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 秀
過去我牙口一向很好,只是門牙過大,雖有損形象,但也無礙大局。可如今,牙病煩惱不斷,問題的起因是“阻生智齒”。
27歲那年,我的兒子1歲多,他四五個月開始口水流個不停,然后是每個月長一顆牙。長牙應是他的專利,可我也來湊熱鬧,再長牙就不是什么好的兆頭。在左下牙床的最里面,緊靠著最后一個磨牙的部位,有些痛,用指頭一摸,硬硬的。醫生說,長了顆“智齒”。過了些時日,果然有一顆新牙“破土”而出,剛露出牙床一點點,就不再長了。因為多了這個長不成材的牙齒,從此就不安寧了。爆發點就在這顆牙齒與正常磨牙的交接處,經常發炎紅腫疼痛,張不開口,嚼不動東西。醫生說那顆牙要拔掉,否則經常發炎不說,還會禍及旁邊那顆正常的牙齒。但這顆牙才露出一點點,所處的“地理位置”又不好拔,要動用榔頭、刀子、鉗子之類工具,越想越怕一拖再拖沒有及時消除。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一段時間后,旁邊那個磨牙開始對酸甜苦辣有了感應;后來一發炎,那顆牙齒竟然晃動了;再后來,因為啃一塊骨頭,竟不知不覺地掉了,而那顆多長了的牙卻安然無恙。此時,我兒子正好換牙,上門牙掉了一個。按照小時候母親教我的習俗,即上牙掉了要扔埋地下,下牙掉了要扔上高處,我小心翼翼地把兒子掉下的門牙埋在院子的葡萄架下進行“土葬”,我的這顆牙齒扔上屋頂進行“天葬”。葬完不知是高興還是傷感,兒子換牙長大了,而我這算是啥啊。
原來還慶幸自己的牙齒“爭氣”,原汁原味的一個不少,而現在昔日的風光不在。平時牙疼的緣故,使我熟悉了縣城的許多牙醫。名醫那里患者如云,門庭若市,看一次牙要等大半天。我想牙病并非致命的,誰看還不一樣。一個女牙醫的診所,那里病人較少,技術也還過得去,人也長得漂亮,就常到她那里看。這不,我也去她那里補牙。女牙醫說,缺一齒要補三齒,其中旁邊兩齒是起固定作用的,都要磨去一截,才會牢固。這種牙齒每齒的價格是350元,因為熟悉,她每齒打折優惠50元。我連聲道謝之后,心想三齒900元將近一個月的工資,有點心疼,無奈面子與牙齒一樣要緊,我咬咬牙。躺到沙發般的躺椅上,任漂亮的女牙醫在我的嘴巴里搗來搗去,她纖細的手指,把我的牙齒當做琴鍵,彈奏柔美的音符流遍我的全身。我閉上雙眼享受著這一美妙的時光。當一切都恢復了常態,此牙已非彼牙了。兒子新的門牙也長出來了,像我一樣的大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