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陣,她搖擺在兩個男人之間。一個是自己熟知卻陳舊的丈夫,一個是新鮮卻還不熟知的情人。
情人常在她下班之前,躲在某個隱蔽的地點(diǎn),打電話給她,然后用車悄悄地接她去咖啡店聊天。他說她是一個古典的女人,含蓄委婉中有一種別致,而且沒有物質(zhì)污染的印跡。
她好看的眼睛躲避地垂下來:背開丈夫和你約會,難道,我還是一個潔凈的女人么?
他輕輕地拍拍她的手:你就做我的紅顏知己好么?我不會傷害你的婚姻……
她又一次被刺中。
以后,男人真的和她保持著純潔的友情,他們沒有擁抱沒有接吻更沒有上床。可是有一天,他來接她去喝的,不是咖啡,是啤酒。他說:咖啡太能清醒大腦了,在清醒中和她接觸太痛苦,這次就允許他買點(diǎn)微醉吧?
男人果然微醉了,她送他回家。
掏出鑰匙開了門,男人摟住她:每次分手回到家,我滿腦子滿腦子的,全是你……
理智決堤了,她任他摟,心中充滿憐愛:好的,等你睡著了,我再走。
漸漸的,男人真的睡著了,天真的、毫無邪念的,她的心又一痛。
還是舍不得走。她決定替他脫掉衣褲,讓他睡到被窩里,然后再離開。
上衣很快脫下來了,可是面對褲子她卻一籌莫展。
倒不是有什么忌諱,令她為難的,是情人的褲腰帶,那根皮帶,款式和丈夫佩帶的一樣,可是前面的搭扣,她卻怎么也解不開來。她記得平時丈夫睡覺前,輕輕一撥,皮帶就松開來了。可是今天,她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機(jī)關(guān)。
她坐在那兒有點(diǎn)發(fā)癡。然后,一下子想起自己的丈夫。
結(jié)婚近十年了,丈夫沒有勞她解過一次褲腰帶,他一直中規(guī)中矩地生活,不喝酒不抽煙不對妻子以外的女人好……而她呢?
她忽然醒了過來,好象高燒病人吃了一劑猛藥,清醒后大汗淋漓……她從一根平常的腰帶里,發(fā)現(xiàn)了丈夫和情人的不同。她想,我必須要正確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