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著日歷牌上的每一個符號,我心如潮水蕩漾,小別數日,終于迎來了他回歸的日子。
“叮咚”,門鈴響了,是他!我按捺著欣喜,一路跳躍著過去開門。恍惚間,變成了8歲時初識他的那個棉裙女孩,在小巷的門口等他放學歸來,任他哄笑著把我扔上云霄。
卻不料,門外的他竟是那般疲倦和頹喪,滿臉都寫著“累”字。我呆下來,終于,他的父母還是容不得我這樣的媳婦。
晚上,靜悄悄地,他躺在我身邊,不發一言,夜,沉靜得可怕。我貓一樣蜷縮在他的懷抱里,卻感覺不到一絲溫暖。突然,涼風吹過窗欞,我害怕得打個寒顫,驚動了他。像被突然驚醒的蟄伏之物,他的手熱了,身子熱了,唇也熱了,輕輕地翻身過來,用力地摟我,八爪章魚樣緊緊纏繞,散發著熱情的唇,在我的身體間來回找尋。
我不再猶豫,不再懷疑,這份愛如此深沉,又豈是世俗之物可以阻擋的。我反身環抱著他,我的王子,我用急促的呼吸感染他,用滾燙的身體燃燒他,用溫柔的雙手撫摸他,但凡我能有的,我全都給他,但,除了唇。
他的唇終于繞過白瓷般的山巒來到了我的臉龐,輕輕幫我吸干臉上的淚痕,然后,試探著迎向我的唇。
我猛地推開他,不發一言。“對不起!”他先說了抱歉,眼里寫滿著無奈和欠疚。“對不起,對不起的應該是我!”我在心里重復千遍,卻無法說出一句,只能倒在他懷里,默默地哭泣。
“讓我們試試好嗎?”他輕聲說,聲調溫柔得可以擠出水來。我抬起頭,看到的是他那明澈的眼。在我的遲疑中,他的唇已然覆了上來,像花瓣輕柔,卻又似火熱情。他的舌尖是那樣柔軟,輕輕啟開我緊扣的牙,再慢慢靠近我的舌尖。像初初綻芽的藤蔓,突然纏繞著;又像初逢甘露的土地,忘情吮吸著。我的身體癱軟下來,倒在他懷里,全然忘了舌尖曾有的傷痛,那一刻,我像全世界所有幸福的女人那樣,把我的全部都奉獻給了我的愛人。
就這樣愛上了和他舌尖的舞蹈,每到憾時,便欣然起舞。
幾個月后,公婆終于接受了我。原來,他騙父母說,小時候那次我的舌尖被燙傷并失去語言功能的事故,是他不小心造成的。我笑著指著他的胸口,意指他狡猾。他假裝沒看懂,非要拉著我說,“什么,我看不懂,來,說給我聽!”接著,他的唇又迎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