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榮與夢想》這套書讓我佩服了將近20年,那種打通時空的寫法一度讓我心向往之,曾經模仿威廉·曼徹斯特的筆法,試著寫了一段(當然時間上的榫頭不對,略具意思而已):
1976年3月8日,一顆隕石從太空中飛襲地球,在中國遼遠的天空掠過,伴隨著隆隆巨響,在吉林北郊上空爆炸后隕落,形成了規模罕見的隕石雨,其中的吉林1號隕石重1770公斤,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隕石。
隕石掠過的時候,臺灣醫藥學院的四年級學生羅大佑意識到自己將要失戀,便寫下了一首《將進酒》;
隕石掠過的時候,海峽此岸身體粗壯的廈門農民賴昌星正在率領村里的民兵備戰,信誓旦旦地說“我們一定要解放臺灣”;
隕石掠過的時候,安徽蕪湖一個絲綢廠的工人在為老婆又生了一個女孩而生氣,因為聽說以后生孩子就要受國家限制了,就隨便給孩子起了個名字叫趙薇;
隕石掠過的時候,湖南常德一個農民正在送春節探親的兒子胡長清返回部隊,兒子在部隊真長了出息,給鄉親們寫的春聯讓大伙贊不絕口,而胡長清則依然對自己的身份感到不滿,發誓以后一定要有個北大的文憑;
隕石掠過的時候,錢鐘書夫婦倆正在河南農場里興奮地打開女兒從北京寄來的包裹,據說他們馬上就可以結束干校的生活了,而楊絳則已經開始構思她的《干校六記》;
隕石掠過了北京,部隊大院里的王朔開始了他戰戰兢兢的初吻,“拍婆子”終于初見成效;
隕石掠到東北大地,一個叫史航的長春小男孩被哥哥拉著去看露天電影,那天放映的是《決裂》,他被葛存壯“馬尾巴的功能”一段逗得牙齒笑歪,一輩子都沒有正過來,而此時大洋彼岸的喬治·盧卡斯正在憤憤不平,他的《星球大戰》全美國只有300家影院同意放映,他發誓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讓那些拒絕他的影院老板知道,他們錯了。
沒錯,他們錯了。
(盧慧摘自《望東方周刊》2005年第37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