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讓人們擁有耳朵,就是為了能夠諦聽大海的濤聲、聆聽愛情的贊歌……”
——題記
一位從國外留學回來的男青年,愛上了漂亮而又青春逼人的大連女孩兒王丹。在海邊35公里長的“情侶路”上,兩人的愛情不斷地成熟??擅慨攽{海臨風、風兒吹起王丹養了20多年的長發時,她都會不由自主地感到緊張,而且她始終只讓戀人看她的左臉頰。一天,這個秘密終于被揭開……
歸國青年戀上長發美女,長發下竟藏著20年的隱痛
28歲的齊星出生在美麗的海濱城市大連。大學畢業后,齊星到日本東京邊留學邊打工謀生。2004年學成回國后,他在大連開了一間小型日本飯館,當起了老板。
大連富通電腦公司經常在齊星的飯館聚餐,齊星注意到有一位漂亮迷人的長發美女總是郁郁寡歡,顯得很不合群。齊星得知這個女孩兒名叫王丹,他產生了結識她的念頭。
有一天,趁上菜時齊星悄悄地塞給王丹一張自己的名片,他在名片背面用圓珠筆寫著幾句話:“‘好看的人’在招聘中被錄用的機會高于普通人2至5倍,這叫‘外貌至上’。如果你同意這位美國作家的話,就不要總是悶悶不樂?!?/p>
齊星見王丹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非常擔心自己的話會惹怒她,但見她并無動靜,聚餐結束時還帶走了他的名片,心里不由一陣驚喜。幾天后,他的郵箱里出現了一封電子郵件,只有幾個字,還加上三個驚嘆號:“我討厭那位美國作家?。。 ?/p>
1984年3月,王丹出生在大連市的一個普通工人家庭,她天生只有一只左耳,右耳處只有一個像花生米般大小的小肉球。打她出生后,父母一直沒有放棄對她的治療,他們領著王丹先后去過北京、上海等大醫院求治,但醫院的回答幾乎是一致的:“這種情況比較罕見,現在醫學上還不能做這種手術?!?/p>
王丹漸漸長成了一個漂亮的小姑娘,她很少剪發,母親頂多給她的劉海順一順、齊一齊,因為那一頭長發可以把她沒耳朵的地方遮住。1987年9月,王丹上了幼兒園。天真無邪的孩子們口無遮攔,常常模仿動畫片中的人物叫她“獨耳女怪”。王丹每次都是眼淚汪汪的,性格也變得越來越孤僻。
王丹的父母又開始四處打聽,醫學上是否有什么辦法能讓女兒“再生”一只耳朵?結果跟以前一樣令人失望,沒有一家醫院能夠做得了這樣的手術。
王丹在自卑、壓抑中上了高中。 2003年參加高考,她沒有考上大學。當她得知這一結果后,忽然覺得自己特別委屈,回家根本沒與父母搭腔,就一頭沖進自己的房間放聲大哭。母親噙著眼淚說:“王丹,做父母的誰不想有個健康完美的孩子?可是老天弄人,偏讓你只生了一只耳朵。我們也多次帶你出去治療,但沒有一家醫院能夠治得好你這個病。你沒考上大學,我們不怪你,希望你也不要遷怒于我們,我們的確無能為力。你缺一只耳朵是事實,但在爸爸媽媽的眼里,你永遠是完美的!”
后來,王丹在大連富通電腦公司找到了一份工作,還參加了電子商務大學本科自學考試,僅僅一年多時間,就有6門功課合格。漂亮而又青春逼人的她,吸引了眾多男孩兒的“眼球”,公司里有本科生也有碩士,婷婷玉立、長發飄飄的王丹成了眾人眼前一道迷人的風景線。對此,王丹本可以自傲,但她已習慣在自卑中生活,甚至把別人的真心稱贊當成是對自己的“嘲笑”,致使大家都對她敬而遠之……
自發出第一封郵件之后,王丹謹慎地開始了和齊星的交往。齊星向王丹提出約會的邀請,已在心中無數次地遐想過浪漫愛情的王丹沒有拒絕。他們去得最多的是大連的海灘和35公里長的海邊“情侶路”。王丹明白齊星已經愛上了她,而從沒有談過戀愛的她對齊星也是怦然心動、充滿期待。
有一天,兩人在海邊散步時,海風吹起了王丹那瀑布般的長發,齊星情不自禁地將手放在她的頭上,既溫情又不失幽默地說:“王丹,頭發是女人惟一敢于公開炫耀和擺弄的‘第二性征’。我聽人說,假如一個女孩兒愿意讓一個男孩兒輕撫她的三千長發,就意味著她在心里已經接受了他……那么,你是否接受了我呢?”
