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透了那個虛偽的女人,她正是我和丈夫之間的“第三者”。有一天,懷了孩子的她生命危急地躺在我面前的手術臺上,一個罪惡的念頭在我心里升騰起來……
我親手把深愛的丈夫越推越遠
2000年1月,醫學研究生畢業后,我隨著相愛3年的意大利留學生米齊諾,來到了他的家鄉都靈,一個位于意大利西北部的美麗的工業城市。
我和米齊諾在兩家醫院順利地找到了工作, 2001年12月,我們舉行了一個隆重的結婚典禮。婚后的生活充滿甜密,米齊諾對我體貼入微。我們的事業也越來越好,我在醫院里成為婦科的資深醫生,而米齊諾也成為了另一家醫院的副院長。
我們打算要個孩子,然而2年間,我連續3次懷孕都流產了。通過檢查確診后,我患的是先天性子宮發育不良……我哭得很傷心,因為我知道米齊諾太想有個孩子了。米齊諾呆呆地看著我,顯然一時無法接受。但他很快就微笑著擁抱我:“親愛的,只要有你在我身邊,其他我都不在乎!”
米齊諾對我一如從前那么好,可是,我卻接受不了這個現實,不能生孩子,我感到自己的殘缺。我的脾氣變了很多,內心的壓抑和痛苦,讓我的壞脾氣愈演愈烈,米齊諾已經無計可施。我對夫妻間的親密,變得沒有一點興趣,每次米齊諾溫柔地想與我纏綿,我都恐慌緊張。甚至在一次性愛中,我拒絕他的愛撫,咬破了他的嘴唇,然后把他推開了。
我這樣的改變,令米齊諾很痛苦。我猜測米齊諾是開始討厭我了,我很難過,可是又無法控制自己的言行。
情敵竟然是我最信任的好朋友
2003年10月的一天,米齊諾又一次晚歸,我一個人在家里六神無主。這時門鈴響了,是菲拉,她是米齊諾的高中同學,在一家圖書館工作。菲拉的丈夫司妥克一直往返于都靈和美國做貿易,她為人熱情,在我初來都靈時經常陪我四處游玩,現在已經是我們夫妻倆共同的好朋友。
菲拉看著我憔悴的樣子,嚇了一跳,問我究竟是怎么了。看著她關切的眼神,我鼻子一酸,忍不住哭了。這天晚上,我把一切告訴了菲拉。
菲拉認真地聽著,勸我不要這樣下去,應該解脫出來跟米齊諾好好生活……這樣的話我聽得心煩意亂,我煩躁地打斷了她:“別對我講這些大道理了,我不想聽!”菲拉吃驚地看著我,若有所思。
轉眼一個月過去了,一切變得更加糟糕,我不斷地在米齊諾的衣服上發現口紅印、嗅到女人香水味,米齊諾開始越來越多地晚歸了。我意識到他也許是有了外遇,于是聘請了一位私人偵探對他進行跟蹤。2003年12月5日,私人偵探告訴我:“經過我們調查,你的丈夫經常和一個美艷少婦在一起,關系曖昧。”說完,他把一大堆照片遞到我面前,當我翻看后,感覺天旋地轉:照片中的女人怎么會是她,菲拉?!這個無恥的女人!
我憤怒地找到菲拉,把照片甩在她面前,沒想到她卻一臉平靜:“小曼,其實我和米齊諾高中時就是一對戀人……只不過后來他去中國,遇見了你。以前你們那么恩愛,我沒有什么想法。但看到米齊諾現在這么痛苦,我很難過。你自己說,你是一個合格的妻子嗎?”說完,菲拉轉身就走了。我呆在原地,心里亂七八糟,她的那一番話,竟然讓我無力反擊。
回到家里,我問米齊諾:“你應該給我一個解釋!”米齊諾眼神復雜地看著我,說:“親愛的,我還是愛著你,可是……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他走過來擁抱我,我不自覺地又要去推他,米齊諾長嘆一聲,進了另一個臥室。
那天晚上,我一夜未眠:“難道一切都是我的錯?”我突然感到自己拒絕米齊諾是多么可悲啊!我是深愛丈夫的,為什么要把他越推越遠呢?菲拉的出現,威脅了我的婚姻,但我不甘心就這么失去一切。我發誓:要捍衛自己的家庭和愛人!
從那以后,我強迫自己改變。我努力像以前一樣,把家里收拾得溫馨舒適,重新把自己打扮清爽。我控制自己的情緒,一點點恢復從前的溫柔和理性。米齊諾敏感地發現了我的改變,他眼里的歡喜,讓我覺得更有信心了。
但是,從私人偵探那里不時傳來的消息告訴我,米齊諾跟菲拉還是有不間斷的來往。我裝做一切都不知情,繼續努力著,想早日修復我和米齊諾之間的裂痕。
2003年12月24日,一個下著大雪的平安夜,我早早地在家里布置了美麗的圣誕樹和燭光晚餐,特意穿了一件鏤空的絲質睡衣,米齊諾擁著我,呼吸越來越緊促。他貼近我,溫柔地吻我,我告訴自己放下一切包袱,努力迎合著他的纏綿……那天晚上,我們有了一次久違的性愛。雖然我還是找不到過去那種激情感覺,但是至少我已經不再排斥抗拒米齊諾的身體,他高興不已,像個孩子一樣笑著,這讓我覺得,他真的還像以前那樣愛著我。
這之后,我和米齊諾之間的關系一點點在好轉。更讓我高興的是,私人偵探告訴我,菲拉不知為何,在圖書館請了長假,離開了都靈,好像去了姨媽的鄉下農莊。那個壞女人不在米齊諾身邊,我更有信心把他的心完全贏回來了。
2004年4月初的一天上午,我在醫院上班,突然收到一名需要急救的孕婦。這個已經懷孕5個月的孕婦,因從樓梯上摔下而引起了強烈子宮收縮,腹中胎兒的心音也出現了異常,需要立即搶救。我穿好手術抗菌服,站到了急救手術臺上。當我接過孕婦的登記單時,我的心不禁一陣痙攣:菲拉。病人怎么也會叫這個名字?我已經對這個名字恨之入骨了!
