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歐紀行

歐洲是共產主義運動發源地。自從馬克思、恩格斯１８４０年在歐洲發表《共產黨宣言》至今已１６５年。一個半世紀以來，共產主義運動從歐洲走向全世界，歐洲也因此成為我心儀已久的地方。

２００４年冬，筆者終于有機會去歐洲考察。我乘坐奧地利豪華航班ＯＳ６４從北京機場起飛，約１０個小時到達維也納，途經奧地利、意大利、德國、荷蘭、比利時、盧森堡、梵蒂岡和法國等８個國家，約３０多個城市，一路上耳聞目睹，獲益匪淺。

美麗誘人的生態風光

位于歐亞大陸西北部的歐洲，面積１０１６萬平方公里，人口７億多，是世界第六大洲。歐洲海岸曲折，輪廓破碎，多半島和深入大陸的邊緣海、海灣和良港，地勢低平，平均海拔僅３００米，在世界七大洲中海拔最低。這里氣候濕潤溫和，多為海洋性、溫帶大陸性氣候。歐洲河網稠密，水量豐富，婉延秀美的多瑙河流經德國、奧地利、斯洛伐克、匈亞利、克羅地亞、南斯拉夫、羅馬尼亞、保加利亞、烏克蘭九國，是世界上流經國家最多的河流。

出國前，朋友告訴我，你到了歐洲一定不要忘記欣賞那雄偉壯觀的阿爾卑斯山??！說實話，能親眼目睹風景如畫的阿爾卑斯山風光，是我多年的心愿。

綿延１２００公里的阿爾卑斯山脈橫亙南部，是歐洲最大的山脈。主峰勃朗峰海拔４８０７米，高山的壯麗令人驚嘆。車過阿爾卑斯山時，我心中生出了一種抑制不住的激動。我沒看到過如此漂亮的山色，綿延不絕的山勢，宏偉壯美的雪景，漫山遍野的花團錦簇……源源不絕的阿爾卑斯山泉，滋潤了那遼闊大地，也養育了那勤勞、勇敢的人民！

也許我真的孤陋寡聞，沒看到我國還有比阿爾卑斯山生態更為俊美的風光。雖然我國有更高的山，有更奇艷的山，但在我的記憶里，除了阿爾卑斯山還真沒有哪座山使我如此動情過。阿爾卑斯山的美麗，猶如田園牧歌，或者干脆就使你仿佛置身于童話般的世界。在從奧地利通往德國和意大利懸于山間的高架公路上，車外掠過的不僅僅是莽蒼的樹林，星羅棋布的草場就像一潭潭湖水，撒落在森林的坡地上，它們都依著山勢，被人精心修剪過，遠遠望去碧綠如氈。草場雖都不很大，但有草場的地方便有人家，遠方炊煙縷縷、牛羊滿坡，房子都是木架結構的，還是一二層的小樓，與近旁的樹木一樣鮮艷奪目。如此景象，究竟是大自然的偉力造就，還是人們的刻意塑造，我說不清。但當你置身于如此優美的環境時，你會覺得這里的人們，不，包括你自己，也已完全融進自然、融進詩畫中，和諧得令人陶醉，令人無可挑剔。

我也曾懷疑過，懷疑阿爾卑斯山何以會有如此令人迷醉的色彩，它的樹林，怎么會有這么多的種類。事實上，大自然不會獨賜給阿爾卑斯山更多的恩惠。它的低處一樣是山毛櫸，較高的地方一樣是云杉和樅樹，一樣的落葉松和灌木林，并沒有比別的山更優越的生態條件。但住在這山里的人們，似乎都要比我們更懂得打扮自己的家園。也許，不同的發展狀況，不同的歷史文化，不同的現實條件，使我們和人家在許多方面并不是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從道理上講，現在幾乎沒有人不知道保護自然和生態環境的重要。可一旦面對現狀，面對貧困，加上為一己私利的貪婪，藐視大自然、犧牲自然環境往往就成了“破壞者”的首選。掠奪性的過度開發、無視科學的粗放生產、占有欲的瘋狂膨脹，使本來就“千瘡百孔”的大自然更加雪上加霜?？磥?，正確看待“環保”與“發展”的辯證關系，樹立科學發展觀已勢在必行。

