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紐約的Mercer酒店總充斥著都市時髦女郎,周遭的擺設(shè)也彈眼落睛得可以——棱角分明的家具,橢圓形燈罩的落地大燈,還有一代流行藝術(shù)大師安迪·沃爾霍等的名人作品和大師菲拉格慕的設(shè)計。只是這一切,在格文·史黛芬妮(Gwen Stefani)的口中,被簡單的一個“酷”字所代替了——這種酷就如同是:即便妮基·希爾頓這樣的大腕飄過,大家都會假裝沒看見,不過,大堂沙發(fā)上的No Doubt樂隊女主唱——史黛芬妮必須是很受注意的。
家庭VS事業(yè)
時值去年12月,她懶洋洋地躺在沙發(fā)上,整個人的打扮很奢侈和國際偶像——穿著自己的品牌L.A.M.B.的深色牛仔褲,上身純白背心,腳上則蹬了一雙讓她看起來高了3.5寸的Christian Dior的鞋子,藍色滑雪帽下的迷人金發(fā)隱約可見。把自己埋在沙發(fā)里的她深情地說:“那邊有個男人一直盯著我。”放眼過去,有個蹣跚學(xué)步的孩子,大大的藍眼睛外加漂亮的頭發(fā),確實一直盯著她看。史黛芬妮哈哈地笑:“這孩子真是可愛”。
她的酷是很引人注目的。只是,不管多酷,史黛芬妮始終是那種將自己情感流露在歌曲寫作中的人。1996年,讓樂隊沖上云霄的“Don't Speak”正是關(guān)于她與樂隊貝司手托尼(Tony Kanal)7年感情的寫照;2000年,她與英國樂團Bush的男主唱蓋文· 羅斯道(Gavin Rossdale)約會4年,在“Simple Kind of Life”的音樂錄影帶中她穿著婚紗唱著“I always thought I'd be a mom/Sometimes I wish for a mistake”;她的單曲“What You Waiting For?”里也折射出她內(nèi)心對孩子渴望。她說自己從未想過成為一名流行歌手:“以前,我總是深情地看著托尼,祈求上帝讓我跟他生個孩子......”又說起跟羅斯道的婚姻:“那是多么神奇美麗的感覺啊,簡直難以言表,好比生孩子一樣。很難想象,那是一種我從未經(jīng)歷過的美好愛情;我自己也不知道想做什么,但我清楚自己總希望家的感覺。”跟其他成功女明星一樣,史黛芬妮也擔憂自己事業(yè)和家庭間的沖突:“希望自己有個家,那樣我就不會再有很多時間滿世界跑,不會再像現(xiàn)在這樣貪婪。我會想自己有孩子,總要逗著他們。”對于這一點,她所屬唱片公司Interscope 的主席Jimmy Iovine說:“希望她把事業(yè)和家庭都兼顧到,她能夠駕馭的。要是她辜負了自己明星潛力的話,她會后悔;而她做個好母親的潛力也是同樣巨大的。”史黛芬妮坦言:“我喜歡自己在廣播里,但我不期望自己高高在上”。這些聽起來有點費解,但卻是不爭的事實:現(xiàn)在聽聽搖滾電臺,通常只有兩個女人的聲音:格文·史黛芬妮或者是伊凡塞斯(Evanescence)樂隊的艾咪(Amy Lee)。

這個曾經(jīng)以中性發(fā)型、性感著裝以及女權(quán)主義者的強硬形象成為明星的女人如今抹上了別樣的光環(huán),她的酷已經(jīng)不僅僅是在音樂上的了。去年年初,她就曾對歌迷暗示自己將在演藝界冒險:“如果有合適的片子找到我,我想應(yīng)該一展身手。”果然,之后她就在馬丁·斯科西斯導(dǎo)演的好萊塢大片《飛行者》中出演艷星珍·哈露,此片從導(dǎo)演到演員都是大牌云集。在時尚界,她也毫不落后,執(zhí)筆設(shè)計自己L.A.M.B.品牌18款限量包,其中包括10款手袋。她還要忙乎自己品牌的時裝發(fā)布會。她的美腿也被烙上了光環(huán)——她在著名時尚雜志《In Touch》的“十大美腿女星”評選中,力挫長腿美女烏瑪·瑟曼、拉丁天后詹妮弗·洛佩茲和模特出身的卡梅隆·迪亞茲等實力對手,一舉奪冠。
