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歲少女米婭在鄭州一家豪華賓館被4個身強力壯的男人深夜挾持、強暴,隨后又被以為可以救自己的賓館服務生趁勢奸污,她在萬分惶恐中逃到該賓館洗浴中心女賓部躲藏。這時那幾個惡徒追來了……
坐臺少女被挾持
2005年3月,家在河南登封市的米婭(化名)從河南一家技校畢業。
畢業前夕,她來到鄭州一家美容院實習,被安排做大堂迎賓。不久,她就發現美容院里一些和自己同齡的女孩特別有錢,心里明白她們是靠“出臺”掙錢的,她對她們既羨慕又鄙夷。
一天夜晚,同寢室的幾個女同學讓米婭幫助她們洗衣洗襪子,并順手扔給她10元紙幣。米婭一邊洗她們的衣服,一邊流淚。原來她的家境異常貧困,她暗暗發誓,畢業后找一份高薪工作,一定要穿漂亮衣服,養活自己和家人,并扶助弟弟將來上大學。
3月底,米婭的父親因膽囊炎復發住院,高昂的醫療費迫使她在半推半就中開始“坐臺”。然而,她對老板為自己定下了底線:陪玩陪吃可以,但決不賣身!
2005年4月2日晚9時許,米婭在美容院里邊看電視,邊等生意。這時,四個年約30-40歲之間的男人走了進來。
這四個人是同事,剛喝過酒,是出來找“樂子”的。
走在最前面的是付軍,37歲,中等身材,寸頭,脊背處有大塊藍色紋身。跟在后面的是魏強,32歲,身高1.72米,中等身材,身著灰色帶豎條的西服,分頭。后面是林勇,32歲,體形較胖,頭發最短,身高1.81米,穿黑色上衣。走在最后面的是張明,36歲,中等身材,穿淺色茄克,上嘴唇有胡子。
林勇等四人進美容院后直接問“有沒有特別服務”,米婭說:“沒有。”他們就商量說去唱歌,300元包陪唱。米婭考慮了一下,又征求了老板的意見,就跟著他們4人坐出租車到了附近一家賓館。
此時已是9點多鐘,他們一行5人上到該賓館娛樂部浴池二樓204包房。米婭跟著到了該包房里,然后和林勇、付軍、魏強三人在房間里看電視。過了一會兒,張明拿了四瓶綠茶進房間了。米婭問:“這哪兒有唱歌的地方?”付軍說,就在這兒唱。米婭說連VCD都沒有還唱啥歌呢?
魏強斜了米婭一眼,說:“咱們躺到被窩里看電視,還唱啥歌。”米婭一愣,邊起身邊說:“我不賺這錢了。”林勇說:“你來了,我們還會輕易放你走嗎?你任務就是賺錢,我們的任務就是開心刺激。”米婭強調說:“我今天不想賺錢了。”林勇說:“你今天賺也得賺,不賺也得賺。”
米婭試圖往外跑,可她剛一起身,林勇就把米婭拉到中間的床上,這時,張明在電視前搜臺,林勇、付軍、魏強三人則圍著米婭一起拉她的衣服……
付軍就坐在米婭大腿上,有人遞給了他一個避孕套……
就這樣,在短短兩個小時內,這四個男人一共與米婭強行發生了7次性關系,被他們侮辱得遍體鱗傷的米婭這時才明白,掙這種錢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可后悔為時已晚。
逃出虎穴又入狼窩
米婭淚水幾乎要流盡了,她木然地躺了一會兒,感到極度惡心、憤懣。可是,她一直被這幾個欲火焚燒的男人緊盯著,不知怎么才能逃走。
此時,已經是凌晨兩點,她忽然聽見洗浴中心女賓部有女人在說話,求生的希望立即閃現在眼前。于是,她假意對幾個男人說想上衛生間。這伙人意識到什么,根本不讓她去。米婭堅決不同意。雙方僵持了一會兒,林勇才點頭讓米婭去衛生間。
米婭匆忙把褲子和外套穿上,內衣都沒顧得穿,就出門了。但林勇一直在后面緊緊跟著她,她沒法脫身,只好進了衛生間。米婭在衛生間里忐忑不安逗留了一會兒,就徑直去了吧臺。
林勇就守在衛生間門外,見此情景,他忙問米婭干啥。米婭說要飲料喝。林勇說屋里有飲料,米婭堅持要到吧臺喝。
吧臺服務員朱輝給米婭拿了幾瓶飲料,林勇跟著米婭一起回屋了。米婭邊喝可樂,邊思忖如何脫身,她對他們說:“今天都是我不好,讓你們弄得不開心。”幾個男人附和著說:“這還差不多。” 林勇這時拿出300元錢,遞給米婭說:“你陪到明天早上10點,我們再給你200元。”
米婭沉吟了一下,說“中”,然后就要出去洗臉。面對這些貪婪的淫賊,她既恐懼,又憤怒。她要盡快逃出去!
可林勇又跟著她出來了,米婭到吧臺拿了條毛巾,要了塊肥皂,洗了洗臉,見還沒有機會逃,就找借口不回房間,故意對吧臺服務生朱輝說:“這服務員長得挺帥的,我和他說說話。”然后,米婭就拉著那服務員進了一個包間。林勇狡黠地和朱輝相互一笑(事后才知道他們相互早認識),轉身返回204包房去了。
朱輝,24歲,河南南陽人,高中畢業后來鄭州打工,已經在賓館工作了2年。他把米婭帶進了西邊的208號包房。進房間后,他隨即把房門關上了,開了燈,燈光曖昧微弱。米婭像遇到了救星,顫抖著說:“請你幫我逃出去吧,求求你放我走吧。”朱輝問她:“他們為啥打你?”