文明國家的活博物館

歐洲，是發達的資本主義世界。走進歐洲，就仿佛走進了一個個歷史博物館，看到一個個文明的活標本。

追根溯源，歐洲大陸文化的來源主要是古希臘文化和基督教文化。古希臘文化給歐洲留下了科學與民主的精神遺產；基督教文化則給歐洲提供了理想人格的道德范式。千百年來，正是在古希臘和基督教文明的基礎上，形成了追求精神自由、人文主義、理性和民主的獨特的歐洲大陸文化。

維也納，是奧地利的首都，堪稱世界“音樂之都”。城市多為巴洛克式、哥特式、羅馬式建筑，擁有眾多的宮殿和博物館。斯特風大教堂莊嚴肅穆，美泉宮郁郁蔥蔥，藍色的多瑙河從市中心靜靜流過，把這座城市妝點得如詩如畫。這里的音樂家可謂星漢燦爛，貝多芬、莫扎特、舒伯特、施特勞斯、海頓等大師級人物，更是星光熠熠，讓世界游客流連忘返。

德國，是世界最發達的工業國之一。１９９０年兩德統一后，德國經濟發展很快，現在國內生產總值已達１９３５８億美元，被稱為歐洲經濟的“火車頭”。

我們參觀了德國斯圖加特，一個以生產“奔馳”轎車譽滿全球的美麗的汽車城。斯圖加特有悠久的工業基礎，在二次大戰中一度被盟軍轟炸機夷為平地，留下了一片廢墟。但戰后不久，斯圖加特就迅速崛起，成為德國工業重鎮。據說，斯圖加特一個州的ＧＤＰ就相當于瑞士整個國家的生產總和。

德國還是一個充滿文明智慧的國家。這里有很多著名的科學家、文學家、詩人……出生在萊因河畔法蘭克福的詩人歌德就是德國文學史上的一位名人。人們懷著崇敬的心情用戲劇、詩歌來紀念這位偉人的２５０周年誕辰。沒有其他任何人能夠像他那樣把自己的生活變成永垂不朽的詩篇。為什么？因為只有生活的土壤更厚實，詩歌之花才會更艷更美。正因為如此，那飄逸雋永的長篇詩集《浮士德》才與歌德本人一樣，在歷史上璀燦奪目、永遠不朽。

在歐洲，民主與法制總是緊緊連在一起的，歐洲人民的素養也是高的。一天深夜的１２點，我們在比利時首都——布魯塞爾，欲打“的士”回賓館，可“的士”只能乘坐４人，我們卻是５人。我們說，深夜沒有警察，我們又愿多給車費，行嗎？可“的姐”滿口“ＮＯ?。危希。危?！”她拒絕多收我們車費，更不愿違反交通法則。在她的心目中，法律是高于一切的。

到了荷蘭，我們游覽了象征荷蘭標志的風車村、阿姆斯特丹國際港及紅燈區。妖嬈多姿的女郎在特有的“櫥窗”里展覽。這是因為阿姆斯特丹瀕臨北海，緯度高，氣候寒，妓女在大街上接客不便，而構成阿姆斯特丹“花街”特有的奇觀。

意大利首都羅馬——永恒之都，是古羅馬帝國的發祥地，世界歷史名城。走進羅馬，首先撲入眼簾的是著名的古羅馬遺跡——斗獸場。古羅馬斗獸場是用奴隸與兇猛野獸搏斗，供達官貴人尋歡作樂的場所，建于公元一世紀。斗獸場呈橢圓形，現在只剩斷垣殘壁，威風不再。古羅馬在歷史上曾經十分強大，古羅馬文明在歷史上也有著深遠的影響，但古羅馬帝國信奉侵略、占領、稱霸，最終沒有逃脫滅亡的厄運。站在古羅馬廢墟上，我浮想聯翩：那是一部歷史，一部不可割斷的歷史。古羅馬帝國不可一世，雄征四方，最后卻分崩離析，它說明了什么呢？它說明，任何要征服世界、征服民族的歷史，雖然曾經是一部“雄壯”的歷史、“輝煌”的歷史，但最后只能是一部自行毀滅的歷史。因為，歷史的規律是不可抗拒的。

