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呼倫貝爾市百余公里的巴爾虎草原上,有一個叫諾門罕的地方。60多年前的1939年5至9月間,這里曾經發生過一場震驚世界的戰爭,也就是在中國抗日戰爭期間發生的日滿對蘇蒙的戰爭,俗稱“諾門罕戰爭”。諾門罕,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地方因此也揚名中外。
今天,當我們的部隊正在進行“履行新世紀新階段歷史使命”教育的時候,我來到諾門罕戰爭的遺址。正是隆冬時節,茫茫草原被厚厚的白雪覆蓋,從西伯利亞吹來的寒風卷起層層浮雪,在草原上形成了被百姓們叫做“白毛風”的景象,有幾只不怕凍的鳥兒時而在天上盤旋,時而在草地上刨開雪層覓食。腳下這遼闊無垠的草原啊,我想讓你告訴我,當年戰爭為什么要在這塊人跡罕至的地方打響?刺骨難耐的寒風啊,我想讓你告訴我,我們的祖輩曾經歷過怎樣的熬煎?不諳世事的鳥兒啊,我想讓你告訴我,幾十年前這里所發生的一切。
告訴我了,它們都告訴我了。諾門罕戰爭,是日本軍國主義狼子野心的大暴露,是他們侵略我國土、踐踏我主權、蹂躪我民眾的鐵證。“九一八”事變后,日本關東軍侵占了我國東北地區,同時扶持偽滿洲國皇帝溥儀,成立了所謂的“滿洲國”。日本軍閥聯合壟斷資本企業,有步驟地掠奪我國東北資源,迅即把東北變成入侵中國的戰爭基地。1937年盧溝橋事變,日本全面入侵中國。關東軍除抽調部分兵力參加華北作戰外,其主力未動。他們囤積儲備了大量軍事物資,準備實施所謂的“北進計劃”,尋機向蘇聯開戰。當時的關東軍趾高氣揚,不可一世,一心想在中國北部邊境制造事端,襲占蘇聯或蒙古領土,擊潰蘇蒙軍隊。其最低目標是占領伊爾庫茨克以東的蘇聯遠東地區領土,如果得手,則一直向西席卷,與希特勒的納粹德軍沿某條雙方議定的界線分割蘇聯。其野心之大,恰似蟒蛇吞象一般!
告訴我了,它們都告訴我了。諾門罕戰爭,是我中華民族任人宰割、飽受欺凌沉痛歷史的縮影,是國家積貧積弱、落后挨打的見證。看看在這場戰爭之前的“滿洲里會議”的場景:蒙方代表及隨員一色民族服裝,落落大方,一副民族自尊自強的神態;而偽滿代表則長袍馬褂、西裝禮帽、軍裝皮靴、和服木屐雜亂不一,其中居然還混有4個日本人。偽滿代表談起話來也是言不由衷,顧左右而言他。遇有重大問題,代表反而要向日本隨員請示。再看看這樣的細節:據一位日本參戰軍醫回憶,日軍當時在諾門罕戰爭中展開了細菌戰,叫做“瘟神行動”,連普通的邊民都不放過。有幾個日本鬼子在饑渴難耐之際闖入一邊民家,邊民一家忍氣吞聲,小心應酬,還給他們包了韭菜餃子,可這幾個日本鬼子臨走時卻對這家邊民下了毒手,使用了細菌武器,活活毒死了邊民一家。
告訴我了,它們都告訴我了。諾門罕戰爭以蘇蒙聯軍勝利、日滿軍隊失敗告終,除了戰爭的性質和國家實力對比等因素之外,很大程度上取決于戰略戰術水平的優劣。蘇軍總指揮朱可夫將軍心細如發,擅長大兵團作戰的他,周到細致地安排后勤保障,以極快的速度修通了通往邊境的鐵路;為確保反攻的突然性,采取了極為嚴格的保密措施;為麻痹日軍,蘇軍還故意泄露了許多假情報;為了隱蔽裝甲部隊集結的行動,蘇軍也采取了一系列隱真示假的措施。而日軍固守自己以步兵為主的傳統戰法,片面夸大“武士道”精神的作用,最終被蘇軍打得一敗涂地、落花流水。就連當時一向驕橫的日本陸軍省也不得不宣布:“諾門罕戰,是日本陸軍自成軍以來首次戰敗。”
戰爭的硝煙早已散去,巴爾虎草原早已恢復了平靜和美麗。站在寒冬里的大草原上,我分明聽到了當年蘇軍金戈鐵馬的廝殺聲,聽到了日寇鐵蹄下祖先的呻吟聲。諾門罕陷入了長久的沉思,戰爭遺址上散落的炮彈在不停地向人們訴說。生活在和平環境的人們啊,千萬不要忘記歷史上這難忘的一幕,決不能讓歷史的悲劇重演。
君不見,當今世界并不安寧,熱點地區戰火不斷,霸權主義肆意妄為。國際上一些人總是頑固地以冷戰的眼光來睨視今日的中國,對中國的和平發展視而不見。本來美國的軍費開支已經等于世界其他100多個國家防務開支的總和,與龐大的美國軍費開支相比,中國的軍費開支只是一個零頭。可美防務報告還要無端地制造假想敵,以所謂的“中國威脅”為借口,提出大規模發展遠程、近程、天上、水下等各類武器,究竟誰是當今世界的威脅不是明擺著的嗎?近一個時期,從日本又不時傳出為二戰時期日本軍國主義、殖民主義和戰爭罪行招魂的煽動性言論,極力粉飾和否認當年侵略中國等亞洲數國的事實,聲稱不僅首相要參拜靖國神社,天皇也應參拜靖國神社,稱中國是對日本的“巨大威脅”。還在加緊構筑什么“美日聯盟”和“日臺聯盟”。這不正是幾十年前日本軍閥“蟒蛇吞象”野心的翻版和繼續嗎?
弱國無外交,弱國也無國防。諾門罕之戰,給我們以深刻的警示。落后就要挨打,國破就會家亡。國富才有兵強,兵強才有國安。軍人生來為戰勝,和平是對軍人的最高獎賞。在和平的陽光下,軍人從未享受和平,他們只有枕戈待旦地堅守崗位,苦練過硬的殺敵本領,為共和國和平大廈的鞏固默默地奉獻,才對得起自己的使命與責任。
諾門罕,這片古老而又神奇的草原,還使我想到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