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迷空氣性愛，我的愛情蒸發了

傾訴人：陳剛

記錄人：姬曉安

傾訴主題：一個戀上空氣性愛的男孩，在不知不覺中失去了愛情……

一次意外的“美妙體驗”

我真后悔，每當我講這些的時候，我就心痛。

記得那是個黃昏。我從冗長的午睡中醒來，看見女友小丹光潔的額頭抵在我的肩上，豐滿的胸脯，隨著呼吸輕輕顫動。

我忍不住低頭吻她，我最愛她纖長細膩的脖頸，頸窩的幽香讓我漸漸不能自制，便迫不及待解開了她睡衣的扣子。

小丹發出微微的呢喃，像一只歸巢的燕。

就在這時，鬧鐘突然大叫，小丹驀地睜開眼睛，在兩秒鐘之內清醒過來。

她一把推開我，別鬧，我要遲到了。

她是一家醫院的護士，那天正好要值夜班。

半小時后，小丹收拾妥當，“砰”的一聲關上了防盜門。

我仍然躺在床上，身體的沖動還沒有平息，只覺得心煩意亂，燥熱難耐。煩躁中，我用遙控器隨手打開了電視。

電視上出現一個畫面，一個男子俯身向下，做著一些奇怪的動作，類似俯臥撐，但又不太像。我有一眼無一眼地看著，那個男子下去了，又上來一個，重復著類似的動作。

突然，我恍然大悟，他們，分明在模擬做愛的動作。

我用心看起來。這個電視臺是本市的地方臺，經常會轉播一些非常前衛的海外節目。原來，這節目是日本一個機構舉行的“空氣性愛”比賽，即憑空做出各種性愛動作，展示性愛技巧，比賽規則很簡單，動作最新奇激烈的最有挑逗性讓人最快活的就是勝利者。

電視里，那個叫“竹葉青”的家伙真是太酷了，做得惟妙惟肖，旁若無人，似乎完全沉浸其中，看他那種陶醉的樣子，我忍不住也翻過身，照著他的樣子，做了幾下。

枕上有一根小丹的發絲，還殘留著她的余香。我再次激動起來，仿佛她纖弱光滑的身體就在我身下一樣。我閉著眼，想像著小丹此刻的反應，撩人的呻吟，動作越發激烈。我感到血液沸騰，不能自抑，激情在瞬間達到頂點，大汗淋漓地趴在床上之后，我才發現自己已經疲軟在被子上。

空氣性愛，多么微妙的名字。它讓人隨心所欲，一切，皆有可能。這又不同于自慰，這空氣性愛，可以多人進行同一個動作，而且也不是亂倫，互相不侵犯對方身體，這其中也沒有女性，只有男性。

小丹回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清晨，我還睡在床上。大概是為了彌補昨天的冷落，她脫了衣服，魚一樣滑進來，柔軟的小手在我胸前輕輕撫摩。

我已無能為力。

怎么？她在我耳邊問？不想么，還在生氣？

我握住她的手，把她拉到懷里，突然感覺有點羞愧，該怎么對她說，難道說，你不在的時候，我已經和空氣做過愛？

走火入魔，我迷上了空氣性愛

我和小丹正在熱戀，一直以為，她是和我身體最為契合的女孩。小丹身體單薄，我就喜歡她那種柔弱的樣子，似乎每次都可以把她的身體穿透，到達一個極樂的彼岸。

但是小丹是個略為保守的女孩，雖然明顯她也很享受纏綿的感覺，但是大部分事情還是要我來做，她是一個慢熱的人，需要我慢慢地耐心地撩撥起她的欲望。

有時候我也渴望那種如火的熱情，想要一點刺激的感受。小丹能接受的最出位的做愛地點，也就是陽臺和浴室了，總之不能出家門。有一次在我們的愛車里，我情不自禁，她堅拒，甚至弄得大家都不開心起來。

有了第一次空氣性愛的嘗試后，在小丹上夜班的時候，我經常一個人這樣做。在我的想像里，小丹脫掉了矜持的外衣，她散亂著長發，發出如火如荼的呻吟，指尖在我背后劃過，或者像一只矯健的小鹿，在我身上跳躍。這樣的小丹，已經完美！

小丹一直沒有察覺，我們還像任何一對熱戀中的情侶那樣甜蜜。慢慢地，我發現了一個驚人的改變，我越來越喜歡空氣性愛，真實的小丹，竟然再也不能引發我的欲望。

雖然每次做愛，我仍然像以前那樣，耐心細致地親吻，撫摸她，直到她臉色漸漸緋紅，但是我越來越心不在焉，也很難在其中體會到樂趣。甚至有好幾次，在她睡著后，我都有起身到客廳，一個人去做愛的想法。