羅馬城也是美麗的。我們游覽了帝國大道、威尼斯廣場、少女泉、天使堡、西班牙廣場。著名影片《羅馬假日》曾來這里攝外景。如今，女主角赫本斯人去矣，但原景、原物卻一應俱在。筆者一行還特地參觀了教皇之國——梵蒂岡圣彼得廣場及大教堂。我是第一次走進梵蒂岡教堂。圣彼德教堂，被譽為歐洲“文藝復興時代的藝術寶庫”和“露天歷史博物館”，那里有無數藝術珍品，一種特有的莊嚴氛圍，緊緊圍繞著你，讓你不得不油然而生敬意。

在威尼斯，我們真切感受到了意大利五彩繽紛的異國風情。威尼斯是一座有１５００多年歷史的古城，由幾百個島嶼連接組成，“開門見水，出門乘舟”，堪稱世界“水城”，蔚為壯觀。世界各國、各民族的人們紛至沓來，熙熙攘攘，好不熱鬧，讓你感覺走進了童話世界，步入了人間天堂。

佛羅倫薩，一個美麗的城堡。當年，中國大詩人徐志摩從英國回國途經這里。正是佛羅倫薩的美，意大利的美，歐羅巴洲的美，給了我們這位天才詩人無窮的靈感。徐志摩之所以如此著名，除了他的智慧外，歐洲自由民主的空氣使他脫離了中國封建專制的羈絆，使他的思維、思辯、思想發揮到了極致也是一個重要原因，因為那確是一個自由、翱翔、沸騰的空間。維羅納，意大利北部一個優雅美麗的城市，是羅密歐與朱麗葉的故鄉，經英國著名戲劇家莎士比亞神來之筆，《羅密歐與朱麗葉》成了千古不絕的經典，萬人傳看，世代流傳。維羅納也因此成為游人如織的旅游圣地。在這里，游人們紛紛與朱麗葉的美麗銅像合影，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我在想，一個人光有思想是不夠的，還要能經過記錄、整合、升華……文字是思想的實錄，也是閃光思想千古不朽的一個重要載體和工具。思想不是永恒的，好比時間，稍縱即逝。任何深邃的思想只有變成文字，才能在“文明的巖石”上留下深深的烙印，才會發出永恒的光芒。自然，任何文字也離不開思想。一切缺乏思想的文字都只能是蒼白無力的呻吟，由于沒有靈感，沒有閃光，自然便沒有生命。

我又想，不管是東方文明還是西方文明，都是世世代代人民用勤勞和智慧創造出來的，都蘊含著豐富的哲理和經驗，也記錄著先人在追求社會進步中的種種曲折和苦痛。既然都是文明，那兩種文明就完全可以相通、可以交匯、可以碰撞、可以借鑒、并日臻發展完善……因為一切文明都是人類所共有的。

耳聞目睹比“教科書”更真切

我們來到了法國首都——美麗的巴黎（ＰＡＲＩＳ）。

巴黎是歐洲大陸最大的城市，也是世界特大城市之一，人口９０６．３萬。巴黎是浪漫之都、豪華之都，充滿著神奇而華貴的魅力，有“世界花都”的美稱。塞納河呈Ｕ字形穿過巴黎城，美麗極了。

我們參觀了巴黎盧浮宮博物館、凡爾賽宮、協和廣場、巴黎圣母院、愛麗舍宮、法國巴黎的象征——埃菲爾鐵塔。巴黎凡爾塞宮由號稱“太陽王”的法國國王路易十四所建。公元１６７１至１６８１年，設計師夏爾·勒勃倫根據古希臘、古羅馬神話，設計了以太陽神阿波羅為中心運轉的一系列星座命名的大殿堂，從此，富麗堂皇的凡爾賽宮馳名天下。據說路易十四的人生信條是：“只要今天盡情享受，那管日后洪水滔天！”足見其生活的奢糜和人性的瘋狂。在盧浮宮博物館，伴著優雅、歡快而又略帶傷感的歐洲古典音樂，我們細細地欣賞著神奇的藝術珍寶。意大利著名畫家達·芬奇的名作《蒙娜麗莎》更是引來了無數游客的關注和親睞。世界名人、世界名畫的地位略見一斑。

