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不熄（三章）

在紀念中國工農紅軍長征70周年之際，中國作家協會組織了“重訪長征路，謳歌新時代”大型作家采風活動。有幸作為二團團長，隨作家們一起沿著當年紅軍走過的足跡，經貴州，入四川，沿途所見所聞，感慨多多。

安順場渡口遐想

傍晚時分，采風團終于從冕寧趕至安順場。昨天剛下過一場大雨，大渡河水猛漲。不太寬的河面水流湍急，波濤翻滾。河水多變的流向和漩渦中時隱時現的褐色礁石，令人悚然。

冒著瀠漾細雨，我站在紅軍強渡大渡河紀念館所在地——安順場刻有“大渡河渡口”字樣的如盤巨石上，望著奔騰而去的河水，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這是一塊傳奇的土地，也是一塊浸透著鮮血的土地。“翼王悲劇地，紅軍勝利場”就是對安順場最好的寫照。

遐想中，我的眼前突然幻化出兩幅畫面，時而單映，時而交迭。

一幅是，142年前，太平軍最后一位領袖翼王石達開，于1863年5月14日轉戰至此，準備過大渡河到川西平原建立根據地。強渡大渡河失敗后，石達開和他的四萬將士在這里全軍覆滅。幾天幾夜，大渡河水被鮮血染成了紅色。石達開本人成了清兵的階下囚，被押解到成都，于6月25日被凌遲處死。從此，太平天國這場曾威武雄壯一時的歷史劇在這里演完了它最后一幕。

另一幅是，70年前，由毛澤東率領的中國工農紅軍第一方面軍在舉世聞名的二萬五千里長征中，從云南渡過金沙江進入四川后，經會理、西昌、冕寧等地，于5月24日來到安順場，準備強渡大渡河后繼續北上，繞道去川西會合紅四方面軍。5月25日凌晨，劉伯承、聶榮臻親自指揮，先頭部隊僅僅是l條木船，8個船工，17個勇士，這其中還有一個剛滿15歲的孩子，每人背著一支沖鋒槍，七、八顆手榴彈，硬是強渡天險，獲得成功。蔣介石妄圖將紅軍變為第二個石達開的美夢破滅了。紅軍北上抗日的道路打通了。

相隔70年，兩出歷史劇的開幕是何其的相似，但結局卻迥然不同。原因何在?

在安順場，一位老人給我們講了一個故事。1935年，紅軍來到這里時，當地有一位90多歲的老人，是個清末秀才。石達開渡江時，他還是個20歲剛出頭的青年。紅軍總政治部代主任李富春訪問了這位老人。問：石達開為什么全軍覆滅了?答：因為貽誤了戰機!問：紅軍和太平軍相比哪個強?答：紅軍更勝一籌。老人接著強調了一句：此地不宜久留，越快離開越好。

毛澤東發誓不讓紅軍遭遇太平軍的命運。他用意志和智慧創造了奇跡!

是啊，17勇士為我們昭示了一個真理：在革命生死攸關的當口必須強渡!這是因為，沒有強渡大渡河的勝利，就沒有中國工紅軍長征的勝利，就沒有今天欣欣向榮的新中國。

革命先烈們早已遠去了，但其精神將象紀念館廣場上的雕塑一樣，風骨永存!

烽火不熄

參觀息烽集中營革命歷史紀念館之后，作家采風團應主人的要求在簽名冊上留言。我手握筆管，思忖良久，最后寫下了“烽火不熄”四個字。

息烽集中營舊址位于貴州省息烽縣城南6公里的崇山峻嶺之中。這里，古木參天，泉水叮咚，姹紫嫣紅，如今已是全國紅色旅游精品線路經典景區。

然而，有誰能想到，在上個世紀三四十年代，正當中華民族國難當頭，抗日烽火熊熊燃燒的時候，這里竟成為國民黨軍統局設立的一所用以關押共產黨人、抗日志士、進步和愛國學者、愛國人士的秘密監獄。

