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繁華的巴黎,香艷的巴黎,時裝、香水、藝術、浪漫,如此等等,巴黎在許多人的心目中明艷得如同一場紅磨坊歌舞劇。時尚的巴黎,購物的巴黎,香榭麗舍大街、巴黎圣母院、艾菲爾鐵塔、凱旋門、LV、CHANEL,流光媚影,小資的夢想,大資的世界。
然而這一次,我們來把它的彩妝完全卸掉,讓你目擊素面朝天的巴黎本色。
巴黎的浪漫主義式混亂
我們緊緊盯著地圖,確定著旅館的位置,前面的路標也已經把旅館的方向指出來了,但卻不是地圖上標名的路口,真是奇怪的事情。從里昂的方向趕過來,已經是夜里十點,我們開著車在這個從高速公路下來的路口一圈一圈地轉,死活不知道該往哪兒去,選錯一條路,我們可能暈忙到明天早上都到不了旅館。這時身邊的朋友已經開始咒罵,這家旅館他去年來過一次,不過是從不同方向過來的,也不至于這么難找,問題是巴黎的路標總是可惡,路口又多又復雜,路標隨便指,象隨手寫下的詩一樣。
結果真是路標指錯了,并且至今我還不明白它是怎么個錯法。那天黑夜里在那個黑色魔法大轉盤暈了方向,接下來的日子,一見到巴黎的路口就有點發暈,這種暈的情況,是吃了暈浪丸都無濟于事的。
由于我們是從德國出發,走到意大利就漸漸發現理性國家與感性國家之間的不同。德國的道路是規整的寬敞的有序的,路上行走的車都很新很整齊,可是到了意大利車就開始亂起來了,開車的人亂,開的車也亂,交通一片混亂。我們左邊的后視鏡被迫擦到高速公路超車道上的隔離欄桿,玻璃飄飛掉。終于領教了浪漫主義式的開車方式,這種情況到了巴黎,只管繼續升溫。
巴黎的路都很小,并且不平,幾乎每一條路都有坡度,各種各樣的破車象野馬一樣在這些小路上闖來闖去。巴黎的車很破,經常會被撞,我們曾經在一個塞車的路口,連續看到五輛相互親吻的車。車主們下車看看碰撞的車,如果只是擦了些皮,一般相互打個招呼就可了結,如果撞得比較嚴重的,也只是相互商議好給點修車費也就解決了。然而撞傷的車一般都不會馬上去修,說不準下一秒鐘又會擦花哪里,要是這樣小修小補,那是成天修不完的。我看到有的車破得車前蓋都快飛了還繼續哼著歌在路上走。
對面又有大破車大喊著朝我們沖過來,象足球場上的藝術青年,血氣方剛。后來,你會漸漸地喜歡上這個壞小子。巴黎的中國人很多,他們多數覺得巴黎所提供的生活環境要比歐洲其它發達國家要好得多,因為它開放,它包容,它給你一個城市,讓你去自由生活。
夢想沿著塞納河
我一直對塞納河懷有一種幻想主義色彩,我想那是油畫里的一個河畔,河兩岸布滿藝術家,特別是支著畫架站在那里繪畫的人。印象最深刻的是黃永玉的《沿著塞納河到翡冷翠》,看著他悠然自得地每天背著沉重的畫架在塞納河邊上畫畫,那是每一位畫家的幸福日子啊。
我覺得我應該去一趟塞納河,它在我心目中的地位要遠遠大過巴黎,甚至讓我一度忽略了它就存在于巴黎,直到我傻乎乎地站在巴黎的中國城餐館外面看夕陽,身邊的他平靜地告訴我:你腳下的河水就是塞納河的河水。我突然如雷貫耳,使勁擦洗自己的眼睛,盯著前面這一汪小河水,不停地問,就是那個塞納河嗎,就是書上說的那個塞納河么?畫家呢?藝術家呢?那寬寬的兩岸呢?我不相信這個象是公園前面小河的景象,就是我的理想天國。
許多理想都是被自己或者被別人給美化的,于是乎這個世界就帶上太多的理想色彩。他看著初起的夜色說,再晚一點,我帶你去坐大船,夜游塞納河。我心中的理想國一度上升。
巴黎本來不應該是個旅游城市,盡管它天生一付旅游面孔兒,可是一旦一個地方有太多的旅游文化色彩,總會給我太硬的商業感覺。夜游塞納河也這樣被包裝成一個商品,出售給了我的記憶。我們上的是一艘河上觀光船,一切的浪漫色彩又被活生生地打包裝出售。觀光船上坐滿觀光客,朋友說現在還是淡季,游客比較少,如果是人多的情況,是要排好長時間的隊才能上船的。我的頭開始有點暈了。
穿過一座座橋,穿過塞納河的夜晚。因為天冷,游客們都坐在船艙里聽著廣播用幾種語言介紹兩岸的故事。我們站在船頭吹夏季的寒風,我把外衣的帽子套上,冷風還是不停地凍我,朋友站在我后面給我擋風。大風里有人拉著我的衣角,風里傳來細細的聲音,我們轉過頭一看,是個黑人小女孩兒,咧著牙齒未長齊的嘴大聲說JACK AND ROSE! TITANIC!還自己一個勁得意地傻笑。