《愛,天使,音樂,小孩》
10年前,史黛芬妮在“Just a Girl”的音樂錄影帶中留著懷舊的劉海,戴著印第安風格的飾品,那形象迅即令人神魂顛倒。她的嗓音讓人無法模仿,并且對流行文化有與生俱來的影響力。這一點上,幾乎可與麥當娜大姐并駕齊驅(qū)了。Garbage樂隊的Shirley Manson在90年代中期就結(jié)識了史黛芬妮,她這樣評價:“再也沒有人像她這樣了——兼?zhèn)淞顺蔀橐粋€流行歌手和杰出搖滾明星的非凡氣質(zhì)。她就像一匹完美無暇的特洛伊駿馬,看上去異常和悅健康,但內(nèi)心又非常堅韌直率。無人能模仿她,因為她的特點太與眾不同。”事實上,1996年No Doubt樂隊的第三張專輯《Tragic Kingdom》曾轟動一時,不到一年就取得雙白金銷量,1999年時總銷量已經(jīng)超過1000萬張。史黛芬妮的聲音暢響在各種夜總會和酒吧,許多雜志更宣布她是流行樂女王。而如今,她的首張個人專輯《Love, Angel, Music, Baby》在上市兩周內(nèi)便賣出了50萬張,更囊括多項格萊美提名。
這張單飛后的專輯《Love, Angel, Music, Baby》風格以80年代電子舞曲為主。按照史黛芬妮的說法,她總在嘗試新的東西。專輯靈感源自2年前樂隊演出期間,她聽到了自己最喜歡的80年代舞曲,那是Club Nouveau的“Why You Treat Me So Bad”。她在早餐時對托尼說:“我想唱那歌。”其實也正是托尼在兩人甜蜜戀愛時期,把這種舞曲音樂介紹給了她。她回憶說:“我遇見他的時候是那種超級喜歡ska搖滾的女孩,我只穿黑白的衣服,戴圈圈的耳環(huán)。托尼11歲時從英格蘭來這,他父母是印度人。我當時很喜歡他。”而到了2002年,樂隊演出結(jié)束,似乎人人都做好了休息的準備——托尼有了他第一個正式的女友;吉他手湯姆則訂了婚;鼓手的妻子剛產(chǎn)下了他們第一個孩子。史黛芬妮坦言:“一切都開始發(fā)生變化,雖然這么多年來我們一直緊緊相連,但現(xiàn)在都長大了。你可以看得出樂隊里的一些人需要休息一陣了。”于是她才有了如今的單飛。

眼淚寫歌
出席2004Billboard音樂頒獎禮的前晚,在拉斯維加斯酒店,史黛芬妮的頭發(fā)用天鵝絨的發(fā)帶扎了起來,裝束很簡單:黑色毛衣,牛仔褲加白色襪子。身邊還有個鍵盤,那樣她可以隨時排練“What You Waiting For”。她讓記者看自己手上的水泡,那是房間蠟燭不小心倒了而燙到她的手造成的。她笑著說:“我總情不自禁地想要弄它。”
史黛芬妮又說起自己前幾天心情很差:“我最近很情緒化,甚至連說話時都想哭。”印象里,她的很多故事都跟哭有關(guān)——“我很少跟人爭吵,比如老公,幾乎不,因為我會以哭來代替。但我知道不應(yīng)該老這樣掉淚。第一次去阿納海姆獨自表演,在路上就哭了,難以想象為什么第一場表演在老家阿納海姆呢?”史黛芬妮父親是一個市場執(zhí)行,母親放棄了自己牙醫(yī)助理的職位,在家一心一意照顧孩子們。從小她和哥哥、妹妹、弟弟一起。她回憶道:“父母是在阿納海姆高中認識的。結(jié)婚后,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生四個孩子,他們真的做到了。”