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的命運
生活在淡水里的魚與大海中的魚
有著不同的天空和苦難
它們可以每天游走在天堂與地獄之間
它們可能一輩子沒有進過教堂
它們從來沒有讀到上帝這個名詞
上帝很忙。上帝的關(guān)懷
無法觸及一條魚的命運
過 年
你說他們在過年
然后天就暗了下來
如果在遠方的家鄉(xiāng)
可以看到許多燈籠
你說城市里有太多的雨水
會把鄉(xiāng)下的燈籠打濕
一起過年吧,我說
我看到,你的眼睛里
亮起了燈籠。然后
城市里的街燈就暗了下來
植物的向光性
很久沒有看到向日葵了
它應(yīng)該過得很好。就像
我陽臺上的爆竹花
喜歡把頭探到鐵柵欄外
喜歡跟別人的生活一起燦爛
還有一些植物
譬如茶花譬如君子蘭
它們的生活
習慣一種光一種方向
我想,如果
我堅持在屋子里生活
會不會長成一株
背光性的植物
平 靜
樹木在陽光里平靜
鴿子在天空中平靜
魚兒讓流動的河水帶來平靜
白雪在黑暗中守護著平靜
日子走在明亮的窗玻璃上
平靜。你說你一直在一首
叫《大頭皮鞋》的旋律中平靜
我遇上你以后,開始在
每次走向你的路上平靜
那些消失的
那些消失的
已經(jīng)無法確認
可以是一個人
可能是一扇門
也許是一杯水或一粒鈕扣
哪怕他們曾經(jīng)
深深地感動著我
也許他們根本沒有離去
還在我的眼前
只是我已經(jīng)無法喊出
他們原來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