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王詩歌

玩偶

或許他的笑，在省外望過來

或許，他正活在樓梯的彎道內

而汽車，用改造后的鳴叫拖拽他

拉來一個死灰的黃昏

你要忍住，吞吐、呼吸，淚在

心里，要在恍若隔世的迷霧中

松開自己，左面變得更暗時

就和右面的路燈一同消失吧

我有一盞比夢還要困倦的睡眠

以幸福的汗液流亡著一個政府

沉沒多年的國度，“我仍愛你”

體內的惡癥像一枚雷電的種子

懷念

——獻給俄籍詩人布羅茨基

懷念一場大風雪

雪橇承載著流放的孤魂

被不眠的暗夜留宿

火苗流亡在熄滅的邊沿

用喋喋不休，迎接一年中

白晝最短的一天

寒冷驅趕亂成棉花球的

詞匯，從倦了的書頁里

跑出來，用寬厚沉積

天鵝胸脯般的潔白

傳出陣陣的錘擊聲

這聲音，埋葬世間的

嘈雜，溫暖內心的燭花

11月24日

我用一整座城市的霓虹

誘惑你，用百葉窗

阻擋濡濕的黎明時光

你厭倦它，晶亮的街道

它像氣泡，在海水的淺層

喧嘩，炊煙在看不到的

嗅覺里，隨低沉的氣壓

悄悄縮小上升的幅度

節日每天都在

棲宿在城市的幻影里

我更有心把活著的你

當成一首詩來讀，即便

這種文體在網絡泛濫如流

我知道它無力的表達

仍是你破曉不出的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