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里圈外》的圈里圈外

《圈里圈外》是一部從網絡走向紙張的小說，所以，它如近年來蛻變為傳統出版物的其他網絡小說一樣，讓觸摸紙張的閱讀變得具有流動性，看的時候，翻動書頁的感覺都一如使用鼠標點擊“next page”般輕巧。坦白地說，這部小說是《此間的少年》之后，可堪卒讀的另外一部網絡小說。不同的是，《此間的少年》人物活動的場景是步入社會前的校園，而《圈里圈外》則把圈子劃得更大。

這部小說從“圈”講起，將人際關系中的“圈子”與飼養動物的“圈”合而為一，以這個復雜的雙生意象來表達自己對人生的一種態度。這種看似戲謔的筆調，在現代作家的文章中并不多見。

《圈里圈外》的語言充滿了狡黠與機智，還帶有些許的風塵味，這一點是很多網絡小說里面云山霧罩毫無生氣的語言無法比擬的。《圈里圈外》中的語言不見得經過多少錘煉，但是用起來自然得體，這就是北京這座城市的文化積淀，就是戲迷票友們形容名角時常說的“舉手投足間盡是戲”。《圈里圈外》中沒有借用現成的網絡或者短信笑話，但是信手拈來的笑料，略顯夸張的對話中的口頭禪與發語詞，無不證明了北京文化的魅力。

使用北京方言與北京人日常的思維方式來書寫生活、表現人物，自老舍至王朔、石康，走的都是這樣的道路。一旦北京的作家們放棄了北京城市背景下的語言與思維方式，而改用無論是小資還是憤青的風格，結果都只能是畫虎不成。莊羽在國外完成了這部小說，也許只有在異鄉，曾經熟悉的故鄉文化才會分外鮮明，故鄉的語言與思維習慣才會特色凸顯。

小說中的故事并不能串成完整的情節，但卻可以從任何一處讀起。讀過之后，你又會到處尋找里面所提到的各種人物在其他章節的故事——當然，這還是網絡小說的特點。

值得一提的是，《圈里圈外》給書中人物定格的活動范圍與心理年齡，恰恰又與石康的《支離破碎》差不多，這是一種巧合，還是北京文化的另一種靈光閃現？但石康從《支離破碎》走向創作的成熟道路之后，也漸漸失去了敏捷的文思，此后的作品都無甚可觀，但愿《圈里圈外》不會是莊羽的《支離破碎》。

《圈里圈外》莊羽著 二十一世紀出版社 2004.1 定價：18.0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