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
浮云長長長長長長長消
這是山海關孟姜女廟的一副對聯。乍看,它好像一個繞口令式的謎語。許多游覽的人對它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嘆為奇聯。
首先,這副對聯奇在重字疊詞連用。二十個字的對聯,只用了八個不同的字。而作者主要是在“朝”和“長”這兩個字上做文章。“朝”通常讀zhāo,每天的意思,而又是“潮”的通假字;“長”通常讀zhǎng,產生、生長的意思,而又是“常”的通假字。因此,這副對聯竟有四種讀法:
郭沫若同志在游覽孟姜女廟時把這副奇聯讀為:
海水潮,朝朝潮,朝潮朝落;
浮云長,常常長,常長常消。
其他三種讀法是:
海水朝潮,朝朝潮,朝朝落;
浮云常長,常常長,常常消。
海水朝朝潮,朝潮朝朝落;
浮云常常長,常長常常消。
海水潮,朝朝潮,朝朝潮落;
浮云長,常常長,常常長消。
這副對聯,它還奇在對得工整巧妙。海水和浮云是兩個相通的自然物,海水能蒸騰為云,浮云可變化成水,兩者正好相對;潮落、長(zhǎng)消是同性質的動詞,一正一反,對得很恰當;朝(zhāo)和常在這里作為副詞相對也很合適。構思尤為巧妙的是攝取了姜女廟自然環境中海水潮落和浮云長消的情景,這兩種景象恰恰相似,給人以渾然天成之感。
這副對聯利用了中國文字的一字多音和一字多意的特點,跌宕回旋,奇趣橫生,引人入勝。
最后,它奇在主題思想有著高度的概括性。它不僅針對孟姜女廟而言,而且是作者的即景生情:下是海水不停潮落,上即浮云不斷長消,客觀上就真實而形象地反映了天地萬事萬物(包括人類自身)生生滅滅、無窮無盡的普遍規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