王丹立刻像受了驚嚇的小鹿一樣打掉齊星的手,雙手捂著被風吹起的長發,聲音顫抖地說:“齊星,這又是那個美國作家說的話嗎?那我告訴你,我不是那樣的女孩兒!”
齊星愣住了。他愛眼前這個有著一頭長發的美麗女孩兒,可他不知道這正是王丹的隱痛,她是因為不得已才留了20多年的長發,為的就是遮住那缺失的右耳。她不讓齊星碰她的頭發,就是不想讓他看出長發下的殘缺,生怕一不小心會失去眼前這個讓她心儀和渴慕的戀人……
愛情豈能只看半邊臉頰,美麗之戀打動醫學博士
王丹經常通過QQ跟齊星聊天,其中聊得最多的是關于女性的美以及整容等問題,并問他對整容是什么意見。
齊星回答道:“為求職,這樣做太傻了。如果是為了愛情,我認為倒可以考慮。”
王丹整整一個星期沒有理睬齊星。這一個星期,齊星不斷地打電話、發短信,并一再地向她表白:“對你來說,這是個偽問題,因為你根本無須做整容手術!”
直到一個星期之后,王丹才同意跟齊星見面。在海邊,她就像法國女影星索菲亞·羅蘭,只讓攝影師拍她認為比較漂亮的左臉頰一樣,王丹也只讓齊星看她的左臉頰:“我的左臉頰漂亮一些,你看左臉頰就行了。”王丹紅著臉對齊星說。齊星沒有更多懷疑,反而認為她是一個很有趣的女孩兒,這增加了愛情中的浪漫情調。
一天,這對戀人像往常一樣又漫步在“情侶路”上,海風徐徐吹來,耳里是海浪拍岸的聲音。王丹又下意識地捂緊了右邊耳際的頭發。在這種浪漫的氣氛中,齊星情不自禁地擁抱著王丹,手穿過她濃密的長發,伸到了她的右耳處,然而觸到的卻是一片“空白”,他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王丹的身體也一下子縮緊了,企圖掙脫他的擁抱和耳鬢廝磨,這時齊星不管不顧地撩開了她覆蓋在右耳上的長發,他不由得驚呆了:“你沒有右耳?”王丹用手捂著臉,眼淚從指縫中流了下來。
齊星一下子清醒過來。他終于明白王丹為什么不讓他用手撫弄她的三千長發,又為什么只讓他看她的左臉頰了。這個謎底今天才被揭開。他為自己這么長時間的疏忽感到愧疚,也為他剛才的驚詫心懷歉意,他把王丹摟得更緊了:“丹,你看這條情侶路有35公里長,可它還不及我對你的感情長度的千萬分之一。你不就是缺一只耳朵嗎?但你不會缺少愛情,一只耳朵也能諦聽大海的濤聲,也能聆聽愛情的贊歌呀!”
王丹淚流滿面:“可是,‘情侶路’上豈能沒有溫言軟語?星,女人被打動總是先從耳朵開始的。我們的愛情剛剛開始,我渴望你不僅對著左耳也能對著我的右耳喃喃低語……”
齊星的心完全被打動了,他緊緊地擁抱著王丹,親吻她沾著淚水的右臉頰:“丹,我要想辦法讓你的耳朵‘再生’出來,我要讓我們的愛情沒有遺憾。”
此后,齊星從網上查找了許多資料,輾轉于大連市各大醫院,最后他找到了大連大學附屬醫院整形中心主任張晨博士。張晨1986年畢業于錦州醫學院,其后在中國醫科大學就讀碩士、博士學位,2000年到美國威斯康新大學做訪問學者,兩年后回國,是國內著名的醫學整形專家。齊星向張博士詳細介紹了王丹的情況,張博士說:可以從王丹身上取下一根肋骨再造一只耳朵,手術期最短也需要100天。“我十分理解你女友的痛苦,也理解你的心情。我在國外見過這種手術,但沒有親自做過,國內醫院也很少有醫生敢做這樣的手術。因為耳朵是個很精巧的器官,輪廓很豐富,手術存在較大的風險和難度,醫生必須既是雕刻家又是藝術家,手術隨時都有失敗的可能?!笨升R星決心已下:“張博士,我相信您能夠成功!”
