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心臟
2006-01-01 00:00:00司玉笙
金山 2006年3期
夢中，那顆碩大的心臟在拐杖頂端跳動著……
“我的心臟很好，為什么要換掉?”
“換肺必須換心臟……”
聲音化作一個白色的球飄向遠空……
“我現在的心臟是誰的?”
白色的球似乎近了些：“一個出了車禍的司機的……”
怪不得光想摸方向盤，真叫人心煩。不，不，絕不能用別人的心臟生活下去，得找自己的!
一扇鑲滿金箔的門被綠霧推開了。一張商標似的臉從門縫里擠出來：“你找誰?”
“我找我的心臟……”
“我可沒用你的心臟——你的心不管用，我讓給別人了，我又花了很多錢換了一顆……”
山洪來了，跑呀!
眼看著水就要淹沒路基，兩條腿變成汽車輪子滾下山去……
森林、大湖，水波漾漾……一只粗壯的胳膊從水里伸出攔在前面，可以喘口氣了。車輪浸在水里變成一副眼鏡。
“我知道你，你在大學里就不安分……”
眼鏡晃晃：“不安分從創新的角度上來說是很重要的……”
“我的心臟怎么能在你這號人的胸膛里跳動，拿下來!”
左胸上的拉鎖拉開了，一顆紅石頭般的心臟被托了出來，上面刻滿了叫人看了頭暈的數碼字，都扭在一起了，還會動!
“這不是我的心……我的心有‘房’有‘室’，你知道我有幾房幾室……在這兒我不會對你說!”
拐杖頂端的那顆心臟滑了下來。它坐在椅子上，樣子很和善。
“我的心臟跑哪兒去了?”
椅子上的心臟笑笑：“歇歇吧，小車還沒來……”
“我可不開車!”
“得走好遠的路，不坐車可不行……”
“我就這樣靠別人的心臟活下去?”
椅子上的心臟咯咯地笑起來，聲音很大：“你想找到自己的心，難啊!”
笑聲中，椅子上的心臟隱去了，原來的地方升起一只鬧鐘……
這就是我嗎?
（通聯：河南省商丘市京九晚報 4760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