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人簡介:
本名張明耀,1969年出生于河北壩上,那是一片雖貧窮但富有詩意的地方,因而與詩歌結下了不解之緣。有作品發表于《詩神》、《詩歌報月刊》、《詩刊》等,曾獲“詩神杯”一等獎。近年,經營一家自動化產品公司,當然,詩歌之心從未泯滅。新浪博客名:壩上張非。現居唐山。
懷念:幽谷
昨日乃今日之幽谷
風起于斯,起于大霧委身的塵粒
以及一個人引領的小眾:于琴把玩,于紙箏高飛
于低吟:幽蘭…
而吹襲過往之風不足以讓一個身影晃動
去年乃今春的良知,良知得以周而往復
消融源于解凍的敗葉,源于冥頑不化的青春
有展開的嫩葉最先通過靈魂虛設的走廊,光陰總在暗處
操刀解構,為枝干受最輕的傷
后來的花片慣于展示其
細密的有些紊亂的道理、小徑
如同一顆習慣了嘈雜蜚語的內心
學會用最簡單的方式綻開,然后敞亮起來
如果給她瓊漿、和風以及甜言蜜語的蜂群
她會以你的笑容與你微笑
也會呵斥市井間的小人、小事
昨日昨年似小蜂飛去誰家花園
回來蜇你 曰懷念
頌 辭
說出愛,愛情的咒語
先要忍受孤獨者的靈魂之火
拷問內心寂靜的燃料
或者酒,酒后的神經錯亂
以及醉漢高蹈的夢游
大地何時回歸蒼茫
回歸牧歌游蕩
來者,容顏未改如英雄出場
他策馬而奔,揚壩上塵沙
內心的草原,何處有閃亮邊疆
說出情愁以及渺小的愛恨
要默念心中久久收藏的頌辭
要忍受大地收攏她所有的蔭涼
讓忍者炙烤
讓激情擊碎夢游者的廳堂
來者復來,攜云朵千種變姿
而年長的樹木展開手臂
展開她滿腔蓄積已久的風暴
還要說出曠野的煽情
而風搖了搖我的肩膀
搖了搖我心中高懸的銅鈴
叮當響亮
說出,或描述
先要圈起我圍欄外的野馬
它們是風的使者
會將一個華貴的夏天
遣送至蕭瑟深秋
會將清晨的大霧
送給閃電
送給不露唇齒的新日
說出,或感恩
先要遮蔽皓潔透明的月光
讓今夜黑漆漆一片寂靜
讓內心的光亮穿過胸膛
穿過我們偶然相遇的愛情的獨木
以及上個世紀厚厚的冰層
說出囚于心底的困惑
先要掬出草地上六月的水汽
讓冰涼的水珠
摧毀小蟲的羞澀
也摧毀它直面蒼天大地的敘述
傾述者,眼眸的薄霧
傾聽者,內心的草原
相愛的人之間的蒼茫
相擁而泣的人無暇去看遠方
塵 埃
1
你我就像兩只
彼此站錯位置的顆粒
被風吹動 被英雄掃落
我們還崇拜他虛頭巴腦的豪情
人在岸, 風暴于胸
誰在內心遍撒塵埃的純種
那一望無邊 一望無邊
是我們看到的收獲之景
是因收獲而無比美麗的夢囈
2
上升的塵埃/下降的落葉
是零落的飛鳥攜快似閃電的靈魂
飛旋的氣流卷走狂想的戀人
卻帶不走她身邊的寒冬
3
大國的雪頂 正被陽光遮蔽
有高翎紛飛 勞雁遠去
誰落淚 誰撕碎胸襟
美還是最美 不是一個問題
河谷被深深淺淺的誘騙而陷落
還被柔柔似水困擾
他沒有高蹈的可能
就是雪國的爭吵
如北風猶在耳邊撕磨
吹不散高翎而高雪如炬
只有英雄未按出場順序
他揚鞭敲打好馬前庭
他不大會喊出內心的狂呼
柔弱的靈魂一定是
屬于一個人的
它像一盞僅能照見自己的燭火
英雄的湮滅
在順流而下的風里
大鳥既來 雪域大野
送來空谷稀音
午夜不語
只有一個句子
“大風吹過,鄰人不慟”
黑暗不像一塊布
蓋住冰凌。早晨是一具被凍僵的行尸
她扛起了自己
滑倒在地平線的不遠處
這就是人證
你說過自己被掠奪
的事。你不停地敘說
最后倒在群蟻亂擾的
血泊里
這就是小說里的梁山
文字的糞便
養肥的蘆葦蕩
船兒安上鳥的翅膀
船兒欲飛翔
愛人有一個響亮的姓氏
月黑風高 落草相馬
早晨的藍布抖動不已
是風顫動的心
還有人過這里
前面就是陰歷數著的日子
風吹了 淚流了
鄰人不慟
掩面說舊時事
情景第一篇章:內心的旋渦
1
一根木頭從地下牽出水
還發出巨大的響聲
一根木頭從身體里
抽出綠草
以及粉末狀的大霧
只是它散的比較慢
跌落在稀拉的人群里
2
說的古典一點,是拎著鳥鳴的人
打開早晨,一扇門
不 所有的門都只是
一個形而上的框子
我們稱他為藍的虛無
語文老師還沒有醒來
她睡在自己造的句子里
“像鐵被風蹂躪”
海上豎起了她虛擬的船槳
即使是最深的旋渦
也不能抱緊她內心的石頭
這就是放浪的大海
讓一些人大放厥詞
又把槳聲輕輕收起來
像是誰在動聽地抽泣
早晨的大海
更像一部感人的電影
略去了女人不懷好意的微笑
(選自張非博客《懷念:幽谷》)
詩觀:
所謂詩人,其實是一個自戀式的命名,你感受事物那種不可言說的內在的韻律,你的血液涌動,你的體溫升高,你在極度疲倦中也對生活充滿了好奇,你是與詩歌在一起的。寫作與夢游僅僅一紙之隔,都在重溫一種東西,并由此出生建構一個虛無的梵境,但最后所有的理想都會被顛覆在一種叫做意境的東西里。期待寫作、守身于寫作、失身于寫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