2005年4月3日,齊星專程來到王丹家里,對王丹的父母說:“雖然這個手術存在一定的難度和風險,但我愿意帶著王丹去試一試。請您們放心,無論結果好壞,我都會愛王丹一輩子!”齊星說手術費只需要2萬元,全部由他承擔。王丹的母親拉著齊星的手說:“她小時候,沒有條件給她做手術,為此我們一直愧疚不安?,F在,你就帶她去吧,即使不成功,我們也不怪你?!?王丹在一邊早已熱淚盈眶。
在一個陽光燦爛的午后,齊星陪王丹來到大連大學附屬醫院整形中心,張博士熱情地接待了他們。經過一系列的身體檢查,張博士拿著王丹的化驗單,面露難色地說:“王丹今年已經22周歲了,這個年齡肋骨已呈老化,過硬、過脆,不易雕刻成耳形,手術難度很大。”可是看到齊星和王丹那求助的目光,張博士心中那醫生的天職感油然而生:“你們放心吧,我會盡全力讓手術成功的!”得到醫生的保證,王丹的臉上終于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齊星也因此激動不已。
取下肋骨雕刻成耳,奇跡誕生完美愛情涌耳畔
2005年5月12日,張博士開始為王丹實施第一期手術。為了手術方便,王丹剪去已留了20多年的長發,右耳處露出耳根。張博士在她的右耳皮下埋入擴張器(水瓤),每天在她皮膚里注入一點點水把皮膚擴充起來,令皮膚松弛,為將來做手術打好基礎。
眼瞅著實施第二期手術的時間越來越近,可王丹卻越來越害怕了。因為她懼怕整容失敗,她右耳下的皮膚越來越膨脹,她也越來越驚恐。一天,她撲進齊星的懷里,邊哭邊說:“我怕,我好怕啊。”齊星寬慰她說:“不要害怕,張博士專門為你設計了治療方案,肯定有把握的?!甭犨^齊星的話后,王丹緊張的心情一下子緩解了許多。齊星將飯店交給別人打理,專心地陪伴著戀人。
9月3日早上6點多鐘,05號病房里就悄悄地忙開了。8時40分,王丹躺到了手術推車上,望著齊星一言不發,臉上呈現著既欣喜又驚恐的復雜表情。齊星緊緊地握了握她的手,笑著鼓勵她:“放心,你肯定會沒事的?!蓖醯す怨缘攸c頭回應著。
張晨博士開始為王丹實施第二期手術,他親自主刀從王丹身上取下8╳1厘米的肋軟骨2塊,將其放到右耳陽模中進行雕刻。取出的肋軟骨必須在3小時內雕刻成功,一旦其組織破壞,雕刻的耳朵就會出現殘缺。因為耳朵的形態復雜,有三角溝、耳輪、對耳紋、耳架、耳舟等將近20個結構,雕刻起來非常困難;加之王丹的肋軟骨有些骨化,稍有不慎,就會劃傷肋骨……經過長達1個小時40分鐘的精雕細刻,張博士終于做成了一個完美無缺的人造耳朵支架。接下來,張博士將先前埋入右耳處的擴張器取出,然后通過技術手段,將人造耳架放至右耳處,再充填肌肉,并固定、縫合。
經過長達3個多小時的手術后,呈現在人們眼前的是一個完美無缺、足可亂真的耳朵!站在一旁的護士禁不住叫道:“根本分辨不出哪個耳朵是真的,哪個耳朵是假的?!?/p>
王丹從麻醉狀態中醒過來,被推回病房。齊星遞給王丹一面鏡子,王丹從鏡子里看到兩只完全對稱、完美無缺的耳朵時,不由得喜極而泣。齊星撫摸著她的額頭說:“以后,你可以大膽地亮出你的右耳了!”
經過移植雕刻的右耳完全合乎各項生理指標。當王丹能夠下地行走時,她的手里經常拿著一面鏡子,沒事的時候就對著鏡子瞧,一會兒將劉海別到右耳后,一會兒又輕輕地扒拉著右耳……這天,王丹故意對齊星說:“我按了只假耳朵,你不嫌棄我嗎?” “傻丫頭,你只有一只耳朵的時候,我也沒有嫌棄過你?,F在,你有了兩只耳朵,我當然只有更愛你的份了?!?/p>
王丹再也不怕到海邊了。2005年中秋之夜,兩人來到海邊賞月。大連市最大的星海廣場就坐落在海邊,周圍被五顏六色的燈光所環繞。此時,齊星和王丹并肩站在海灘上,只見一輪明月高懸在海上,海水閃著神秘幽藍的光……王丹不經意地說了一句“真美?。 饼R星輕攬著她的肩,手不由自主地觸到她那似一輪彎月的右耳,現在它完全裸露在外,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異常溫柔、寧靜,齊星情不自禁地將嘴貼在它的上邊,喃喃地說:“丹,你太美了,我愛你!”
王丹嬌羞地摟著齊星,用清晰的聲音說:“現在,我和常人一樣有了兩只耳朵。雖然用我身上肋骨雕刻的右耳還是聽不見,但我已能夠感知整個世界的聲音!它使我擁有了自信,讓我擁有了完美的愛情……”
兩人在海邊相擁佇立,就像一尊合在一起的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