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歲生日當天,我打開信箱,期待著如山的賀卡,結果只拿到了一封致單身居民的信,告知我“投資一塊墓地絕不會太早。”我恍然大悟,原來中年獨身與死亡竟是可以相提并論的。
雖然我的單身生活十分充實。但當同齡人談論家長會和周年紀念的時候,我還是自覺是時候重新約會了。
但從何處著手呢?酒吧邂逅已經重復了二十遍有余,而朋友安排的相親更是令我無聊得直想打呵欠。
我決定豁出去試試以前不曾踏足過的領域,我給自己設定兩個月的期限,期間,我將把約會視為工作全力以赴。我的最低奮斗綱領是和一位迷人的異性度過一個愉快的夜晚,最高奮斗綱領則為找到一位可共度余生的知音伴侶。
快速約會:
“快速約會”吸引我的是它的口號:“約會應該有趣,且保量。”35美元,我可以在一個晚上與25位男士會面(遠遠超過我過去兩年交談過的男性總數),每位交談3分鐘。
到達指定地點后,主辦人遞給我一張寫著“嗨,我的名字是”的卡片,一張表格和規則說明:“當三分鐘時間到了的時候,我們吹笛示意輪向下一位。在你的表格里圈選‘是’或‘不’表明你是否有興趣與剛才的人再見面。如果兩位都選是,之后你們就會收到你們相中的另一半的全名和電子信箱。”
第一個與我面對的是一位棕發的中年男士。他正忙著填寫姓名卡片。我坐到他對面的椅子上如法炮制。他抬起頭,說:“我真不敢相信我會做這樣的事。”他微瞇的綠色眼眸使人戒心頓消,我脫口而出:“你使用皮毛制品嗎?”
唧!一聲哨聲響起,約會正式開始了。一驚之下,我們倆同時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然后我們相互介紹。克里斯是一家銷售公司的顧問。我告訴他我是一位自由撰稿人。我們剛剛談到最喜歡的電影,口哨聲就又響了。
在移向下一位前,我選了“是”,雖然我不確定他吸引我的是曾共有的緊張,還是得知他從七十年代初就不再使用任何皮毛制品了。
在與25位富有魅力、但大同小異的專業人士交流過工作、前感情生活、最喜愛的運動后,我已經是聲嘶力竭,頭暈腦脹,另外在四個名字后選了“是”。
當“快速約會”的電子郵件來到的時候,我感覺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學生時代,心怦怦跳著想知道我選了“是”的男士是否與我有同感。令人寬慰的是含克里斯在內的四位男士都不負我的厚望。
在線約會:
通過Google搜索出的在線約會服務網站之多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我最后選擇在年齡范圍最廣,登錄人數最多的“天仙配”網站注冊。
你需要做的只是回答一些一般化的問題,然后寫篇個性化的自我介紹來吸引異性的眼球,最后上傳你的照片。在網站上錄入的個人資料中的姓名和電子郵件地址全部作屏障處理。
三天后,150份電子郵件塞進了我的收件箱里。之后每個星期我陸續收到10-20封。當我驚覺我得挨個查看每位來信者的個人注冊資料時,就好像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
但在最初的三十封郵件后,我漸漸摸到了門道。凡是起頭為“嗨,寶貝,我感覺你很棒的。”的,我右手的小指立刻敲擊“刪除”,遇到“希望來段風花雪月的事”的已婚男士也比照處理。
最后,表示欣賞我的“坦承”,“幽默”或是“言辭敏銳”的男士們得以勝出。
在自由來信之外,“天仙配”也會推薦一大批與你相匹配的異性。他們聽上去都如出一轍:心地善良,熱愛運動,喜歡孩子和狗,尋找某個特別的人。
最后,我以與14位男士外出約會告終。大致來說,他們都是風度翩翩的成功男士。其中12位表示希望與我再次見面。我與他們中的三位外出約會了第二次,第三次。其中最得我心的是保羅,42歲,富有幽默感,來自羅馬,為一家國際貿易公司工作。在我們約會六星期后,他被公司派回意大利。但他繼續每周兩次打電話給我。
媒人:
