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魔的睡榻

大　寶

一個美麗的仲夏，微風吹在人們的臉上無比的愜意。夏日的海灘是人們常去的地方。市重案組的調查員韓非也來到了這里。幾個月來，一系列離奇的命案一直在韓非的腦子中徘徊，已經有好幾個晚上沒有合眼了。

難得來這海灘散一下心，韓非覺得好像是身處天堂一般。看著陽光感覺著海風，韓非漸漸覺得有些困意，不知不覺睡著了。

“喂！叔叔……叔叔……”韓非忽然覺得有一個聲音在叫他。發生了什么事，職業的本能促使他一下子就清醒過來。面前站著一個六歲左右的小姑娘，梳著兩根小辮，圓圓的臉，紅撲撲的，一看就讓人覺得可愛。小姑娘正對著韓非笑呢。

“什么事啊，小妹妹？”

“叔叔，我剛才在海灘上撿到這個東西。”

小姑娘把手中的東西遞給了韓非。韓非從小女孩手上接過來一看，原來是一口很小很小的棺材，棺材是用石頭做的，而且做得很精致，只是好像由于被海水沖得時間久了，外面都磨得很光滑。在陽光的映照下還閃著銀光。拿在手里的分量很輕，又好像不是石頭做的。韓非覺得這個小棺材很有意思，像個藝術收藏品，于是對小女孩說：“小妹妹，這個東西很有意思，叔叔很喜歡，就把這個獎勵你吧。”隨手拿給小女孩一罐可樂。小女孩拿過可樂開開心心地走了。韓非心想，說不定這是個寶呢。難道是要我升官發財？韓非自我解嘲般地笑了笑，但心里還是挺得意的。手上輕輕一動，咦？這小棺材的蓋子很松，可以打開的。

韓非不由得吸了一口氣，打開后會是什么呢？一個巨人答應我的愿望？還是……不會是炸彈吧，呵呵，怎么會這么想呢？心里想著，手慢慢把棺材的蓋子打開了。韓非有點失望，因為什么也沒有發生，只是在棺底，靜靜地躺著一個古怪的符號。韓非看了看，好像沒別的什么了，失望之余隨手在太陽底下照了照，石棺在太陽底下像個黑點，突然韓非覺得棺底的符號笑了。像一張惡魔的笑臉，對著韓非在笑；韓非驚叫一聲，手里的石棺也掉在了地上。

“不可能，這不可能。” 韓非慢慢把石棺再次拿起，看了又看，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

可能是這些天來辦案子太緊張了吧。韓非腦子里一時糊涂了起來。“嘟……嘟……” 韓非的手提電話響了起來。“喂，這里是重案中心，好消息啊，韓非。”耳旁響起了韓非的拍檔，女調查員李諾的聲音。

“上次那個老太太提供我們線索了，她可是惟一的目擊證人啊，快來，我在玫瑰咖啡屋等你。”有線索了，韓非一興奮，很快上了自己的跑車。進了車韓非覺得什么東西頂著自己的腰，哦，原來是那口石棺，韓非對著石棺笑了笑，覺得自己很好笑，隨手把石棺放進了鑰匙箱里。跑車開動了，韓非駕著車在海灘公路上飛馳著，突然前面有一樣東西一閃，韓非急忙剎車。“砰”的一聲，好像撞到了什么東西，韓非下車一看，嚇了一跳，原來被撞倒的是剛才在海灘上遇到的小女孩。小女孩已經昏迷不醒，韓非把小女孩抱進車座，架車直奔醫院。

“你要挺住，馬上就會到醫院。” 韓非一路開車一路對小女孩說，“你會沒事的，放心吧。”

“咦？”剛才昏迷不醒的小女孩不見了，才一眨眼的工夫，小女孩在車里消失了。韓非剎住車，定了定神。心里奇怪得很，小女孩呢？剛才還在我旁邊的，怎么回事？車前車后都找了一遍，連個人影也沒有。會不會掉出去了？韓非又開車回頭找了找，也沒什么收獲，韓非的腦子一片混亂，趴在方向盤上想了又想，嘴里說不可能一類的話。不知不覺就睡著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韓非猛醒過來，想想剛才的事大概是幻覺吧。車道一邊是山，一邊是竹林，遠處傳來海浪的聲音。韓非看看天色已經不早了，想起李諾還在咖啡屋等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開車直奔玫瑰咖啡屋。

