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彼得堡的“跳蚤市場”

碧　雪

在俄羅斯，跳蚤市場可是游客津津樂道的地方，從具有俄羅斯風格的油畫、俄羅斯娃娃、琥珀、密蠟、水晶、漆盒、小酒壺，到前蘇軍的軍用物資，如飛行員頭盔，潛水艇上的鐘，軍官的制服、用品、軍表等，那里應有盡有，簡直就像走進了俄羅斯的歷史博物館。俄羅斯歷史名城圣彼得堡就有這樣一個跳蚤市場，它的規模僅次于莫斯科1z—mailovskv公園的跳蚤市場，游覽圣彼得堡，可別忘了去那里走一趟。

傳統品

圣彼得堡跳蚤市場位于血腥瑪麗教堂的斜對面，共有兩條街，攤位約40個，對于游客而言，套娃、彩繪小碗、木勺、伏特加、軍表等都是圣彼得堡的特產，帶些回國作為饋贈親朋好友的禮品，再合適不過了。這里不僅有俄羅斯傳統的工藝品，甚至連蘇聯時期的科技產品也一應俱全，如軍用望遠鏡，防毒面具，潛水員的頭盔等都大大方方地擺在攤位上，其中望遠鏡最受中國人歡迎了。在那些舊貨里，如果你走運的話，偶爾也會看到昔日的貴族為生活所迫而出售的祖傳用品，如銀餐具等。如果有眼光，你也許會淘到真正的寶貝。我的一位朋友花了人民幣幾百元就買到一架300毫米帶托架的幾成新長焦相機，簡直跟白給似的，在國內少說也得幾千元。

在跳蚤市場買舊郵票也是很多游客的選擇。據說上個世紀90年代初，郵票物美價廉，早期的中國郵票，如梅蘭芳戲裝照，偽滿時代系列郵票，當時一兩美元即可購得一套。另外，市場上還有大量從帝俄時代開始分期分類的郵票冊，從郵票圖面上可以看出不同時期的戰爭、科技成果以及各個科學領域的名人。不過郵票也是有真有假，因為價格并不算貴。

跳蚤市場里最具有俄羅斯特色的紀念品大致有三種，就是俄羅斯套娃、琥珀制品、水晶鏤制。俄羅斯娃娃大娃娃內又有小娃娃，一般賣的至少有5個，多的有30多個，一整排排起來頗為壯觀。這東西絕對是手繪的，只是精粗的差異甚大，價格也隨之相差很大。挑這東西重要的是圖案自己喜不喜歡，要再講究些，可以打開來看娃娃內部木質部分加工得均不均勻。同類產品很多，所以講價的空間很大。

工藝品

琥珀制品最惹人喜愛，琥珀是千萬年樹脂的化石，色蠟黃至紅褐；做成飾品的種類繁多，有項鏈、手鏈、耳飾、戒指、佛珠等。內含昆蟲及完整植物葉片的琥珀是上品，越完整的越上等，比如包著一只完整的小壁虎的，價格貴得嚇人。至于購買則要多加小心，因為其本質是樹脂，很容易用塑料等材料仿制。在博物館、百貨公司及珠寶店出售的通常都假不了，在跳蚤市場就要自求多福了。通常天然的制品成色多少有些不均勻，形狀也難完美。最可靠的方法，是用打火機稍微烤一下，真品只會稍微成融化狀態，冷卻后恢復原狀；塑料制品則理所當然經受不了這種考驗。你也可以詐賣主一下，提議要烤烤看，他要是說“冷卻后恢復原狀，你就得要”，這樣多半是真的，要是死活不讓你烤，那你就走人吧。

水晶鏤刻是很珍奇的東西，似乎只有俄羅斯才有。在整塊玻璃里面，不知用什么方法，將玻璃內的某點變成不透明的白點，然后用這些點構成立體的圖案，例如教堂，甚至世界地圖。成品小的像鑰匙墜子，大到一整塊玻璃磚的也有。挑這東西就是看圖案你喜不喜歡了。

