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師前不久寫了一個稿子:大學女生朱力亞因為與一位國外留學生談戀愛,染上HIV病毒。
文章被網絡放大后,編輯部電話不斷,全找江老師,有記者,想找女大學生指望得到更多的傾吐;有艾滋患者,說是要與朱力亞一同共渡難關;有基金會等各種機構,詢問是否需要資助。
那天下午同事接到一個電話,對方是看了江老師寫的朱力亞,然后魂飛魄散——3個月前的某一天,這位可愛的西安某大學的男同學與一位女青年發生過性關系。這事也就過去了,可看了江老師的文章后,男同學發現和他發生過關系的女青年酷似江老師筆下的朱力亞,頓時就暈了。馬上去醫院,做了一次HIV檢測,正常,但醫生說現在不能保證他沒攜帶HIV,三個月后再來做一次才能確定,他心就一直懸著。
這個下午,大學生打來三個電話,頭兩個江老師還好言勸慰,說放心,你不會得艾滋,你沒那么好彩。為什么?大學生傻傻問。江老師字正腔圓,一、和你發生性關系的那個女孩的名字與朱力亞的真名不符(為保護艾滋女生,江老師給她起了一個好聽的名字);二、3個月前的那天你和你的女青年發生性關系時,朱力亞并不在西安。大學生擔心江老師年紀大了,糊涂了,記憶難免出現差池,不停追問,您老再想想?江老師有點氣了:你以為你中了六合彩?艾滋病是你想得就得的嗎?你也別叫我您老,我沒那么衰!三、江老師壓著氣說,據我了解,你對她性體征的描述,有太大差異。
打第三個電話來時,江老師簡直就怒了:你這個同學有毛病,你沒事找事啊,以后別再找女孩子了!過了半晌,擔心大學生想不通走極端喝藥啊什么的,補充一句:下次記住了,干那事前別忘了買套!扯,這還要我教!自此江老師常以艾滋專家自居,每每碰到求知若渴的年輕人,江老師都會正襟危坐,通常有這樣的開場白:你身體里有一個T4細胞,在悄悄等待,它會捕獲來自你的不確定愛人身上的,約為100-120納米的球形HIV病毒,與你身上T4淋巴細胞上的CD4受體結合,進入你的DNA中……
這些鋪陳,已經讓人毛骨悚然了,然后是繁冗的科學數據,但出自江老師之口,有似希區科克的懸疑片,聽者如癡如醉。末了,江老師幾乎是在吼:所以干那事前記得戴套,別以善小而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