我有一個女同事桐，24歲，極其妖冶嫵媚，是和小丹截然不同的女人。她剛離婚不久，獨居，成了很多男人覬覦的對象。

她身材豐滿，卻又總喜歡穿低胸小衫，好不避諱地在飲水機旁俯身接水，被我無意瞥到。

晚上，小丹不在，我又忍不住在空氣中釋放自己的激情。

白天看到桐的雙峰，像一對活潑的小鳥，不停地在我眼前跳躍，小巧的喙，似乎在輕輕啄我的手心。

很快我便疲憊地倒在床上，我發現，幻想別的女人，比想著小丹，更能讓我興奮。

再上班的時候，我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忍不住總去看我空氣性愛中的女主角。除了她的胸，我想知道她的腰、她的腿、她的小腹都是什么樣子的。

一周后的一天，桐突然讓我幫她去公司的庫房中搬打印紙，當我把A4紙從架子上取下來，正準備搬走的時候，桐突然抱住了我。

她果然熱情似火，挽著我的脖子，整個人都吊在我的身上，含著我的耳垂，含糊不清地說，喜歡我對不對？為什么一直看著我？

我經受不住誘惑，瘋狂地扯開了她的襯衫，紐扣噼啪地掉了一地。當她終于赤裸于我眼前的時候，我發現我只有一個欲念，那就是，看看她是什么樣子，她的腰，她的腿，她的小腹……

當我把一絲不掛的桐扔在庫房里，一個人走掉的時候，估計她已經恨死我了！

可是當晚上我一個人的時候，激情又有如潮涌，白天看到的一切，在我腦中重現，一遍遍回味，直到達到頂峰……

我突然開始害怕，不知道自己還是不是一個正常的男人，越來越沉迷于空氣性愛，女人，包括我最愛的小丹，似乎對我都沒有了實在意義，只成了我一個人做愛時的模特，一個可供幻想的對象。

是什么剝奪了我的幸福

我不自然的語氣和神態一次次暴露在小丹面前，她沒有問過我，只是一日日地沉默下去。

我承認自己是個意志薄弱的人，我想戒掉空氣性愛，讓小丹真實的體溫來溫暖我，像過去一樣，沉溺在她幽香的身體中。但是，每當一人獨處的時候，我仍然忍不住一次次地，把欲望發泄在空氣中，煙霧一樣縹緲的女人身上，片刻的快感，換來的是無盡的沮喪。

最后一次和小丹做愛，我閉著眼睛，很努力地也很艱難地完成了整個過程。我長嘆一口氣，睜開眼睛的時候，嚇了一跳，小丹正睜大著眼睛看著我，滿眼淚水。

我們談談吧，她輕輕地說。

最讓我害怕的時刻終于到了，我該如何向她解釋，我該怎樣啟齒？

突然感到無端的恐懼和暴躁，我驀然離開她的身體，光著身子沖向客廳，操起一把椅子，瘋狂地砸向電視機，像一只受傷的野獸般，坐在地上哭起來。

小丹來到我身后，我緊緊抱住她，眼淚灑在她的頭發上，哽咽著說，我愛你！

她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小丹始終不明白，但是卻對我越發體貼，我也不想毀掉我們的感情，兩個人都心照不宣，對那天的事不再提起。每天晚上，小丹都裝作很累的樣子，一躺下就發出輕微的鼾聲。

我痛恨這具背叛心靈的身體。每當小丹不在，房間里只剩下我一個人的時候，空氣性愛帶給身體的那種極度快樂，就像詭異的幽靈一樣，來到眼前蠱惑我。

就像一個吸毒的人，短暫的快感，可以讓我暫時忘卻心里的愧疚和罪惡感，為了這片刻的心理平衡，我變本加厲，甚至做得比當初在電視里看到的還要好，我絞盡腦汁，花樣迭出。

一天晚上，在陽臺的地板上，我想像著一個女人趴在地上，長發被我揪在手里，楊柳般纖細的腰肢在瘋狂搖擺，我拼命沖撞著空氣，發出暢快的喊叫。

小丹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我身前。

我想我的樣子嚇壞了她，她同樣呆呆的，眼神空洞，目光似乎要穿透我，落到一個遙不可及的地方。

我回過神來，起身去抱她，她像躲避瘟疫病人一樣，迅速閃開，眼里的厭惡，灼疼了我的心。

談話是艱難晦澀的，我終于和盤托出，幾個月來壓在心里的巨石變輕了，但是卻忐忑不安，我不知道接下來，將要面臨什么。

你還愛我嗎？小丹終于輕輕問。

愛！我毫不遲疑地大聲回答。

你愛我，卻不愿意碰我，是因為可以一個人和空氣做愛？她輕輕地責問。

我無言以對。

小丹突然痛哭，她跳起來，拼命拉扯捶打我，她不停地哭喊，你真讓人恨啊……

小丹哭累了，打累了，站起來，打開衣柜，開始收拾自己的衣物。她一邊收拾，一邊默默地流淚，淚水大顆大顆地，落在手里的東西上。

傾聽手記：

愛情是靈魂與肉體的完美結合，任何想借助外力來獲得愛情的做法都是無用的，正如文中的“空氣性愛”，它會傷害自己和最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