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華.滿利克
最親愛的唯一的心肝!我剛才從兒童的教課回來;我的教會外衣和靴子差不多還未脫下,我已經坐在我的忠實的書桌面前,要回答三封急迫的信,并且又要作一次重大的改正。——在我歡天喜地聚精會神于你一人之前,本來應當首先棄去這種麻煩的瑣務。我向往享樂,就和工作中向往吃一種點心一樣。
自今天夜間起,冬天又橫呈在我們的窗前了,太陽本想抬起頭來,但沒有如愿,一只小鳥在我的房前最近的一棵樹上唱著:這只是三月雪,我一點也不受恐嚇;春天相隔不遠,老祖母今日這樣說。
春天與愛情真正是站在一條同情同好的路上,我從一切人們的腦袋中已經又尋出這種線索。當一個小孩子昨天送一束松雪草( Schneeglokchen)給我們時,我的思想為什么首先想到你呢?松雪草此時放在我的墨水瓶的旁邊,在我折信之前,我特摘下一株給你;我本來覺得它們都愿到你那里去,它們只是為你而生長的。這是彼此交流的不定的思想中一種悲慘甜蜜的波瀾,你的形象在一切容態的體麗中,在一切過去的狀況中,尤其是在富于甜蜜希望的將來的狀況中,千變萬化,趁著這種波瀾,活動于我的面前。當我要用這一切雜色的顏色向你描寫時,你可以稱我為幻想,并對于我的愛情的純一懷著疑慮。我現在結束了,我將你緊緊抱在我的心頭:你當感覺得到,怎么樣呢!
我永遠完全是你的愛德華
讓我即刻也接到你的一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