曼哈頓當地兩位大媒人,珍妮絲·斯賓德和薩曼塔·丹尼爾的赫赫聲名激起了我的好奇。兩位都有一堆成功的專業人士的花名冊,從25歲到60歲,渴望婚姻,但苦于沒有時間東尋西覓。于是,代人做嫁衣的媒人就正式登場了。
我第一個找到珍妮絲。她號稱在過去八年里撮合了300對夫妻和500對情侶。她告訴我女士的收費標準是六個約會I萬美元。這就夠讓我泄氣了。
另外一個選擇是交50美元,我能收到為期一年的在線通訊,了解由她舉辦的單身聚會。參加每個聚會得另加50—150美元。
最后,她說:“讓我們見個面,有時對適合我的客戶的女士我會放寬條件的。”
我們約在咖啡店與她碰面。出門前,我至少換了五套衣服,甚至比初次約會還要緊張。
“你是貝絲嗎?”一個紅發的女人間。她握握我的手,上下打量:“四十五公斤,對吧?不錯,我的客戶喜歡苗條型的。你的頭發很漂亮,眼睛很美。”聽到這話,我松了一口氣。
珍妮絲告訴我她的客戶大部分年薪超過六位數,家庭背景穩定,擁有自己的度假別墅。
“你呢?”她問。
“波士頓大學文學系學士,父母在我十二歲時離異了,我租房子住。”她看上去不是很高興的樣子。但當我報告完畢后,她說:“好的,你很聰明,誠實,外形不錯。我想我能為你效勞。”于是我得到了一份參加單身聚會的邀請函。
聚會當天,珍妮絲在房間里到處作介紹,當她看到我的時候,她問:“你看中什么人了嗎?”我指指一位英俊的藍眼睛的男士。
“忘了他吧,”她說,“醫生,45歲,想找個三十出頭,你需要集中在超過50歲或離婚帶孩子的。”
最后我決定這種約會聚會不適合我,偷溜出門,回家了。
珍妮絲第二天打來電話。“我有一個完美的男人給你。”她的堅韌不拔令我肅然起敬。“他好極了,45歲,離婚,一個孩子。阿根廷心臟病專家。”
“他的名字是艾瑞爾嗎?”我問。
“你怎么知道?”
“我在‘天仙配’見過他。不錯的男人,討人喜歡,在不發瘋的情況下。”
第二個媒人:
和薩曼塔打交道就好像申請銀行貸款。她如是說:“我估量兩個人,聽他們說他們要求,自問他們是否可能在三十到四十年后依然廝守在一起。”她的服務費用起價3000美元。
西天后,她正式向我介紹拉里。“英俊,灰發,48歲,高個,有趣,擅長旅游,企業家。”
客觀來說,薩曼塔的介紹恰如其分。見面時,他為我點了飲料,問我的工作,一副用心傾聽的模樣。我正在感動,就聽到他提到他也在在線約會。
“我不喜歡發太多的電子郵件。”他說,“我通常很快地邀請女士外出。但就有這樣一位女士。照片非常漂亮。兩年前喪偶。我們來往電子郵件至少20次,但她依然不同意與我外出。
“結賬,勞駕。”我真的很想這樣喊。但我還是說,“她可能還在悲痛中。你花了太多的時間在你永遠不會見面的人身上。繼續前進吧。”
我謝過他的飲料,告訴他我得走了。
第二天我對薩曼塔說:“他條件不錯。但我想你可能不知道他正迷戀著一位他不認識的女士。”
“那你感覺如何。”她問。
“就像是他的心理醫生!”
舞會:
經過上次失敗后,我決定選擇一種非刻意的、又可以接觸丈量單身異性的方式。換句話說,即使不成功也不至于太沮喪。
我的朋友瓦爾建議我們去參加曼哈頓搖擺46俱樂部的免費舞蹈培訓。我們選在據說是單身人士群集的星期五。我們算是撞大運了,當天男女比例是二比一。不一會兒,就有男士邀我共舞。在我離開前,我與三位男士交換了電話號碼,他們所有人都給我打了電話。尾聲:
在兩個月結束的時候,我通過“快速約會”約會四次,“天仙配”約會14次,媒人約會一次,跳舞約會三次。雖然大多數約會最后都無疾而終,但熟能生巧。我現在已經可以自如地在超級市場或音像店里和陌生男士搭訕了。最重要的是,這段經歷教會我只要瞄準正確的方向,主動出擊,生活中到處是機會。
最后,保羅回到了紐約,我們頻頻見面。一個晚上,我們蜷在我的躺椅上,吃著點心,對著電視屏幕哈哈大笑。驀地,保羅用他性感的意大利口音,問:“你的約會體驗結束了嗎?”我凝視著他深邃的棕色眼睛,一個溫暖的笑容慢慢浮現在臉上,暗自祈禱我永遠不用再開始另一輪約會。譯自(美)《女人之家》貝絲·伯恩斯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