了這一手帥功夫滿世界跑，這一次，因為愛泰麗坦向往西班牙的斗牛和情歌，他們就來到我們鎮上。

在愛泰山麗坦到來之前，有很長時間，我非常惆悵，到處尋覓一對能屬于我的私家波。可鎮上的婦女多數太肥碩了，她們的波對我來說太大了，我要是吃了她們的奶肯定會長成我爸爸一樣的禽獸。

愛泰麗坦有一對完美的波，不大不小，比我媽媽那一對還好看。剩下的只有一個問題，她肯不肯讓我吃。

真是流年不利，媽媽的波被弟弟占了，現在我好容易選中了另外一對，米高，又要來和我搶，而且他顯然實力要比我雄厚，血氣方剛的年紀，又有一幅好嗓子，天天唱情歌給愛泰麗坦聽，愛泰麗坦雖然對丈夫忠貞不渝，但她好似很喜歡聽米高唱歌，看來，我也得學情歌了，可我沒唱一會兒，媽媽就命令我去睡覺不許吭吭嘰嘰，唉，我知道，她打發我睡覺后，就跟爸爸要牛奶，每天晚上，爸爸都在床上喂媽媽牛奶，媽媽總是大聲地叫“快把你的奶給我”，我爸爸有很多奶，把媽媽喂得飽飽的，媽媽又喂給弟弟吃。最不幸的就是我了，天天吃牛奶。

每天晚上，愛泰麗坦的丈夫拉莫夫，我叫他癩哈蟆，他在水床上喂她時，米高就在他的房車不遠處唱情歌。我也躲在能看見房車窗的地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癩哈蟆比愛泰麗坦大好多，加上他的精力幾乎全都消耗在放屁上了，他經常都沒有奶喂愛泰麗坦。有一天，他又沒有奶喂她，沮喪地哭了，愛泰麗坦趕緊拿來一個小瓶，里頭收集著癩蛤蟆的眼淚，愛泰麗坦小心地讓他眼角的淚滴滑進小瓶，癩蛤蟆說你為什么喜歡我的眼淚，愛泰麗坦說它們讓我興奮不已。她用手指蘸了蘸瓶中的淚水，然后含進嘴里咂摸著。看來，法國女人果然如傳說中講的，愛好都很奇怪。

我拿著我的寵物——青蛙華利，走到愛泰麗坦面前，她說滴滴仔，你怎么不去上學，我說這個送給你，她稱贊比利很可愛，很高興地接受了。

我鼓足勇氣說，我想要你的奶，她笑笑說的你要它干什么，我說我媽媽不給我吃奶了，你能不能給我吃一些。她慈愛地笑笑，走過來，露出右乳，用手輕輕一擠，乳汁噴射出來，我張大嘴巴，大口大口吸著，非常舒服。可惡的米高總是要破壞我的幸福，他跑來拉著愛泰麗坦的手說，如果她還是不肯愛他，他就自殺。愛泰麗坦說我愛我丈夫，請你不要再這樣。

那天晚上，癩蛤蟆被米高的歌聲攪得躁動不安，在屋里跳來跳去，一邊詛咒讓西班牙情歌去見鬼，愛泰麗坦說她覺得很動聽呀，這時，我不幸的畢利恰好落在癩蛤蟆的眼里，他一把扔了出去，我氣壞了，他真是禽獸不如，對我的華利下此毒手，好在，愛泰麗坦又撿回了它，并很仔細地照顧它。

接下來，小鎮發生了數年來最痛心的一件傷心事，史泰龍騎著他的摩托車過橋時，不幸掉了下去車毀人亡，我們都很難過，米高是史泰龍最好的朋友，很多天，他總在哭，爬在史泰龍墳頭唱哀歌。他哭泣的樣子深深打動了愛泰麗坦。愛泰麗坦舔著他的眼淚，忽然不能自己地抱住他。

癩蛤蟆知道他們的私情后非常生氣，但他一聲不吭，一個人在夜色中久久徘徊。米高知道愛泰麗坦喜歡眼淚后，這個無賴就整天地哭。我想我必須做些什么了，如果癩蛤蟆繼續裝聾作啞，只好由我出手了。

我又來到愛泰麗坦的房車前，里面傳來愛泰麗坦的呻吟聲，米高又在喂她了，看來我不方便進去，我就躲地車底下，束手無策，看來，我爸爸說得很對，我真沒種。這時，一小股一小股的水流下來，我爬出車，車子到處都向外滲水，天啊，一定是愛泰麗坦的波爆炸了，該死的米高。

癩哈蟆回來時發現水床流干了，只剩下一張皮癱在地上，他傷心地說你干的好事，這是我花1萬法朗買的床，愛泰麗坦說對不起，我真的不想傷害你，我愛你，不要離開我……癩蛤蟆抱著她，說今晚咱們睡哪里了呢？睡在地上吧。

又到了壘人塔的季節了，人們穿著紅衫白褲，系寬寬的黑腰帶，我上次我失敗了，這次我一定要成功，爸爸又在人群里揮舞拳頭大喊大叫，我努力地向上爬，打定主意摔死也不能讓他嘲笑我，沖我咆哮。可是越來越高，我的腿越來越軟，膽量越來越小，再爬過一層就到頂了，可我再也爬不動了，抱著米高的臭腳，心驚肉跳手腳酥軟，爸爸沖上主席臺大叫加油，可我只想哭出來，最好再尿尿褲子，就在這時，我看見愛泰麗坦站在爸爸旁邊，她掏出一只波，微笑著，看著我，似乎在邀請我成為小英雄后去盡情地吃。我心花怒放，身手無比敏捷地爬過米高，我到塔尖了，我成功了，我離天那么近。

人群掌聲雷動，他們沖我揮手，喝彩，我也用力揮動胳膊，原來當英雄這么神氣。人們把我拋起來，爸爸也興奮地說，你真是我的小英雄。不過，最幸運的是愛泰麗坦讓我吮吸她的乳汁，我愿意吮吸多久都可以。媽媽輕輕走到愛泰麗坦背后，代替愛泰麗坦把乳頭塞進我嘴里，我甜蜜蜜地吸著媽媽的奶，還是媽媽的乳汁更甜美一些，媽媽答應我，以后我愿意什么時候吃都可以。

愛泰麗坦現在也很幸福，她的丈夫愛著她，米高喂飽她。他們組成三人表演團，屁仙癩蛤蟆仍是主打，愛泰麗坦跳舞，米高戴著一對雪白的翅膀從空中緩緩飛下，唱著優美的情歌……

（文/山新）

導演：畢格絲·盧娜（西班牙）

演員：瑪蒂達梅 比爾杜蘭 米蓋帕維達 杰瑞德達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