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工程的人都知道,工地上是沒什么女孩的。比如,我們工地女孩就少得可憐,只有一個,叫小雪。可我一見到小雪就覺得惡心,我想這與阿君有關吧。阿君是我的哥們,經常請我喝酒,一喝酒就夸我是個文人,是個才子,說他是最敬重文人了。這有點讓我感動,可我還是不喜歡阿君,我想這是因為小雪的關系吧。這樣一說,大家肯定糊涂了,那我從小雪說起吧。
小雪和我是一起來到工地實習的,剛到不久,老總見小雪頗有姿色,色心頓起,想包下小雪。小雪沒答應,說自己有男友,不能做對不起男友的事。在當今物欲橫流的社會,小雪能做到這點,這讓我對小雪心存敬意。后來,阿君也來到工地,和小雪在同一部門工作。阿君長得很帥,臉白白凈凈的,男人見了都心動。當然,甭說女孩了,更不必說和阿君天天在一起工作的小雪了。之前,我還沒懷疑小雪對愛情的忠貞。之后,是因為一次晚飯后,小雪找到我,沉默不語,耷拉著腦袋,神情很頹廢。我說,小雪,發生了什么事?能跟我說說嗎?說出來會舒服些。
小雪說,你覺得阿君怎樣?
為什么這么問?我盯著小雪的眼睛。
我……小雪囁嚅著,眼中流露出幾絲不安。
沒事的,說出來吧,別忘了,我可是你的哥們。我安慰道。
原來小雪愛上了阿君,不知該如何在男友和阿君之間做出抉擇。我勸慰小雪,你應該選擇男友,畢竟你和男友已有兩年的感情基礎,再說,他是個本科生,各方面素質應該比中專生的阿君要高。小雪說,我知道,可他還是上大三,還有一年多才畢業,畢業出來,我們就能走到一起嗎?我說,那你就考驗他們兩個吧。可我……好吧,我好好想想。我知道,其實小雪的愛已傾向了阿君。同樣,這天晚上,阿君也找到我,說買了烤鴨,要和我好好喝一杯。
兄弟,告訴你一件喜事?阿君笑瞇瞇地問我。
什么喜事?快告訴我,讓兄弟也替你高興高興。我說。
呵呵,小雪知道吧?我把她搞定了。阿君得意地說。
啊?這么快?不會牽下手也算搞定吧?我滿臉狐疑。
當然不是,是上床!懂不懂?阿君的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呵呵,兄弟真是高手,再怎么發展?我敷衍道。
靠!還能怎么發展?她又不是處女,第一次給了她男朋友,我又不是不知道,玩玩愛情游戲唄。阿君不屑地說。
從這以后,我成了阿君和小雪之間的“第三者”。阿君把我當兄弟,小雪把我當哥們,這很讓我為難。在阿君這邊,我不能口無遮攔;在小雪那里,我必須小心翼翼。不過,說實話,我既沒把阿君當兄弟,也沒把小雪當哥們。因為我既不喜歡阿君對良心的麻木,也不喜歡小雪對愛情的叛變,尤其是小雪,我一見到就感到惡心,因為阿君每次找我喝酒,就會吹噓他和小雪做愛的種種技巧。
一次,阿君又找我喝酒,精神萎靡,面無表情。我說,阿君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
喝酒再說吧。阿君端起白酒猛灌一口,痛苦的表情抽搐嘴角。
兄弟有事就說吧,說出來會好受些。我安慰道。
我家辦了個公司,你知道吧?
這次慘了!虧了幾千萬……
我怔住了。沒想到,阿君家竟有如此豐厚的家產。當然,我沒有打聽詳情,我不能把自己的好奇心建立在阿君的痛苦上。酒后,阿君酩酊大醉,吐得滿地都是。小雪就在旁邊端茶送水,細心照顧,嘴中喃喃道,你怎么喝這么多?也不知道照顧自己?這時,我突然我發現小雪是個好女孩,至少不是個水性揚花的女孩。因為,小雪選擇了阿君,已和男友決絕了。
后來,實習即將結束,阿君的心情漸漸平靜,我對阿君說,小雪對你真不錯,娶回去當你太太吧。
什么?娶她?怎么可能?我家公司隨便挑個都比她強。阿君不以為然。
她對你這么好,我看你甩都甩不掉哦。
靠!實習一結束,我把號碼一換,她找誰去!
她能接受的了嗎?
接受不了?沒看見我現在天天找茬子跟她吵嗎?到時她會自動提出分手的,這場游戲也就結束了。
第二天,阿君和小雪大吵了一頓。阿君佯裝生氣,跑到鎮上玩去了。小雪一人待在房間,趴在桌上嗚嗚地哭。聽到哭聲,我走到小雪旁邊,對小雪說,別哭了?小倆口有什么好吵的?
他要和我分手……小雪泣不成聲。
他說的是氣話,沒事的。
不是的,他現在變了……我好后悔……
你和男朋友還聯系嗎?
他昨天還給我打電話了,要我隨時回到他身邊……他現在天天混,課也不上,是我害了他……
此刻,我的心隱隱作痛,對小雪說,回到你男朋友身邊去吧。
可我放心不下他……
實習結束前兩天,阿君提前回家了,要小雪過幾天到他家去。不知為何,我一見到小雪,便有種內疚感。終于,我鼓足了勇氣,對小雪說,小雪,阿君不會回來了,他是騙你的,回到男朋友身邊去吧……
不可能!小雪說完,便發了短信給阿君。
一會兒,阿君回了過來,內容是:雪兒,我從來沒愛過任何人,你是第一個讓我深深愛上的女孩,我真的好愛你!我發誓:如果我騙你,不是真的,我全家不得好死!!!
我懵了,不知這場游戲到底是真?還是假?如果是真,將會演到何時結束呢?如果是假,又會出現什么樣的結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