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吃“窩邊草”，我在報復誰

俞偉堅

特殊環(huán)境下長大，只對女熟人感興趣

我叫陳力，廣西人，今年27歲。小時候，家里人都夸我聰明有出息，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希望有一天我能光宗耀祖。

我的爸爸是海員，大部分時間都在船上度過，一年只有兩三個月的假期呆在家。左鄰右舍，親戚朋友，都對我家多有照顧，我很感激他們。但1991年，在我讀初二的那個夏天，我無意間看到媽媽跟我平常喊作“王叔叔”的男人在床上滾在一起。這個“王叔叔”，是爸爸的“兄弟”，是我最親近的人之一。看到這一幕，初明世事的我，知道是很丟人的事。但我只能把自己看到的一切深深地壓在心底，不敢告訴任何人，連爸爸回家的時候，我也沒敢告訴他。

漸漸長大，漸漸成人，我與身邊的同學過著一樣的生活。但在心理上，我發(fā)現(xiàn)我與其他男孩不同。他們追女孩子，首先看的是對方是否漂亮，我呢，卻只對很熟悉的人家的女孩感興趣。只有當我見到表妹、堂妹、同學的姐姐、妹妹時，我才會表現(xiàn)出自己最大的興趣。

大學三年級的時候，宿舍的舍友們都有女朋友了，我卻還是孤家寡人，因為我對一般的女同學不感興趣，我一直在等待跟我有些“關系”的女人。

我終于等到了我想要的。大三結束時的那個暑假，我和宿舍的一個同學都沒有回老家，同學的女朋友也沒有回去。白天出去打工賺錢，晚上，我，同學，還有他女朋友三個人一起吃飯說笑。有一個晚上，三個人喝了很多酒，同學喝得最多，醉得一塌糊涂。結束的時候，他女朋友跟我們一起回宿舍，說要照顧他。他回到宿舍就睡了，怎么推都推不醒。他女朋友卻睡不著，說想洗澡，大夏天的，不洗澡確實很難睡。但男生宿舍樓的公共浴室是肯定不能去的，因為有許多男同學都沒回家。我就幫她去打水，讓她在宿舍中洗。她洗澡的時候，把燈關了，但我還是能隱約看到她誘人的身材。她剛洗完，我就起來給她倒水。她知道我偷看了，開始不好意思起來。睡覺的時候，她沒有跟男朋友睡一張床，而是睡在另外一個同學的床上。她男朋友打著很響的呼嚕，我和她都很難睡著。我們就聊天，聊著聊著，在她男朋友如雷的鼾聲中，我與她發(fā)生了關系。

此后的日子，我與她再見面時都有些不好意思。但大四開學后不久，她就與她男朋友我的舍友分手了。然后，我與她開始了地下戀愛。22歲的時候，大學畢業(yè)后不久，我與她結婚了。她是個很賢淑的女子，對我很好，我們的生活平淡而溫馨。預料之中的是，我的舍友，她的前男友在得知我與她結婚的消息后，就與我絕交了。我沒感到有任何的傷心，內心里反而泛起一股報復的快感。雖然，我與這個舍友一向關系很好，無怨無仇。

24歲的時候，她給我生了個兒子，家庭美滿。一家人本該好好過日子的，但這時我卻有了新的想法。我厭倦了正常的人際關系和平庸的生活。在陌生的地方，見到熟悉的女人，想發(fā)生親密的關系一直是我心中解不開的結。為了實現(xiàn)這樣的夢想，我以“出去闖世界賺大錢，讓你們娘倆過好日子”的名義，一個人到了廣州。

吃掉“妹妹”，心中產生特殊的快感

我剛到廣州半年，就當上了某公司的銷售經理，日子過得滋潤起來。我在某“高尚社區(qū)”，租了套帶裝修的三房一廳，過起了悠哉游哉的生活。

2003年的時候，隨著我在廣州的成功，家鄉(xiāng)不斷有人來“投奔”我。第一個來的，就是那個“王叔叔”的女兒。我家與她家是世交，平時我稱她“妹妹”。一見到她，我腦海中就浮現(xiàn)出了我媽媽與她爸爸在床上滾的情景。一種怪異的興奮在心中升起，我產生了與她做愛的念頭。有這種念頭不是第一次了，很久以前就有，只是沒機會而已。現(xiàn)在，機會來了。