我很敏捷地將孕婦的血止住,身旁的護士在為我抹去額頭的汗時,我的眼睛不經意地落在了孕婦的面容上。頓時,我呆怔在原地,這個孕婦,就是那個可惡的女人,菲拉。
我的腦子里亂作一團:她懷了孩子!她竟然懷了孩子?!是誰的?會是我的丈夫米齊諾的孩子嗎?一想到這個,我恨得咬牙切齒。
旁邊的醫生看我停住了,問我接下來該怎么處理。我突然蹦出了一個念頭:如果這個時候,我說孕婦腹腔胎兒心音不穩,必須實施刮宮流產,以保住孕婦的生命安全,大家也都無話可說,在這家醫院,我已經是權威……如果這樣的話,豈不是一個報復菲拉的絕好機會!如果這個孩子真的是米齊諾的,那也永絕后患了。
我被自己的這個念頭嚇了一跳,正在這時,手術臺上正在被麻醉的菲拉不停地喊著:“救救我的孩子!”那一瞬間,我突然感覺到一種靈犀相通的母愛在懇請我:救救孩子!胎兒的心音此時已經低于每分鐘120次,我立刻對菲拉實施急救。
一個小時很快過去了,在我和其他同事的努力下,菲拉和她的孩子都轉危為安。我疲憊地脫下手術服,借口身體不適,回到了家里
一回到家,我放聲大哭。我原本想努力保護自己的婚姻和家庭,但是現在,他跟別的女人已經有了他夢寐以求的孩子,我再勉強留他在身邊,又有什么意義呢?!我想著哭著,做出了一個痛苦的決定。米齊諾當時在國外參加一個會議,兩天后就會回來。我決定,等他一回來,就向他提出離婚。
真相大白,愛還在我身邊
兩天后,米齊諾回來了。那天晚上,我極盡溫柔地糾纏著米齊諾,我驚喜地發現,我們又回到了過去那種和諧激情的世界。可是,這是最后一次了。
一切平靜下來后,米齊諾欣喜地摟著我說:“親愛的,你好了,你完全好了!”我哭了,淚雨紛飛地對他說:“菲拉正在我的醫院里住院,你明天去看看她吧,她懷了你的孩子……”
我哭著對米齊諾說了一切,包括我在手術臺前那一瞬間的罪惡念頭,我全都說了出來。最后我說:“我們離婚吧,我成全你們。”
米齊諾一動不動地聽著我說完這些話,突然一把將我抱在懷里,熱烈地吻著我:“親愛的,你錯了!你全錯了!……菲拉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
我如墜迷霧,米齊諾對我說:“那段時間,我們只有爭吵,我都快崩潰了。你對菲拉說了我們之間的問題后,菲拉過來找我談,介紹我去咨詢了一位性心理專家,專家告訴我:重新激發你的性愛思維,可以治愈你的心理性冷淡。于是,菲拉跟我在你面前演了一場戲……其實我知道你請了私人偵探,那些親熱照片,都是我們故意做出來的。我跟她之間沒有任何越軌行為,那個孩子是菲拉和她丈夫的。”我如夢初醒,眼淚刷刷地流了下來。
第二天,我和米齊諾買了一大束鮮花,一起來到了醫院。菲拉靜靜地躺在病房里,身邊站著她的丈夫司妥克。司妥克一看到我和米齊諾緊緊相擁著走進來,笑容滿面地擠著眼睛問:“你們夫妻倆已經和好了對不對?好了,我的菲拉不用再辛苦演戲了,她懷了寶寶,已經夠辛苦了!孩子是我和菲拉的,請相信我,我以我的人格保證這都是千真萬確的。”
原來一切就是我一個人被蒙在鼓里。我的淚水簌簌落下,走到了菲拉身前,擁抱著她說:“親愛的菲拉,都是我的錯!請你原諒我好嗎?”虛弱的菲拉微笑著說:“小曼,我們是好朋友啊!我還要謝謝你救了我和我的孩子!”我們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知道了一切真相,我的心結徹底解開了,我和丈夫米齊諾之間完全恢復了過去的恩愛和幸福。
2004年9月29日,我親自為菲拉接生,順利地抱出了一個健康可愛的男嬰,他長得真漂亮,跟司妥克的五官一模一樣。看到菲拉和司妥克那激動的神情,我也能感覺到那是一種怎樣的心靈感動。
晚上回到家里,我對丈夫米齊諾說:“親愛的,我們去收養一個孩子吧。”米齊諾驚喜地看著我,不停點頭。我在他的懷抱里幸福入睡了,我知道,我也將有一個完美的幸福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