在息烽集中營紀念館，我第一次聽說犯人“升學”的事。當時，軍統設了三所秘密監獄，包括重慶的龍門監獄、白公館、渣滓洞監獄和息烽集中營。其中，龍門監獄稱為“小學”，白公館、渣滓洞監獄稱為中學，而息烽集中營則為“大學”。案情重大者，從“小學”升入“中學”；案情最重大者則由“中學”升入“大學”。從1938年1946年的八年時間里，這里曾關押了1200多人，其中600多人被秘密殺害，400多人下落不明，幸存者不足百人。著名革命烈士羅世文、東耀光、許曉軒、張露萍、黃顯聲，愛國人士馬寅初、陳其龍以及國民黨高級將領楊虎城將軍與夫人謝葆貞、幼子楊拯中、幼女楊拯桂一家等都關押在這里。至今尚存的蔡家寨、垮門硐、快活嶺等處留下的座座墳瑩，就是當年集中營大屠殺的鐵證。

徜徉在“忠、孝、仁、愛、信、義、和、平”八個監號，特別是在“貓洞”，我的心一陣緊似一陣。是對國民黨軍統慘無人道的行刑的‘噴怒，還是為革命先烈們的大義凜然所感動，一時難以言表。

參觀息烽集中營，讓我難以忘記的人和事實在太多了。但是有兩個人的遭遇更是刻骨銘心，揮之不去。

幾乎是家喻戶曉的“小蘿卜頭”宋振中，隨母親入獄時才8個月。由于長期營養不良，展版照片上的他長得頭大身細，面黃肌瘦。就是這樣一個小小的孩子，也成了在冊的“囚犯”。在獄中，“小蘿卜頭”的第一個老師是羅世文。第一次“上課”，他問老師：“我學多久才能當孫悟空呢?”在場的張露萍阿姨說：“我上了學就懂事了，就能當孫悟空了!”羅世文明白了孩子的意思，眼睛濕潤了。日子一長，特務們松懈了對“小蘿卜頭”的看押，上下課常由他一個人獨自往來。獄中同志便讓他帶口信傳消息，“小蘿卜頭”成了獄中黨支部的小交通員。就是這個天真無邪的孩子，也沒有逃脫厄運。——1949年9月17日深夜，劊子手殘暴地用匕首將他和他的父母一同殺害于“戴公祠”警衛室。“小蘿卜頭”犧牲時年僅10歲。解放后他被追認為“烈士”，大概是中華民族千百萬烈士中最年幼的一個吧。

距息烽縣城約8公里的玄天洞，是一個巖腔式天然溶洞。這里山高谷深，地勢險要，只有一條小路可走，真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洞內面積3400平方米，內有明朝末年修建的道觀，有大小房屋數十間。楊虎城和夫人謝葆貞、次子楊拯中被關在洞內右廂房。后來因洞內大潮濕，楊將軍自己出錢在距玄天洞300米左右的新洞修了一間小屋居住。在這深山古剎，將軍一關就是8年。次年，謝葆貞在洞內生下幼女揚拯桂。軍統對楊虎城一家的看管嚴到無以復加的地步。將軍一家老幼只有四口，而看守的警衛武裝竟達200多人。這里，白天崗哨林立，晚上梆聲不絕，隔山相應。在這種恐怖的環境中，楊夫人的精神怎么會不失常呢!

走出紀念館，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雖然集中營里發生的一切已成為遙遠的往事，但鐵的事實昭示了一個真理——烽火不熄!國民黨反動派妄圖熄滅革命烽火的幻想早已化為泡影!無數老師：“我學多久才能當孫悟空呢?”在場的張露萍阿姨說：“我上了學就懂事了，就能當孫悟空了!”羅世文明白了孩子的意思，眼睛濕潤了。日子一長，特務們松懈了對“小蘿卜頭”的看押，上下課常由他一個人獨自往來。獄中同志便讓他帶口信傳消息，“小蘿卜頭”成了獄中黨支部的小交通員。就是這個天真無邪的孩子，也沒有逃脫厄運。——1949年9月17日深夜，劊子手殘暴地用匕首將他和他的父母一同殺害于“戴公祠”警衛室。“小蘿卜頭”犧牲時年僅10歲。解放后他被追認為“烈士”，大概是中華民族千百萬烈士中最年幼的一個吧。

距息烽縣城約8公里的玄天洞，是一個巖腔式天然溶洞。這里山高谷深，地勢險要，只有一條小路可走，真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洞內面積3400平方米，內有明朝末年修建的道觀，有大小房屋數十間。楊虎城和夫人謝葆貞、次子楊拯中被關在洞內右廂房。后來因洞內大潮濕，楊將軍自己出錢在距玄天洞300米左右的新洞修了一間小屋居住。在這深山古剎，將軍一關就是8年。次年，謝葆貞在洞內生下幼女揚拯桂。軍統對楊虎城一家的看管嚴到無以復加的地步。將軍一家老幼只有四口，而看守的警衛武裝竟達200多人。這里，白天崗哨林立，晚上梆聲不絕，隔山相應。在這種恐怖的環境中，楊夫人的精神怎么會不失常呢!