米婭緊張地看看門外,沒有回答。朱輝說:“必須等到四點才行,先等等,這不是鑰匙?”說著他拿出一串鑰匙讓米婭看。米婭急忙說:“我等不到四點了。”
朱輝看著燈光下豐滿而性感的米婭說:“你不陪他們,就陪陪我吧。”米婭神色慌張,起身到門邊朝玻璃窗外張望,見林勇忽然走過來了,她不得不又回到床邊。
就這樣,米婭再一次被朱輝強暴。她忍住淚,一心只想快點從這里逃出去。
米婭正穿衣服,早已蹲守在門外的林勇忽然沖進來,一把將她拉了出去,要將她帶往204房間……
生命豈容強暴
米婭絕望了,她以上廁所為名再次躲進了衛生間,繼續尋找逃走的機會。
她忽然想到,洗浴中心女賓部可能還有人在洗澡,于是她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到了一樓女浴池大堂里,可浴池里一個人也沒有,情急之下,她一貓腰閃進了旁邊一間虛掩的屋子里,并一下子鉆到了床底下。
這時,感到不妙的林勇等四人也從樓上沖下來,詢問保安有沒有看見一個穿黑衣服的女孩下樓。保安睡眼惺忪,沒有看見。
付軍說這個女孩把他的錢包偷了,堅持要進洗浴中心女部。因為燈關了,他拿著打火機在里面照,然后一個保健室一個保健室地搜查。
此時是凌晨三點,女賓部下了班,服務員都在這間屋子里休息,女浴池里一片寂靜。米婭身體緊緊地貼著濕漉漉的地板磚,才發現自己身上流著血,她忍著隱隱的傷痛,但還是大口喘氣。
這時,黑暗中,米婭發現有人在查看床底,是個女人。米婭絕望地低聲說:“大姐,求求你救救我,我上當受騙,有幾個男的打我,現在還在追殺我,我好害怕!”
她就是洗浴中心女賓部經理黃玲(化名),43歲,河南新密人。
熟睡中被驚醒的黃玲見米婭滿臉是血,立即穿上工作裝,假裝巡查走出房間。“你趕快藏起來吧。”她示意米婭藏在自己的床北邊那兩張床之間。那里,兩個女服務員睡得正香。
外面響動越來越大,米婭心里充滿感激,但沒敢吭聲。這時,林勇在大堂里大喊大叫,并要黃玲開燈,黃玲沒理他。這時他們不顧阻擋,跑進了米婭躲藏的房間里,黃玲大叫:“這是我們女人休息的地方,你再亂跑我報警了。”林勇神色驚慌:“你敢報警老子殺了你。”他用刀子在黃玲的脖子上晃了一下。
黃玲這時就站在米婭躲藏的床邊,米婭看見她的腿在顫抖,她幾次想出來拼了,但是黃玲狠狠一跺腳說:“你敢動一下試試。”說著立即操起電話要撥打110。這時,魏強跑過來說:“大姐不要生氣!我們不要錢包了,何必麻煩警察!”
“不行!必須打!”黃玲態度堅決。
這時林勇四人要走,為了穩住他們,黃玲說:“我報警查誰偷錢包,今晚我們一個都不能走!”
林勇上前給了女經理一個耳光:“媽的!你不想活了。”黃玲的頭往后一仰,倒在了地上,準備翻身起來拼命。床下躲藏的米婭一把抱住黃玲的腳,黃玲掙扎著站起身向大個男人撲去,試圖把這幾個男人引開。
米婭躲在床下不敢哭泣,眼睜睜看著那位大姐與自己的仇人展開殊死搏斗。這時她只聽見“啊”的一聲,林勇的手指被咬了一口,鮮血直流。他沒想到這個女人如此強硬,一時驚慌地向外跑。黃玲跌跌撞撞地追了出來,這時后面的魏強一把抓住她的頭發,狠狠給了她兩個耳光:“交出那個臭婊子,不然老子殺了你。”
“你敢!你們要是敢動我一根毫毛,后果自負!”說罷,她操起桌上一把水果刀,往自己手臂一劃,殷紅的鮮血立刻涌了出來。其實,黃玲說這話時,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這伙亡命之徒什么事都干得出來。
誰知道,她這一舉動把四個心中有鬼的男人鎮住了。黃玲轉而用舒緩的語氣說:“你們的錢包丟了自然是我的責任啊,我們報警是方便你們的。”
可是,也許預感到不妙,林勇等三人從浴池后門匆匆乘上的士揚長而去。只有魏強爛醉如泥躺在大廳的沙發上。黃玲示意服務員把他抬進包房加以“控制”。
黃玲趕緊把米婭叫出來。此時米婭沒有一點力氣,加上擔驚受怕,她幾乎要暈倒了。黃玲背著米婭從2樓的防盜網上爬了下來,然后背著她向門外走去。
夜深人靜,馬路上幾乎沒有行人。年過不惑的黃玲艱難地背著米婭在馬路上朝所轄的派出所趕去。這時米婭幾乎昏倒了過去。該派出所接到報案時,已經是4月2日凌晨4時45分。
110民警迅速趕到賓館,醉醺醺的魏強被民警帶走。
根據魏強的供認,公安局于2005年9月25日將涉嫌強奸的犯罪嫌疑人林勇、付軍抓獲,2005年10月19日將涉嫌強奸的犯罪嫌疑人魏強抓獲。嫌疑犯張明目前仍然負案在逃。
女經理黃玲營救助受害少女的大義故事很快傳遍了中原大地。案發第二天,米婭的父母來到賓館感謝黃玲。
接受筆者采訪時,黃玲說:“米婭盡管在世人眼里,身份和地位卑微,但作為一個鮮活的生命,她是有尊嚴的。當生命遭到危險時,我們怎能無動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