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疼痛的那個夜晚我在唱歌
我還記得
最疼痛的那個夜晚
我在唱歌不是歡樂的船從天堂
搖來不是流星射穿夜空
就像普魯士的軍隊
從鄉村走過木頭柵欄也很荒唐
一陣寒顫就是默默無語
我還記得
我的手安然地放在紙上
仿佛熟睡的印第安羔羊
不論怎樣的歌聲
都不能使她興奮
憂郁的土耳其姑娘
頭頂著糧食向著唯一的井
走去腳底閃著幸運的光芒
我還記得
我的歌聲里有兩只昆蟲在舞蹈
黑非洲的臉與夜晚同在
可是上帝在哪里
疼痛的事情就是那塊石頭
睜著恐怖的眼睛
可以從地球的任何角落
飛出吸血蝠的衣裳
我還記得
那些凍土層下的生命
那些阿拉斯加的狼群
哺乳著后代的真情
我的疼痛在消退
我的歌聲在沙啞在憂傷
顫抖眼睛里液體
在夜晚的空氣中飄揚著飄揚
人的一生也只是個過程
我時常看著愛人疑惑的眼
告誡她寶石的生命可以永恒
愛情也許不能就如流水
從一條小河流向另一條小河
過眼的風景染不透心靈
即使是魚也只是一個過程
我時常看著愛人疑惑的眼
我想到那些無名的昆蟲
飛行著蠕動著它們不停地
掙扎在風中的黃昏
一切都在退去一切都在默許
得到的水也只是一個過程
我時常看著愛人疑惑的眼
以及那些用腳造就的蹄跡
想必陽光下的影子會在午后消失
食草的動物從你的門前
走過留下的喘息留下的蹄跡
思絮紛亂也只是一個過程
我時常看著愛人疑惑的眼
我的心跳會暫時停止
鳥鳴聲劃破的夜空流出了
淡藍色的血站在我們初吻的地方
草兒靜止不動我的
一生的勞作也只是一個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