我想我應該拆除以往對塞納河的種種幻想,重新回到巴黎的現實來體會它,必竟它現在活生生地在我面前,我已經飄洋過海,來到它身邊。我們應該面對現實,重新去感受它。
第二天早晨陽光和煦,巴黎經常是溫和的,寬容的,我們把車停在河上的一座橋邊,沒有記性的我早已忘記它的名字。塞納河上的橋每座都不同,有些很繁華,有些很淡泊。有樓梯可以走到下面的堤壩去,寬寬的石梯,就象海邊的岸一樣,石梯帶著巴黎特有的臟,但尚覺親切。
有青年人懶懶地坐在階梯上曬太陽,看書,我從他身邊走過,他頭也不抬。還有一群法國青年在河堤上跳舞,在那里有一搭沒一搭地排練。他們之中一個高高的黑皮膚男生問我拿著相機在做什么,從哪里來,我笑著告訴他是中國的記者,做一些關于生活方面的采訪,他覺得很有意思,便一直打聽我做的是一個關于什么樣類型的采訪,我左右搪塞,最終沒辦法,只好和他說,我來觀察塞納河。
河堤上還有年輕的情侶在KISS,他們一直抱在一起,象蜜糖一樣地粘在陽光下。對面的流浪漢和他的一群狗,似乎過著幸福的生活。我沿著河岸走了很遠,始終沒有看到支著畫架畫油畫的人,這真是可惜。可是巴黎的陽光實在太完美了,天空是飄著白云的藍天,金黃色的陽光散落在古老繁華的建筑上,而我心中的塞納河,象不食人間煙火一般,漫無目的地存在,連同那幾十座橋,也懶懶洋洋的,只有來來去去的觀光船,載著一群吵吵鬧鬧的游客,不時地呼嘯而地,每過一只船,總要象風吹落葉般地掉落一大片游客的歡呼聲,讓平靜的河水不得不被打起一陣微波。
巴黎香
作者/梁若喬
巴黎人自稱Parisien巴黎香(巴黎人),其實巴黎有點臭。
參加歐洲八國團的中國游客是永遠不會發現這個秘密的,他們看到的和電視上的巴黎景色幾乎一樣,只是在家他們是隔著電視屏幕觀看,在這兒,他們則透過旅游包車的玻璃窗。即使下得車來,他們實際勘探的永遠只是那么幾個地方:埃菲爾鐵塔,凱旋門,香舍利榭大道,圣心教堂,紅磨坊夜總會,巴黎春天和\"老佛爺\"商場。除此以外的巴黎,他們一無所知,因此,他們也會贊同\"巴黎香\"。
巴黎的臭,源于地鐵。
地鐵站臺冬暖夏涼,是流浪漢的最佳休憩地;地下通道千回百轉,成了許多音樂家和藝人浮出地面前的舞臺,這班常駐居民吃喝拉撒都在這里,他們可以渾然不覺空氣之不新鮮,但幾乎所有乘客在走出地鐵口時都會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慶幸離開這個混沌之地。
以塞納河中的Ile de la Cité為中心,在環城公路內的巴黎市區(小巴黎)共有14條地鐵路線,Metro 1 至14;另有5條區域火車路線連接小巴黎和郊區(ile-de-france),分別為RER A至RER E。不連RER站,光巴黎市內的地鐵站就有368個之多,市內的每一座建筑和地鐵站的距離都不會超過500米。每天,巴黎地鐵的載客量達600萬(巴黎市區人口只有215萬)。因此,和其他國際性大城市一樣,在巴黎,鉆地洞可以最快到達目的地。也因而,對巴黎居民來說,巴黎的臭避無可避。
出了地面,巴黎也不總是清新可人。記得那天在北站Gare du Nord附近,我就被迎面的景象嚇得倒退三步。光天化日之下,那廝竟當眾做那最隱秘的私事。被他白白的身體晃花了眼,我即時橫穿馬路,落荒而逃。現在回想以來,也許他有不得已的難處,譬如說他無家可歸,或他要趕火車,犧牲不起輪侯免費方便的時間;或買不起一歐元一杯的咖啡;或他身上沒有0.20的零錢,無法利用十步以外的投幣廁所。
火車站渾人多,貧窮不是罪惡,我對巴黎還存有幻想。
但同樣的情形在圣日爾曼區重現的時候,我幾乎是憤懣了。Saint Germain區是全巴黎文人雅士的集散地,Saint Germain是巴黎最古老的教堂之一,不遠處的圣米歇爾噴泉Saint Michel高達五層樓,另一拐角是以文科著稱的索邦大學Sorbonne,Cafe du floral是薩特、波伏娃寫作談情的駐點。但在這么一個翻開每塊石頭都有一個故事的地方,就有一西裝客在小巷里,面壁而泄。他的絲質領帶在月光下泛著光。
看來法國政府還算厚道,\"不許隨地大小便\"只針對小狗而言,對首都居民,政府網開一面。兵來將擋,水來當然是土掩。巴黎市政府無法改變市民的衛生習慣,只有采取被動的\"土掩\"應對法,不得不定期派專人在地鐵站內消毒。往地鐵里面灑香水也是辦法之一。
