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是搞計算機技術的,硬件軟件都能對付一氣。他的工作就是負責單位上百臺電腦的正常運轉。
如今的上班族誰都離不開電腦,電腦一“罷工”人就傻眼,耽誤了工作,業績獎金全玩完。因此,老公是單位里的香餑餑。尤其一些電腦技術不太靈的女孩,更是成天追著我老公“二馬哥”長“二馬哥”短地叫個不休。我老公姓馮,叫了諢名才顯得親近、熱絡。
于是,我老公下班回來,我常常會聞到各種香水的氣味。我戲言:“接觸很親密哦?香水都傳染給你了。”老公一臉無辜。我說是說,心里并不介意,老公在單位受歡迎、有人緣是好事,說明我老公技術過硬、工作態度端正、為人厚道。
漸漸地,有一款香水,我聞見的次數多了起來。我所在的公司職工較少,沒有專職的計算機工程師,電腦系統出問題時,老總經常派我找我老公來支援,因為這樣,我認識了那款香水的主人——一位精靈活潑的女孩。
我仔細觀察老公,他每天的時間表基本上正常,對我的感情也無異樣,我認為,老公與那女孩只是有了私人間的來往,還沒有到過分的程度。不過,那款香水味出現得真是太頻繁了點,味道也濃過其他所有香水。愛情與婚姻,說堅固也堅固,說脆弱也脆弱,老公是個男人,男人誰不愿意被年輕女孩青睞?本來同事間有些私人來往,不應多心,但“感情”這東西,“日久生情”就會真出問題。
那天,我公司內部網絡遭到病毒襲擊,老板派出最好的一臺車前去接我老公。我事先沒與老公電話聯系,直接就跟著車去了。到老公單位,多數人已下班走了,老公不在他自己的辦公室。我找到那女孩的辦公室,一眼就看見,房里只有兩個人:女孩坐在電腦前面,而我老公貓腰站在她身后,兩人對著電腦正說得熱熱鬧鬧。
我突然出現,令老公大吃一驚:“家里有事?”我道明來意,老公抱怨:“你想嚇死我啊,怎么不先來個電話?”
當時,女孩很緊張,不知所措。我在一開始有意地不去看她,只對著老公說話,待女孩將情緒調整得差不多了,我才招呼她:“劉小姐,今天加班?”女孩忙說:“新增加的設置我使不好,趁下班求二馬哥幫忙呢,嫂子,我這人手特笨,電腦總出故障,多虧二馬哥,我都不知怎么謝他。”我開著玩笑說:“他就是干這個的,你不用領他的情,再說,你們不也常請他喝個咖啡看個大片啥的,要說人情,也早跟他扯平了。”女孩聽我這樣一說,飛快地瞥了我老公一眼,我老公則把兩個眼睛望到天花板上去了:不敢看她,也不敢看我。
我心里不禁一沉。這段時間,老公有時回家遲,會告訴我,有同事請他喝咖啡、看大片等,至于請他的“同事”是誰,他沒說,我也不問。我當然會有個估計,今天這話就是從這兒來的。看來,我估計對了。
但我急忙用玩笑化解:“劉小姐,我也很喜歡玩的,下次請二馬哥,也記得邀請我一次,好嗎?”女孩點頭:“沒問題,一定。”
晚上,我笑對老公說:“可讓我逮著現行了,告訴我,與美女耳鬢廝磨的感覺如何?”老公有點急:“你亂想什么,那不是幫人家弄電腦嘛。”我點了他一句:“讓我不亂想容易,你們其他同事看到,能管住人家都不亂想?劉小姐可是個女孩子,對她好,就得愛護她的名譽。”老公無話。
老公沒有追問,我怎么會猜到“請”他的人是那女孩。老公不追問,他是粗心還是心虛?
我們公司招待職工看演唱會。我沒按慣例請老公同往,而是對老公說:“你們那位劉小姐,我跟人家講,想讓人家帶我一起玩,那我也應先有個表示,我請她看演出,你有無意見?”老公連聲道:“票是你的,隨便你。”
我邀請了那位女孩:“上次見面,覺得與你能做朋友……這場演出聽說很精彩,不知劉小姐賞光不?”
女孩猶豫一下,答應了。
她來赴約時,神情很不自然,也許在擔心我像有的妻子那樣,設了“鴻門宴”,準備與她攤牌,交鋒。
我的熱情寒暄很快讓女孩松弛下來。等看完演出,我們已經有說有笑。女孩當即與我約定,第二天她請我喝茶。
茶館幽靜的氣氛中,我與女孩娓娓交談,我談了我們夫妻戀愛的曲折經歷與婚后恩愛,也談了操持婚姻的甘苦,還談了自己對生活的許多見解。女孩都聽得感動了,不住地說:“二馬哥好幸福,嫂子,與你相比,我好幼稚的,你這些話對我太有幫助了。”
這以后,女孩時不時地會與我相約各種休閑活動,有時,周末我也請她來家與我切磋廚藝,然后和我們夫妻共享美食。
那款香水,在我鼻子里越來越有姐妹的親切味道。從下班回來老公的身上,可就越來越聞不著了。
哈,老公始終不知道,“出賣”他的是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