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暴破壞者．皇家通用銀行

銀行在第二天打來了電話。

“我是約翰·克勞力，記得嗎？皇家通用銀行的人事經(jīng)理。我們想知道你是否能來一下。”

“來一下？”阿里克斯正在穿衣服，他上學已經(jīng)遲到了。

“就今天下午，我們找到了你叔叔的幾份文件，想和你談一談……你目前的處境。”

阿里克斯聽出話里有威脅的味道，“什么時間？”他問。

“四點半怎么樣？在利物浦大街，我們可以派車去接你。”

“不用了，我可以乘地鐵。”阿里克斯掛了電話。

下午四點十五分剛過，阿里克斯從利物浦大街地鐵站走了出來，皇家通用銀行很好找，這是一棟高大古樸的建筑，一面英國國旗在十五層樓的一根旗桿上高高飄揚。門旁有個銅牌，還有一個監(jiān)視用的攝像頭，對著人行道慢慢旋轉著。

阿里克斯站在門口，有點猶豫，但還是走了進去。

在十七樓的一間辦公室里，畫面在一臺監(jiān)視器中閃爍，你可以清楚地看到阿里克斯從外面走進大廳的情形。有一個坐在桌子后面的人伸出手，按下了一個按鈕，阿里克斯的臉漸漸占據(jù)了整個屏幕。

“他來了。”銀行主席說。

“就是他？”說話的是位中年婦女，她嘴里嚼著薄荷糖。“你真的有把握嗎，阿蘭？”她問。

阿蘭·布朗特點了點頭：“是的，我非常有把握。你知道該怎么做了？”

后面這話是沖他的司機說的。司機渾身不自在地站在那兒，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這是阿里克斯在汽車處理場送給他的“禮物”。“是的，先生。”他回答道。

“那就去吧。”布朗特說，眼睛始終沒離開熒屏。

在前臺，阿里克斯已經(jīng)和克勞力通了電話，現(xiàn)在他正坐在沙發(fā)上等著。很快，一旁的電梯“丁”的一聲打開了，克勞力先生出現(xiàn)了。“哦，阿里克斯，見到你真高興。”他打著招呼，“到我辦公室來吧。我們乘電梯上去。”他們進了電梯。

阿里克斯沒有注意到電梯里的攝像頭，它隱藏在覆蓋了整個電梯后墻的雙向鏡子的另一邊，他也沒注意到攝像頭旁邊還有一個熱敏儀。這兩臺機器使他的身體圖像呈現(xiàn)出不同的顏色，這些顏色可以顯示出他有沒有帶槍或者刀子這樣的冷兵器。用不了一眨眼的工夫，它就能將數(shù)據(jù)傳給計算機終端，計算機終端立刻加以處理，然后把信號傳遞給控制電梯的電路：他沒帶武器，繼續(xù)到十五樓。

“我們到了。”克勞力引著阿里克斯走進一條長長的走廊，他們走過了幾間辦公室，這時，阿里克斯停住腳步，他注意到這間辦公室的門牌上清清楚楚地寫著：

１５０４伊恩·萊德

克勞力痛心地點點頭：“這就是你叔叔工作的地方。”

“我可以進去嗎？”阿里克斯問。

克勞力搖搖頭：“抱歉，我沒有鑰匙，下次好嗎？”他做了個“請”的手勢，“我的辦公室就在隔壁，來吧。”

他們走進了１５０５室，這是一間普通的辦公室，有三扇朝外開的窗戶，可以看得見下面的地鐵站。外面有一個紅藍相間的東西飄過，阿里克斯想起剛看到過的那面英國國旗。旗桿緊挨著克勞力的辦公室。

“坐，阿里克斯。”克勞力說。

阿里克斯坐下來。“你想跟我談什么？”他問。

“你叔叔……”

這時，電話鈴突然響了，克勞力做了個抱歉的手勢，拿起聽筒，說了一會兒掛上了，“真對不起，阿里克斯，我得到前臺去處理點事，你等我一會兒行嗎？”