“你怎么這么久才來。”當韓非到玫瑰咖啡屋時，李諾早就不耐煩了。雖然兩個人的關系早就不是同事兼拍檔這么簡單，但在工作上他們還是很協調的。“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不過已經沒什么了。” 韓非不想告訴李諾剛才的事，“哦！那個老太怎么說？”“老太說，事發的那天晚上，她聽到一陣陣的狂笑聲，然后看見一個中年男子渾身是血地奔出了公寓……”

“那她有沒有說那人長得什么樣？” 韓非追問。“那倒沒有，老太說他肯定是個男的，黑頭發，穿著白衣服，別的什么都沒看見。”

“哦，那等于沒說。” 韓非失望地說。

“那倒未必，我們用計算機分析，那男人大概在27到30歲之間，身高在175厘米左右，呵呵，和你還挺像呢。”李諾開玩笑。“不要亂說話，我們在談工作！” 韓非正色道。嚇得李諾吐了吐舌頭。“先生要點什么？”一旁侍候已久的侍者問韓非。“來杯啤酒。”“好的，請稍等。”

“哦，我想問你，這次的案子辦好后，你答應我去歐洲的是吧？”李諾看著韓非問道。

“好吧，我說話算話。” 韓非一邊回答李諾的問題，一邊漫不經心地看著窗外來往的人流。

突然，他看到有人在對他笑，不一樣的笑，笑得讓人覺得好冷，是那小女孩的笑。不錯，就是那小女孩。韓非呆了一呆，馬上奔出了咖啡屋，來到路上，卻不見小女孩的蹤跡。路上的人流還是一樣，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

“你怎么了？古古怪怪的，發生了什么事啊？”李諾的聲音在背后響起。韓非慢慢地回過頭，看見了李諾奇異的眼神。“我今天有點不舒服，我先回家了。” 韓非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

“要不要我送你回家？”李諾關心地問。

“沒什么事的，我需要休息一下……”

晚上，天下起雨來，這突變的天氣讓人覺得好心煩。韓非洗完澡，坐在靠窗的沙發上看著當天的報紙。突然看到一條新聞：今天在海灘公路上發現一具女尸，年齡大概在六歲左右，警方認為是交通意外造成，但有許多疑點，在死者脖子處有勒痕，現在還在調查中，希望目擊者打電話080-88256XX。韓非看了很久很久，兩手一直拿著報紙，神情有點奇怪。雨突然大了起來，雨點敲打著窗戶像是魔鬼在敲門。韓非突然覺得好冷，想喝一點酒。

走到酒柜前，韓非看見了一樣東西，那個石棺。石棺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放在這里，韓非記得好像還在車里的。這時，石棺里突然傳出了聲音，好像有人在哭的聲音，韓非下意識地把石棺打開一看，里面什么都沒有，連一點聲音都沒有。這是怎么了，韓非想，幻覺，一定是幻覺！

該睡覺了，韓非打開臥室的門，想倒在床上大睡一場，但呈現在眼前的不是以往的床，而是一張大的石棺，石棺的蓋子開著。韓非慢慢走近石棺，往里一看，立即駭得魂飛魄散，里面躺著一個人——被他撞死的小女孩。

小女孩還在對著他笑，不過這笑比哭還難看。她眼睛里流著兩行血，一邊的臉已經腐爛。可以看得出骨頭。韓非驚得想狂呼，轉身就想逃走，可是身體根本不聽指揮，兩腿發軟。小女孩慢慢地從石棺里坐了起來，還掉出了一只眼珠。韓非大聲呼叫，但根本沒用。突然他摸到了身上的手槍，這是一支大威力的手槍。韓非連看都不看就對著小女孩的方向開槍。韓非一下子就把槍里的子彈全打了出去，可半人半尸的小女孩依然慢慢向韓非走來，子彈只不過打斷了她的一只手。

小女孩拖著半只斷手向韓非走來，臉上還有那種恐怖的笑容。韓非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隨手抓起身邊的一把切肉用的鋸骨刀，對準小女孩的頭給切掉了半個。韓非像發了瘋一樣對準小女孩一通猛砍，不一會兒，小女孩就倒在了血泊中，韓非看著一段段的肢體，不由得瘋狂大笑，自己也覺得眼前發黑，倒在了一邊。

第二天早上，韓非像往常一樣醒來，發現自己好好地躺在了床上，不由得輕噓了一口氣，原來昨天發生的是一場夢而已。想想有點后怕。

“嘟嘟”，電話又響了起來。

“喂，韓非啊，”又是李諾的聲音，“不好了，那個目擊證人，老太昨天晚上被人殺了。死法和前幾次兇殺案一樣，先殺死再分尸的。我現在在現場，你，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