初來巴黎時,我曾蝸居在共和廣場附近,當時還曾興奮地向友人表示,Arts et Metiers站與眾不同,含馥郁清香,在地鐵站臺里面從不張嘴說話的朋友,重見天日后不停嘴的把我批判了一通,大意是沒想到我也那么\"賣國\",把別人的地下公廁說成是香的。
后來地鐵搭多了,我的鼻腔也自動關上,一進地底下就不搭理人了。
巴黎人并不否認他們\"有點隨便\",每當我假裝天真,暗含惡意地問其原因時,他們也不覺尷尬,語氣稍顯無奈地說,C'est comme ca.(就這樣兒了)。
浪跡巴黎
文/巴山雨
午后的一個下午,好友驅車前往了巴黎西郊的弗郎戈維爾市,留下我獨自一人在巴黎。
守著窗兒,暗地里預謀著巴黎式的浪漫——我決心走出家門,準備浪跡巴黎。
奔出家門后,我沿著地鐵7號線,坐車到了蓬皮杜藝術中心。那兒是巴黎新時代文化的象征,那兒鳥語花香,那兒有形色匆匆的白領和貼著時尚、藝術標簽的法國年輕人。
我信步來到了藝術中心前面的斜面廣場,在藝術廣場上橫七豎八的躺著一些來自世界各地的游客,組合成了一道別有風格的藝術品。廣場里有用報紙遮著臉龐,戴著墨鏡熱衷烤太陽的青年男女;也有慵懶的小狗,四腿仰天,撐著小腰,打著哈;還有一些自由畫家們,坐在小凳子上,打開畫夾子,一筆一筆的勾略和記錄這里的一切;樹蔭下,親吻的浪漫男女;廣場中心拖著長長聲音的藝人在表演著魔術和幽默短劇;眼下這一切與極富現代氣息的蓬皮杜藝術中心的建筑群構成了一幅和諧的現代啟示錄。
一個浪跡天涯的天使,頓足于此,一種無法釋懷的感受油然而生。它來自深遠的中世紀仿佛又回到了現代巴黎的心臟!我們用一種非常簡單的心,平和的心態去理解這存在于我們視線中的一切!
曾經在一個朋友的文章中寫到“以巴黎的方式幽雅”,當然對于我們這些漫無目的行者,巴黎給我了一種流浪和飄泊的感受,所以我們更喜歡用步履丈量巴黎。
穿過幾條街道,走到塞納河的東面,再沿著塞納河邊,一直向西走下去,你會體驗到一些城市的影子和藝術的足跡。
熱衷“流浪”的動物和人群都不約而同竄到塞納河邊,那怕是來這兒深深地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還是放眼塞納河上流動的游船和安靜的橋,都會讓人心滿意足。塞納河給了人一種停留,給了城市一種流動!
在塞納河兩岸,只要你嘗試不斷換位欣賞,移步換形的感受會讓你找到一些莫名的答案。當然,最重要的感受還是來自內心的震撼,那股無法抵御的心靈碰撞,將燃起你許多激情的火焰。
你可以到塞納河的小三角洲地段欣賞世界聞名的建筑群,其中著名作家雨果筆下的《巴黎圣母院Notre Damede Paris》是塞納河上一道極為點綴的風景。雨果在《巴黎圣母院Notre Damede Paris》里以色彩濃烈的浪漫主義筆調出色地描寫了巴黎城市的壯麗圖景和中世紀陰暗生活的風貌,把讀者帶進了一個充滿絢爛色彩和奇特音響的世界,使他們看到高大的哥特式的建筑、此起彼伏的屋脊的海洋、縱橫交錯的街道、散步在街頭的刑場絞架、陰森的巴士底獄和流浪人聚居的神秘的怪廳這一片奇特的景象。并以不少篇幅描繪了巍峨壯觀的巴黎圣母院,用生動細致的描寫把它擬人化,寫它像是一個肅穆莊嚴、壯麗而又神秘的生命的存在物,俯視和見證了歷代的生活和眼前的悲劇。如今的巴黎圣母院正如雨果所描述的那樣,她見證上下幾百年的巴黎,她是法國文化的縮影。
去年北京上演了一出《巴黎圣母院Notre Damede Paris》歌劇,我專程前往了。自己雖不崇拜明星,但我崇尚法國文化。劇中善良而美麗的愛斯美拉達,那種攝人心魄的形體美,以及她對詩人格蘭古瓦、敲鐘人卡席莫多的同情,都讓我的心情久久未能平息,對于她如此高尚的心靈,我非常觸動。直到現在我仍在塞納河的“右岸”尋找著這張有著特殊意義的專輯,明知隨時可賣到,但卻總讓它錯過,深信有一天,我定會偶遇它!
巴黎圣母院只是巴黎的一個神秘角落,像這樣感人的場景,巴黎可以讓你隨時隨地都會感受到!
沿著塞納河流浪下去,你定能學會獨自浪漫,感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