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天堂
永遠也忘不了2003年的秋天,和吳宇的初次見面,他穿著一套深藍色的西裝,渾身上下充滿了男人的成熟和威嚴,我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個男人。他是公司設計部的經理,我是設計部新招聘的小職員,我打心眼里高興自己可以和他一起工作,每天都能看到他。
吳宇的干練、才智讓我越陷越深,我常常會望著他忙碌的身影發呆,不自覺地流露出欣賞和欽佩。而在和他交談的時候,原本開朗和大方的我也變成了一個害羞的小姑娘。同事好意地提醒我:“人家是結了婚的男人!只不過,他在武漢工作,妻子和兒子在四川老家?!边@句話,讓我內心的欣喜瞬間倒塌,為什么先遇到他的不是我?
一天,艱難地完成一份客戶急需的設計后,已經是深夜了。吳宇對我說:“一起消夜吧?”我忐忑而甜蜜地答應了。從那天起,我們像約好了似的,誰都不提及他的家庭,只沉浸在兩個人的浪漫里,儼然是熱戀的情侶。
偶爾,我也會被內疚折磨著,覺得自己是個破壞別人家庭的罪人。然而一看到吳宇的眼睛,我的心就不聽使喚地被吸引,什么都忘記了。我問,你愛我嗎?吳宇說,愛,從進公司第一眼看見你,我就喜歡你,可是……我捂住他的嘴,我明白,他說的是妻子和家。我不管,只要他愛我就夠了。
他的善良的妻
甜蜜的日子過了沒多久,就被他突如其來的妻子和兒子打破了?!八麄円^來?!眳怯畹吐曊f。過來就過來吧,我有什么資格阻止?可心里到底是不舒服的。我提出來見見他的妻子,吳宇說,“我和她沒感情。大學畢業后,遵父母之命和她結了婚,結束了婚假我就來了武漢,她一直守在家鄉,直到孩子出生,我一年才回去一次……”我說,你放心,我只是去看看,我保證,絕對不打亂這一切。
40平方米的一居室,被一個女人布置得井井有條。吳宇的內衣在陽臺曬著,兩歲的兒子跑來跑去,虎頭虎腦,他妻子蓉說:“喊阿姨啊!”他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緊抿著嘴巴盯著我。我尷尬地笑了:“我是吳宇的同事,沒什么,來送份文件給他?!比赝炝粑页粤祟D飯:“你們這些同事沒少照顧吳宇,真得感謝你們,到我家里就別見外,你就如同我妹妹一樣。”這個笑起來很親切的女人做了一頓正宗的川菜,我猶豫著,說:“謝謝了,姐姐。”熱辣的菜肴里,我嗆出苦澀和嫉妒的淚來。但我不得不承認,吳宇有個善良淳樸的妻子,她身上帶著濃濃的家庭味道,讓人備覺溫暖。
我對吳宇發了一頓莫名其妙的火:“你離我遠點,你跟她過吧!分手分手,我要和你分手!”他無奈地遷就我,一語不發。我說,你忘記了吧,姓吳的,我們說好的,既然你有家有口,我也有追求幸福的自由。再見!
無法履行的“協議”
我和吳宇在最親密的時候,曾訂下一個“協議”,“協議”不管出了什么事,我們都不能干涉對方的生活。是的,我不忍心拆散他的家庭,但是也不能耽誤自己的幸福。如今,吳宇在安穩的家庭里享受幸福,而我卻在這里凄涼地為他掉眼淚。所以,當家人著急我的年齡,說要為我相親的時候,我賭氣似的答應了。
相親的隊伍如同走馬燈,只要條件合適的,我都愿意和他們見面。可是我無法和他們正常交流,當一個男人在我對面坐下,我望著他的臉,腦海里卻全都是和吳宇在一起的情景,我甚至把他們的長相、能力、談吐做比較,越比就越覺得,還是吳宇好。
就在我無法忍受相親的時候,吳宇找到了我:“他們回去了,說是住不慣。”我破涕而笑,緊緊地抱住他。“我受不了沒有你的日子,”我含著眼淚堅定地要求他,“我要你離婚,和我在一起!”
吳宇也痛苦地告訴我,他們的婚姻是多么蒼白和冷漠。分居兩地,沒有溝通,她的文化低,無法排解他工作上的壓力……我聽著這些,內心甚至有些愉悅,這至少說明了在我沒有出現之前,他們的矛盾就已經存在。我的愧疚在吳宇的抱怨里,一點點地消失了。
等不起的未來
我驕傲地出入于吳宇的住處,把蓉給他鋪的床單一把扯掉,換上我給他買的新床單。我和他正式談判:說吧,什么時候把離婚證拿到我面前?吳宇說,她是個善良的女人,我不能告訴她事實,給我時間,我找個吵架的機會就提。我給了他深深的一個吻。
去年五一過完,吳宇慌慌張張地來找我:“他們又要來了!”我聽了反而高興:“那不是正好,別忘記你的承諾!”我把蓉的到來,當作我們即將打的一場“地下情”的翻身仗。
可吳宇居然和蓉過得平靜幸福。我在一次次承諾的落空里失望。十一,是我給吳宇最后的期限,“你隨便和她找個茬!”日子臨近,他那邊卻還是沒有動靜。10月1日的晚上,我干脆就在他宿舍樓下等著,流著又恨又氣的眼淚,我守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看到蓉提著菜籃子走出院子很遠后,我沖進院子,揪住吳宇的衣服和他鬧起來。我的歇斯底里和哭喊讓鄰居們側目,他們在笑我,這個曾經如妻子一樣出入他家的女人原來是個“第三者”。
我說,吳宇,你不愛我,干脆放了我,你說分手,我就死了心,我自己是舍不得說的??伤麑懥朔庑沤o我:“曉琴,我也舍不得你,請你給我時間,過年前,我一定離婚。我不提,是怕她一下接受不了,這事得慢慢來?!蔽夷弥切?,又被他感動了。再次投入他的懷抱。
春節過去了,五一也過去很久了,吳宇還是沒有開口,依然在蓉和他的孩子面前扮演著好丈夫、好父親的角色,而我,依然是那個不能見光的地下情人。我無數次地說過分手,可每次都會在他的承諾面前舉手投降。我明白自己等待的未來是遙不可及的,可我已經習慣了他在我身邊的感覺,沒有勇氣和他徹底決裂。
我為自己準備了一杯愛情苦酒,自釀自飲,自作自受。
如花年華,一池淚水
和已婚男子的落寞戀情,曉琴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后一個。在這條望不到頭的路上,總有癡心女子前仆后繼。我相信,她們中的許多人是為了尋找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為了一份溫柔的關懷。為了這虛無縹緲的懷抱,她們愿意用熱情美好的青春歲月獨自等待。
有的能等來那個人的解脫,重新開始另一種生活。然而,大多數的等待是沒有結局的。最有自尊的結局,是自己轉身,獨自離開。略微沒有尊嚴的結局,是在對方的疲倦和冷淡中,收拾好眼淚和回憶,默默走開。最恥辱的結局是,和對方的整個家庭對峙,換得羞辱和打罵后,被人厭惡地甩掉。無論哪一種,都不是如花年齡的女子應該有的待遇。白襯衣的青年,也許青澀,也許稚嫩,但他的背后,不會有一個家庭來和你對抗。
如果你想愛上已婚男人,那么你準備好了嗎,那一池的眼淚,以及那一把如花年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