她到廣州，無親無故，只有我這一個熟人，自然要先住在我這里。一來二往，我與她漸漸親密起來。其實，我與她一起長大，一起玩耍，本來就是很親密的。但小時候的親密，兩小無猜，純真無比；而這時我對她親密是有目的、有想法的。一有機會，我就給她講些黃色的笑話。這樣的時候，她大多表現(xiàn)出似懂非懂的樣子，偶爾也會惱怒起來。但總的來說，出于對我的崇拜，或者說是有求于我吧，她會迎合我。抓住她的心理，我繼續(xù)深入，開始給她講些男女之事。終于有一天，在她住的房間聊天的時候，我說，今晚住一起吧，別分開了。她說，嫂子不罵你才怪，你不怕？我說，我不怕，你怕嗎？怕不怕我吃了你？

她說，怕。但說著說著，一切都發(fā)生了。高潮到來的那一刻，我心里充滿了快感，復仇的快感，覺得自己為爸爸報了仇。認真想想，真的是這樣嗎？又似是而非。

雖然有時候也會后怕，怕事情敗露，怕自己的美好形象毀滅，但出于對熟女人的熱愛，我仍舊盼著下一個熟女人的到來。

難享“齊人之福”，陷入黑色人生

2004年春天，我一個高中同學的老婆和妹妹一起來廣州“投奔”我。我與這個高中同學的關系非常好，他對我也很信任，也因此他才把妹妹和老婆托付給我。

但熟女人對我的誘惑實在太大。沒幾天，我就故伎重演，用溫情勾引了同學的妹妹，與她發(fā)生了關系。其后的兩個星期，我又連威脅帶利誘，把同學的老婆騙上了床。然后，我又制造“偶然因素”，讓姑嫂二人彼此知道了情況，接受了現(xiàn)實。

把關系極好的高中同學的妹妹和老婆都“拿”到了手，并讓她們安然地接受這樣的現(xiàn)實，我得到了空前的成就感。我懷著異樣的興奮，享受起了“齊人之福”。但是，在我獲得空前成就的同時，意想不到的災難也降臨了。

本來，在我的印象中，這樣的關系是絕對安全的。誰都不敢說出去，嫂子不敢說，妹妹也不敢說，互相制約，皆大歡喜。但問題還是出現(xiàn)了。

同學的老婆由于只有小學文化，難找工作，又掛念家里，在廣州呆了兩個月后就回老家了。在一次與老公閑聊時，她無意間露出了破綻，在被我同學一頓暴打之后，她說出了全部實情。我同學得知我把他老婆和妹妹都欺負了，便連夜乘車，揣著一把刀來廣州找我拼命。他老婆怕真的鬧出人命，趕緊打電話通知我。春風得意的我，接到電話后，先“休克”了一陣子，很快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我選擇了逃跑，逃得無影無蹤。

從這時起，我成了不敢見人的“逃犯”。雖然，我自知并沒有觸犯刑法，并不是真正的罪犯。但道德無敵，我沒臉再見任何一個熟人。我在這世界上“消失”了，有家不敢回，連回去看一下兒子都不敢。我的那個同學放出口風，說只要找到我，不殺我也要讓我當不成男人。

沒辦法，我只好辦了張假身份證，靠原來的積蓄生活。如今，我仍用原來的手機號碼，仍與親人們保持著聯(lián)系，但我不敢告訴任何人我的確切位置。我的老婆，天天給我打電話，不是問候，而是催我回去辦離婚手續(xù)。但我哪敢回去？

2005年的我，用假身份徘徊在廣州街頭，心中一片荒涼。

[點評]

根據(jù)弗洛依德的理論，一個人在幼年或青少年時期看到的影像，會對他成年后的心理產生影響。本文的主人公，便是因初二時看到的“熟人”王叔叔對母親的行為，心理上受到了傷害，從而潛意識中產生了報復熟人的情愫。他把這個“熟人”泛化了，把矛頭專門對準“窩邊草”。本文主人公的“戀熟癖”由于沒有受到及時的疏導，反而“一帆風順”地順利發(fā)展，結果越來越嚴重，并最終導致嚴重的后果。如果當初老師、家長、身邊的朋友能看出這種苗頭，及時給他正確引導的話，相信他不會走到這一步。如今，遭遇重大人生波折的他，雖已反悔，但悔之晚矣，要恢復正常的生活，恐怕很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