“沒關系。”阿里克斯回答。

“只要五分鐘。”克勞力抱歉地笑笑，走了。

阿里克斯等了幾秒鐘，然后站了起來。他打開門，往走廊里看，遠遠地，他看見一位婦女抱著一摞文件從一間辦公室里出來走進了另一間辦公室。現(xiàn)在克勞力不在，正好是個機會，阿里克斯迅速來到１５０４室，他擰了擰把手，門是鎖著的。

阿里克斯反身回到克勞力的辦公室，可是他真想到叔叔的房間里看一看，說不定有什么東西或者文件能告訴他點什么。怎么辦呢？這時窗外的國旗又飄了起來。阿里克斯探出頭，看見旗桿正好插在１５０４和１５０５室的墻壁之間，如果能夠到它，他就可以跳到１５０４室外面的窗臺上。當然，十五層，萬一不小心掉下去，那可就是從七十米的高空墜落！

阿里克斯打開了窗，爬了出去，陡峭的磚墻筆直地伸向人行道，轎車和公共汽車在下面移動起來就像玩具一樣，猛烈的風打著他的臉，他的心一陣狂跳，哦，別想了，干吧！

阿里克斯俯下身，深吸一口氣，縱身一躍。

一個架設在街對面的攝像頭捕捉到了阿里克斯縱身躍進空中的鏡頭。在阿里克斯頭上的兩層，阿蘭·布朗特坐在屏幕前笑了起來。“我告訴過你，”他說，“這男孩跟別人不一樣。”

“他簡直瘋了！”那位中年婦女叫道。

“這不正是我們想要的嗎？”

“那么，你就坐在這兒等著看他自殺？”

“不，他會沒事的。”

可是阿里克斯錯誤估計了距離，他沒有抓到旗桿，只差那么一厘米，要不是手在緊急之中拽住了旗子，他肯定就掉了下去。現(xiàn)在他雙腿懸著，身體掛在半空中，他用盡全力艱難地把自己慢慢拉上去，手腳并用爬上了旗桿。他沒敢往下看， 也希望下面沒人往上看。

以后的事相對容易了，他蹲在旗桿上，縱身躍向伊恩·萊德房間外面的窗臺。他必須得小心，因為太靠左會撞到大樓，太靠右會掉下去。事實上，他干得很漂亮，雙手扒住了窗臺，把自己拉了上去。直到這時他才想起要是窗戶上了鎖怎么辦，難道他再跳回去？

幸好窗戶是開著的，他跳了進去。這間辦公室和克勞力的沒什么區(qū)別，桌上有一張他的照片，是去年夏天在瓜德羅普島拍的。阿里克斯看了一眼手表，時間已經(jīng)過去三分鐘，也就是說克勞力快回來了，他得快點。他拉開桌子上的一個抽屜，里面放著五六個厚厚的文件夾，阿里克斯拿出來翻著，它們和銀行業(yè)務沒什么關系：關于神經(jīng)性毒藥的隱藏和釋放的新辦法、四種暗殺案例的研究、反恐怖主義、鈾在歐洲的分布，最后一份文件題目叫“風暴破壞者”。阿里克斯糊涂了，這都是什么？

他正要看下去，這時門開了，走進來兩個人，一個是克勞力，一個是司機。奇怪的是，兩個人的表情一點也不驚訝，好像希望在這里看到他。

“這不是一家銀行。”阿里克斯大聲說，“你們到底是誰？”

“我想會有人回答你的。”克勞力看了他一眼說。

這時司機的手抬了起來，手里拿著一把槍，阿里克斯從桌子后面站起來，手里舉著文件夾，好像文件夾能保護他似的。“不——”他喊出了聲。

那人開火了，阿里克斯感到心臟被什么東西猛擊了一下，他松開了手，文件落了一地。他失去了知覺。

下期預告：阿里克斯落在了他們的手里！等待著他的是什么？死亡？酷刑？還是別的什么？請看下期的《你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