走出紀念館，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雖然集中營里發生的一切已成為遙遠的往事，但鐵的事實昭示了一個真理——烽火不熄!國民黨反動派妄圖熄滅革命烽火的幻想早已化為泡影!無數革命先烈用鮮血染紅的中國共產黨黨旗和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旗將高高飄揚。

解讀金陽

初夏的貴陽層林滴翠，綠草如茵，鮮花盛開。車子開出花溪，峰回路轉，沒多久便駛入金陽新區。

金陽，是在金華、陽關兩個農場上興建起來的一座新型城區，集行政、文化科研、高新技術、居住、旅游為一體，是率先啟動的全國14個數字化、園林式、生態化試點城市之一的新區，也是全國唯一的循環經濟試點城市的新區，地理區位、交通、自然環境、氣候等條件十分優越。

采風團一行徜徉在三縱六橫寬闊平坦的大道上，舉目所及，大片大片的綠地中，一座座設計新穎、造型別致的大樓拔地而起，鱗次櫛比。要不是陪同我們參觀的貴陽市副市長陳石同志介紹，有誰能想到這個一期規劃用地17平方公里，可以居住18萬人口的新型城區的建設，僅用了不到三年的時間呢!

以人為本，極具人性化的城區規劃，給我們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由貴陽市老城區遷入新區的貴陽第二中學是省級重點中學，正在緊鑼密鼓地做基建的收尾工作。一個中學的圖書館、體育館和運動場，建筑規模、質量和氣勢，不要說國內，就是在歐美發達國家，也實屬罕見。兩所小學，三所幼兒園以及老年公寓明年即可投入使用。已經建好的金陽公園、福華園兩個大型公園，市民趨之若騖，真正成了老百姓休閑娛樂的場所。碧海花園超大型住宅區，由15個小區組成。建筑面積在100平米以上的17800多套住房，已進入室內裝修階段，預計年底便可入住。

貴陽市委領導們的眼光超前而獨到!情為民所系，利為民所謀，就是這樣詮釋的吧。他們做了一件大事。這么大的事，錢從哪里采?采訪中，我們得知，新區的啟動資金少得可憐，創業人開始的時候連一間房子也沒有，只得在村支書家里辦公和食宿。他們為了吸納資金，跑累了腿，磨破了嘴，硬是用僅有的土地這個存量資本吸引增量資本，讓得到西部大開發第一桶金的鐵路、電力這些“巨無霸”們，把這桶金再倒回來。道路修好了，房子建好了的時候，有的人又有了另外一種擔心，怎樣能盡快聚集人氣?這個嘛，不用擔心，他們有的是辦法，先建好第一流的幼兒園、小學、中學，這樣不就把貴陽市老城區市民的心搶過來了么。你想想，當今誰家不望子成龍，望女成風?

他們的遠見與精明的做法，使我進一步明白，人民的政府就得為人民著想，共產黨的官就得這樣當!

干大事就得有能干成大事的人。不少創業人坦言，在接受創辦新區任務時，他們曾推辭過，因為這個活太難干；在調停建筑工人與農民的矛盾時，有的人還挨了打。那時，想打退堂鼓的人多了去了。然而，想歸想，最后他們還是咬咬牙，靠著一份想為人民群眾造福祉的事業心、責任心，又挺直腰板干起來了。一千多個日日夜夜，酸甜苦辣的個中滋味，只有他們自己最清楚。

金陽，已不是海市蜃樓，而是真真實實擺在世人面前的一座現代化城區。雖然才初具雛形，但我堅信它的輝煌已為期不遠！

金陽，是貴陽市的希望，也是貴州省和大西南的希望，更是中華民族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