特受女性關愛的精制工藝裝飾品也有不少，比如國內工藝做不到的鏤花銀制鑲有寶石的戒指，兩三美金就可以買到一個。毛披肩也是俄羅斯風情的工藝產品。那種毛麻1．5米見方的花披肩，真正純羊毛鉤織，各種形狀的，長方形的、方形的、三角形的，顏色多是素色，相當保暖，不過只適用于中國北方婦女過冬用，當然價格也不貴，四美金可以購得一個70厘米見方的頭巾，最貴的也就十幾美金。另外各種名貴的皮帽也應有盡有。

一條街的攤位上還可以看到水晶制的工藝品，專賣毛石，可以鑲嵌到各種首飾上的晶石、綠石，還有用樺樹皮做的小工藝盒，木制繪有藝術圖案的首飾盒、化妝盒。還有銀器、水晶酒杯、上個世紀40年代的手搖電話機、留聲機、蘇共時期的軍大衣、徽章、軍帽、軍刀、匕首等，陳舊的東西任你去搜尋，想買總會有收獲的。不過，在跳蚤市場購物絕不能急于求成，要貨比三家，因為俄羅斯人要宰的就是外國人。比如一架望遠鏡，在這個攤是1200盧布，再走幾步，同樣的東西可能才要價1000盧布。一些游客因為趕時間，或者是不會討價，結果是愣頭愣腦地照攤販酌開價付錢，其實那些古董的價錢水分極大的。

“吸血”小販

在跳蚤市場你如果不會俄語，有很多攤位可以用英語，特別是那些油畫家，還有以跳蚤市場賣貨為生的商販，都會說一口流利的英語。有的商人還可以用中文同你說幾句，你要問他在哪兒學的中文，他們都會說是在北京學的。其實他們可能根本就沒去過北京，只不過幽默一下而已。總之，這兒的商人個個都非等閑之輩，他們不僅喊起價來伶牙俐齒，同時促銷手段也花招百出。如果你是第一次逛跳蚤市場，小販們“吸血”的勁頭與效率絕對會嚇你一跳。他們一見到東方人就馬上過來套話：“中國人?日本人?韓國人還是臺灣人?”——這幾個國家和地區的人他們分辨不出來。問你打算買什么，你最好什么也別說，而且眼睛也別老盯著一樣東西看，因為一旦摸清楚來客意圖之后，整個市場的攤販就會像見了血的跳蚤般涌上來，用流利的英語輪番轟炸：“看看我這個，這可是正宗的民國12年……”、“這是宋美齡用過的手爐……”、“隨你高興，盧布、美金、英鎊、法郎、馬克、歐元、旅行支票、信用卡我都收。”什么?還能收信用卡?看到他的全部家當不過就是一只手提箱罷了。

小販們“求財若渴”的熱情實在不敢恭維，這里信息傳遞速度之快超乎你的想象；還沒等你看完第一攤，，相關信息已經傳遍整個市場了。比如同伴中一個對郵票多看了兩眼，另一個翻了翻陳列的軍服，接著下一攤開始，你剛一走近，老板就會把大衣及軍帽等提在手上湊到你前面，然后大概全市場賣的中國郵票都跑到你面前來了，那可真讓你大開眼界；集郵冊一打開，哇!整本都是中國在抗戰前后的郵票，除了大量的滿洲國郵票之外，還有冀東偽政府之類的郵品，有張郵票上面蓋的郵戳竟然是四川自貢市的。這么說吧，凡是跟中國有關的，只要是印有中文或有中國風味的東西，都在你面前上下亂舞，不知道哪兒來的上海市30年代的《申報》都有。你得在這股促銷浪潮中騰挪閃躲，且戰且走，如果你能不花一分一毫、全身而出，那也算一個奇跡了。

(摘自《知識窗》2005年第10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