小時候,父母就帶著她去看藍草和民族音樂節(jié)——令史黛芬妮仍然記憶猶新的是一場Emmylou Harris的表演:“當時她剛生完孩子,在唱歌休息的時間就跑去喂孩子。那簡直難以置信。”而哥哥埃里克則一直是她的偶像。埃里克早先時候是No Doubt的鍵盤手,正是他讓妹妹和John Sinclair一起擔綱演唱部分。當John在1987年自殺后,史黛芬妮便挑起了主唱和寫歌的大梁。雖然埃里克后來轉(zhuǎn)行做了一個全職的漫畫家,但每每評價起哥哥,她仍然充滿崇拜:“他超級富有創(chuàng)造力,在高中他畫漫畫,有一大群瘋狂的藝術(shù)朋友,他好酷。”相反地,她卻坦言自己很懶惰和被動。在Loara高中念書時成績不怎么好,甚至不知道自己畢業(yè)后能干什么。1987年時她進入塞浦路斯大學(xué),卻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寫起歌來好象很駕輕就熟。“托尼和我分手時,我覺得自己心里有些東西想說。我開始寫歌,就覺得自己能做一些什么了。”
其實首張個人專輯《Love, Angel, Music, Baby》確實挑戰(zhàn)了她做填詞人的信心。她最初的想法是弄一張老式的唱片:“托尼在臥室里,然后兩個人對著麥克風唱。”只是老板Iovine希望做大,希望她和制作人Dallas Austin和Linda Perry的合作一鳴驚人。Iovine回憶說:“她很緊張,這是她第一次脫離樂隊自己做音樂,而且是向前跨的很大的一步。我就跟她說我們就當嘗試一下,看看結(jié)果怎么樣。”但真的開始做專輯的時候,她那種缺乏安全感的害怕又冒了出來:“我錄音前哭了,感覺很害怕。”她和Perry一起,第一天寫了Fine By You,但之后并沒有被收錄進專輯。她說:“那是傻傻的愛情歌曲,不過真的寫得很好。那天我回到家,感覺很好呀——‘我今天寫了一首歌,我做到了’。但當我第二天回去的時候,Linda一夜沒睡都在寫歌。那種嫉妒的感覺一下子就涌了上來。”她總希望大家喜歡這張專輯:“大家應(yīng)該都會喜歡我這張專輯,我覺得會,因為里面不只有我的歌聲,還有好多歌迷們喜歡的歌手,他們真的都很棒!”
其實只要她感覺對,她內(nèi)在的那些創(chuàng)作熱情就給激發(fā)出來了。自從1996年她第一次去東京原宿之后,她就一直想寫關(guān)于日本女人的歌:“人人都有近乎瘋狂的個人風格,比如Gothic Lolita的風格或者是金發(fā),加上美黑過的皮膚和高跟鞋,就好象是好萊塢來的一樣。”后來,她在做專輯巡回宣傳的時候,一直讓四個原宿姑娘(實際上都是職業(yè)的舞蹈演員)跟著她,還把她們分別叫成Love、Angel、Music、Baby這4個名字。也許有一天,她會出一張真正的個人表演的專輯:“我確實希望自己會玩某樣樂器,那樣我就不需要別人跟我合作。我依賴吉他來寫歌,但我彈得還不夠好,做不到收放自如。我要是每種合弦都會了,那我可能會寫無數(shù)的歌。”即便這樣,現(xiàn)在的生活仿佛是她最在意的:“我常常努力不去想以后。很幸運我能在工作中表達自己和發(fā)揮創(chuàng)造力。不知道10年后自己會做什么。那時候已經(jīng)45歲了,不知道也不去想會做什么,那簡直是浪費時間。明天我又能和我老公在一起了,那很棒。總之,現(xiàn)在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