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由黃蜀芹導演,王安憶、潘虹主演的抗非公益片《回家》,前一陣在電視臺播放后備受歡迎,但很少有人知道執行導演鄭大圣就是黃蜀芹的兒子。從電視劇《圍城》到電影《畫魂》,黃蜀芹可謂是中國影視圈著名的實力派女導演,而鮮為人知的是黃蜀芹的丈夫、兒子也都是從事影視工作的。“圍城”內外的黃蜀芹有著屬于自己的美麗天空。
《圍城》是時代之作
電視劇《圍城》是黃蜀芹代表作,它不僅讓錢鐘書為普通百姓熟知,而且將演員陳道明、葛優、呂麗萍等的演藝生涯推向了一個新的高度。但是談到《圍城》,黃蜀芹很是平淡。她說:“《圍城》是屬于80年代的,因為那是一個思想解放的時代。當時是因為《圍城》在大學校園形成熱潮。之后,我們才拍成電視劇的。那個時期的文化生活相對貧乏,而錢鐘書的作品又是絕對的經典,正是這些因素的共同作用才形成當年的熱播。而陳道明、葛優當時都已經是很有名的演員了,他們不是我推紅的。”電視劇《圍城》是近20年前拍攝的,如今再看,整部片子依舊精致。對此黃蜀芹說:“我當時對劇組同事講,拍《圍城》就要拍得幾十年過后都不后悔,現在這么多年過去了,我覺得目的達到了。”
用女性的視角觀察世界
不承認自己是女權主義者,但黃蜀芹導演的電影《人·鬼·情》,被北大教授戴錦華稱作是中國唯一的女性電影。電影《人·鬼·情》描繪的是一位女演員在現實生活與演藝生活之中的情感經歷。黃蜀芹在該片中“顯露的正是現代女性所面臨的一種艱難的困境”。戴錦華解釋說,這種困境有兩個標準:一個是要求男人和要求女人不一樣;另一個是要求女人在社會上和男人一樣,既要做一個成功的人,還要做一個女人。《人·鬼·情》在這方面有非常豐富的感性呈現。而黃蜀芹自己則說:如果女性地位要提高,一定要有自我意識,她的內心要有獨立生存的愿望,對生活有一種主動的選擇。這也是在拍攝電影《人·鬼·情》的過程中,黃蜀芹更加敏銳地感受到了的。黃蜀芹說:“就是因為拍攝這部影片讓我開始自覺地用女性的視角觀察世界。拍電影用什么視角是很重要的,這是個主動和被動的關系。影片中,我希望用女性的視角來闡述女性自主。我不認為男女一樣就是男女平等,因為男人和女人本身就是不一樣的。”對于女性電影,黃蜀芹曾經有一個很形象的比喻,就是男性電影占據著現在市場上的主流地位,為人們開了扇“南窗”,而女性電影則是為人們開了扇“東窗”。這樣就如同看風景,不同的角度會有不同的景色。但是讓黃蜀芹無奈的是由于女性電影市場利潤空間少,生存空間也變得狹小起來了。黃蜀芹說:“現在是商業社會初級階段,我不適應。因為一個成熟的商業社會,是應該允許不同類型的電影共存的。”
子承母業當導演

黃蜀芹現在忙著導演電視劇《啼笑姻緣》,兒子鄭大圣正忙著籌備自己的下一部電視劇,這些都讓黃蜀芹的丈夫鄭長符感覺很是溫馨。鄭長符1960年考入了北京電影學院美術系,同年,比鄭長符小一歲的黃蜀芹考入了北京電影學院的導演系。四年之后,兩個人同時分配到了上海電影制片廠。兩個人不僅是相濡以沫的夫妻,同時也是工作上的好搭檔。黃蜀芹導演的《人·鬼·情》、《畫魂》等影片,都是鄭長符做的美術設計,為整個影片添色不少。而讓鄭長符津津樂道的是兒子鄭大圣。對此,鄭長符解釋說:“兒子出生在猴年,當時便隨口叫了大圣,沒想到最后,大家都這么叫,就索性成了大名,和齊天大圣成了同名。”其實不光名字叫得響亮,做導演的鄭大圣也是很有實力的。鄭大圣在上海戲劇學院畢業后,到美國讀完了電影碩士學位。回國后,曾導演過電視劇《女子公寓》,現在致力于電視電影的創作。他和《黑洞》的導演管虎分享了金雞獎首個電視電影導演獎,堪稱是導演新秀。談起兒子,鄭長符如數家珍:“大圣不是那種很張揚的孩子,不計名利。導演《古玩》時省下勞務費拍戲,他很用功,對中國古代文化很有研究,要不然也把握不了像《王勃之死》這樣的題材。”或許因為總是用功讀書到深夜,導致鄭大圣的內分泌被打亂。原來茂盛的頭發,變得越來越稀疏,后來干脆就剃了光頭。記者曾在金雞百花電影節上見過鄭大圣,清秀文雅,帶著一點靦腆。“母親對他是有潛移默化的影響,他們都有非常好的藝術感覺和判斷力。”鄭長符說:“雖然是同行,但是兩人平常沒有合作。”最近抗非公益片《回家》,是母子倆首次合作的片子。
最愛洗碗的大導演
雖然已經是花甲之年,黃蜀芹和丈夫鄭長符卻都顯得要年輕許多。黃蜀芹不善言談,鄭長符性格卻很開朗,說起話來滔滔不絕。他向記者介紹自己眼中的妻子:“她從來不做飯,那是因為至今為止,她也沒有學會做飯。但是對洗碗卻很挑剔,每次都會嫌我們碗洗得不干凈,只好由她自己來洗,不過洗碗她的確洗得很干凈。和別的老太太一樣,黃蜀芹沒事愛上街,愛逛商場,買衣服,而且她有個習慣,只要買了新衣服,就會很快穿到身上,從來不會隔天穿。黃蜀芹最大的特點就是,她做事很執著,只要是認準的事情總是會努力去做。而且她做事可以一心二用:可以一邊聽音樂,一邊寫劇本。”據鄭長符介紹,黃蜀芹也有著自己的苦衷,想拍的電影可能沒有市場,別人提供的素材又不是她想拍的。因而她最近正在寫書,想記錄下自己的這些感受,讓更多的觀眾走近中國第四代導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