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敢住的山頂小屋

安德魯·拉伊特和妻子正在物色一套房子。他們去見一位房地產經紀人。

“我就要來這個城里工作，”安德魯告訴經紀人說，“我想買一套房子。”

“我能幫助你，”經紀人說，“你能夠支付多少錢？”

“不超過1萬英鎊。”安德魯說。

“這個城市里，大多數住房價格都在1萬英鎊以上。”經紀人說。

“一定有的，”安德魯的妻子說，“我們不需要一所很大的房子，就我們兩個人住。”

房產經紀人在他的筆記本里尋找著。“我這里只有一所房子售價1萬英鎊。”他說，“山頂小屋。”

“這座房屋有什么問題嗎？”安德魯問。

“不！”經紀人說，“那是一座非常好的小房子。”他繼續在筆記本上尋找著。“如果你們喜歡這座房子，”他說，“那就9千英鎊賣給你們。”

“我想你是不會賣的，”安德魯大笑著說，“它有什么毛病嗎？”

“相信我，”經紀人說，“它絕對沒能任何問題。房屋很好，價格便宜，房前還有很多花。我真不知道究竟什么原因賣不出去。它距離城區10公里，但如果你們有車……”

“哦，我們有輛車。”簡·拉伊特說，“10公里不算太遠。我喜歡鄉村。”她轉向安德魯說，“我們去看看吧？”

“好的。”安德魯說，“看一下房子反正不礙事兒。”

房產經紀人交給了他們一把鑰匙并告訴簡和安德魯如何找到那座房子。他們開車不久就出了城，很快就發現了山頂小屋，它坐落在一個小山頂上。“哦，我喜歡這房子。”簡一下車就說，“瞧門口那滿地的鮮花。”

“我真的弄不懂，”安德魯說，“為什么沒有人肯住這兒？這是座很不錯的房屋，離城里也不遠。這房子一定有什么問題。”

他們走到大門口，用鑰匙打開門，走進屋內。里面既干凈又漂亮。

“哦，安德魯！”簡說，“這正是我想要的，對我們最合適不過了。我想上樓看看臥室。”

她開始朝樓上走，但又停住了腳步。“你聽到什么聲音了沒有？”她問安德魯。

安德魯大笑：“我想肯定是什么地方有只鳥。”

“啊，是的。”她說，“臥室的一扇窗戶沒有關上，鳥兒是可能飛進來的。”她繼續往上走。

“早上好！”

簡和安德魯迅速轉過臉來。一個老頭站在大門邊。

“你們喜歡這房子嗎？”他問道，“你們打算買下來嗎？”

“我們正在考慮這件事。”安德魯說。

“很好！”老人說，“我每周來這兒一次，清掃房間。”

“房地產經紀人給了我們這鑰匙。”簡說，“我打算去看一看臥室。”

“啊，對了。”老頭說，“那些臥室。呃，告訴我，你們住在城里嗎？”

“噢，不。”簡說，“我們剛來這兒。”

“我在這座城里得到了一份新的工作，”安德魯說，“所以我們在找房子。”

“是嘛！”老頭說，“呃，關于這座房屋，經紀人都跟你們說了些什么？這兒發生過的一切，他告訴你們了嗎？”

“不，”安德魯說，“他沒有。他跟我們說，這房子賣不掉。就這些。怎么？這房子還真有什么問題不成？”

“哦，不！”老頭說，“這房子建筑一點問題也沒有，人們只是不喜歡住在這兒。”

“那是為什么？”簡問道。

“是因為那個姑娘，”老頭說。“一個男人殺害了他的妻子，就在這兒，在其中一個臥室里，他們都非常年輕，就像你們這樣。”

“哦，不！”簡尖聲叫道。

“他殺了那姑娘并把她埋在地下，就在花叢中。”老頭說，“但是警察從來沒有找到她的尸體。”他笑出聲來，但不是開心的笑。“可是她就在那兒什么地方。人們說，她有時還回到房子里來。她走向臥室，站在床邊……”。

“哦，不！”簡大叫。“請別再往下說了！”

“這不是一個動聽的故事，是吧？”他又一次笑出聲來。“如果你買下這座房子，我可以當你們的園丁。說不定還能在院子里挖到那個姑娘。”他說著就轉身走出門外。

簡和安德魯互相對視著，安德魯說:“我才不相信那個故事哩。我們去看看臥室吧？”

“不！”簡說，“不要，安德魯，不要！我不知道這故事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是我不敢住在這兒。那個姑娘，她……”

“可是我們再也找不到一幢只賣9千英鎊的房屋了。”安德魯說。

“對不起！安德魯，可我就是害怕住在這兒。我會總是想到……”

她沖出房屋，鉆進汽車。安德魯在其后。“我們該對經紀人怎么說？”他問她。“哦，就跟他說這房屋離城市太遠。”她說。

汽車一開走，老頭就走回山頂小屋。他用鑰匙打開門并走進去。他走進樓上的一間臥室。地板上有些舊衣服。還有一張用舊衣服鋪成的床。小桌子上有食物。桌子邊上正坐著一位老太婆。

“他們差點就上來了。”她說。

“是的，我知道。”老頭說，“但是我跟他們說了那個故事。那女的信以為真。”他大笑不止。“女人總是這樣。他們絕對不會再來了。”

“很好。”老太婆說，“我們又可以在這兒呆一兩個月了。”

“一兩個月？”老頭說，“再呆一兩年！”

選自《閱讀與鑒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