香榭麗舍大街堪稱巴黎第一街，也是世界第一街。香榭麗舍，是從希臘文引申而來，蘊含“天堂”之意。公元１６６７年，設計凡爾塞宮、楓丹白露宮的建筑師勒諾特，親自劃定了大街的路線、走向和范圍，讓整個設計充滿了詩情畫意和浪漫色彩。后來，這里逐漸成為巴黎上流社會人士散步聚會的地方。拿破侖一世建造了凱旋門。這條橫亙巴黎市中心的通衢大街，從協和廣場到戴高樂機場，全長兩公里。設計師提出一個響亮口號：“世界最美的街向你奉獻世界最美的散步場。”露天咖啡座也是巴黎特有的街景之一，三三兩兩的人們坐在那里喝咖啡、閑聊……好不自在。一方面，繁華商業乘著金錢的浪潮洶涌而來；另一方面，高雅文化、傳統文化依然堅守要塞。這就是巴黎香榭麗舍大街魅力千古不減的原因所在。

法國是１８世紀歐洲啟蒙運動的主要陣地。法國國旗是三色旗，由紅、白、藍三種顏色組成，分別代表自由、平等、博愛。２００４年１１月２１日是１８世紀法國啟蒙運動的旗手伏爾泰誕辰４１０周年紀念日。特定的時代總會產生特定的偉人。１６９４年，伏爾泰出生在巴黎的一個資產階級家庭，他頭腦敏捷、博學多思，最終成為啟蒙運動的先驅決非偶然。文學家維克多·雨果曾形象地說：“伏爾泰生活的８４年間，正處于君主制的極點和大革命時期。他出生時，路易十四仍然在位，他去世時，路易十六已經登基。他的搖籃可以看作是偉大時代的最后一縷寶光，他的靈樞是那么地獄般的世界的第一絲微光?！?/p>

這次歐洲之旅，行程幾萬公里，從資本主義的典型櫥窗中觀察風情、獲取信息、溝通情感，由陌生到熟悉，由表面到深層，雖浮光掠影，但確實是了解西方世界的一次難得機遇。

對資本主義國家，過去我們多從傳統的教科書去翻閱、去解讀，印象中多半是“垂死的”、“腐朽的”、“寄生的”的西方世界。但對為什么現代資本主義生產力還能相對“發展”，還能相對“繁榮”，每每感到困惑和不解，這次身臨其境，親身感受，所見所聞，頗有所獲。

歷史的長河為何總是這般跌宕起伏呢？這里究竟有什么規律可循呢？

中國共產黨自１９２１年誕生以來所走過８４年的光輝歷程證明：無產階級奪取政權建立社會主義國家，并不是革命的結束，而是一個新的階段的開始。當今世界，競爭激烈，挑戰嚴峻。社會主義國家應該也必須改革創新，順應潮流，與時俱進，大力提高無產階級政黨的執政能力，大力發展生產力，推進社會全面發展，人民生活才能提高、富裕，國家才有生存、發展的動力，才能與資本主義國家相并存、相競爭、相媲美。否則，中國要建成一個民主的、和諧的社會，要想在世界的東方和平崛起就只能是一廂情愿。

這次旅歐之行，使筆者對黨中央的宏觀抉擇加深了理解，特別是對鄧小平關于“貧窮不是社會主義”的科學論斷再一次深深地感悟。是的，判斷世界上任何一個無產階級政黨、社會主義國家的優劣不在乎你提出的綱領有多么玄奧，你宣傳的口號有多么激昂，關鍵在于你的生產力發展究竟有多快？在于廣大人民群眾是否真正擁護你？在于你創造的文明對人類歷史是否有貢獻？無產階級政黨和社會主義國家只有不斷穩住陣腳、找準方向、把握機遇，才能永遠年輕、永遠朝氣蓬勃、永遠充滿無窮的生命力。

同時，筆者還想，“百聞不如一見”。假如這次不走出國門到外面的世界看一看、聽一聽、想一想，自己一定還停留在傳統的、令人窒息的思維模式中，視野一定遠沒有今天這么嶄新開闊。如今，思維仿佛又找到了一個新的參考坐標、一個新的制高點、一個新的平臺和空間，整個思想和靈魂，不僅脫離了從前僵化的軀殼，而且找到了一個新的源泉，達到了一個新的“沸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