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前,當遠古人猿第一次站起,他的眼中,已然有了攫取的欲望。于是,有了爭斗,有了拼搏,有了江湖。
這個虛擬而又現實的空間,無限的暗流在悄悄涌動。當兇戾的殺戮被強行壓制,是換來一抹微笑,還是只剩下一個身影,一句千年的嘆息?
莊子曰:相濡以沫,不如相忘干江湖。可亦有人說:華年如水不堪論,十載江湖白發生。
于是,這個血腥、殺戮、矛盾、精彩、瑰麗的世界,就這樣被帶到了今天,乃至在高度文明的社會里,仍有一批又一批的人用想象在還原它。有執著不悔的人,甘沒于它生生不息的輪回之中。
李敖說:我想生在唐朝,因為那時的人有一種氣概。唐太宗的帝王氣?李隆基的富貴氣?李青蓮的豪氣?杜浣花的忠義?李敖卻單為徐敬業與單雄信的義氣所折服。為朋友兩肋插刀,為兄弟舍生忘死,這就是義氣,江湖最崇高的情感。
人在江湖,怎能沒有義氣?義之大者謂之俠,所以,江湖的正道,因俠而活色生香起來。他們懲惡揚善,劫富濟貧,做的都是令百姓拍手稱快的事。試問,現在的人,還有沒有這等豪氣和勇氣?
不要以身體的柔弱為借口,也不要用法律規定來推托。俠之大者。為國為民。不一定要手刃十惡不赦之人,也不一定要抓貪官濟貧民,在自己崗位上,兢兢業業,做好每一件自己該做的事,不做對百姓不利的事,多傲社會公德之事,你已成為新的意義上的“俠”了。
義,更多的是一種忠實,一種責任與履諾,是每個人都應當有其所不為和有其所必為的處世方式。它不是一種負擔,而是一個時代的精神和基礎。義,不是朋友犯錯包庇他,而是要義正嚴辭地幫助朋友,而是救世上黎民于不義。義,是天地間的正氣,是千年不倒的一座巍然巨塔,是供人仰望的一面旗幟。
吟到恩仇心事涌,江湖俠骨恐無多。時至今日,便是李敖也不免發出一聲感嘆:現在全世界都沒有這樣俠義的人了。
文明在發展,我們為消逝的血腥而慶幸,卻也為俠這一類人的喪失而扼腕嘆息。如荊軻,如聶政,如專諸,這些是為國犧牲的刺客,俠者。盡管在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里很難分清對與錯,正與惡。但至少,他們都是為了自己的國家,當得一個“忠”字,如容若,如貞觀,如敬業,他們為了朋友而四處奔走,甚至放下自己的尊嚴,當得一個“義”字;如辛棄疾,如杜少陵,如白居易,心憂天下,為人間的疾苦耿耿于懷,當得一個“善”字;而如李白,少任俠,手刃數人,執三尺青鋒,縱橫江湖,卻又淡泊世事,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真正當得一個“豪”字。所謂江湖,便是由這許多字,和字背后數不清的俠士仁人組成。雖不是快意恩仇的時代了,但是,有了一個罪惡,就須擁有一個俠者,從而就有了一個江湖。
江湖,還在我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