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愛這個小我10歲的弟弟,我們彼此都深有同感:我既像是他的姐姐,又像是他的媽媽……”
李玥,曾在《鐵齒銅牙紀曉嵐》、《與青春有關的日子》、《一江春水》等影視作品中出演主要角色。弟弟秦俊杰,新一代“謀男郎”,曾在電影《滿城盡帶黃金甲》中飾演小王子元成,因其出色的表演而受到觀眾的好評。在演藝圈里的姐弟倆,是怎樣相互攙扶著走到今天的呢?
弟弟一直是她的“小尾巴”
李玥10歲那年,弟弟俊杰出生了。從見到俊杰的那一刻起,李玥就對這個大眼睛的小家伙愛不釋手,經常抱、親他。俊杰長大一點兒后,經常會無比“煩惱”地對李玥說:“我滿臉都是你的口水,你不要再親我了。” 聽到這話,她會故意瞪他一眼,然后朝他的小臉蛋上又是一口。
俊杰小的時候總和李玥形影不離,李玥無論去哪兒都會帶著他,即使后來李玥從老家莆田去廈門戲曲舞蹈學校學跳舞,每次寒暑假回來,只要出去也都會把他帶在身邊。那時候,父母如果要找李玥,只要找到“小尾巴”俊杰就一定能找得到她。
后來有朋友問李玥,出去總帶著俊杰會不會覺得麻煩?朋友的問話讓李玥覺得很奇怪,因為在她的意識里根本就沒有覺得帶著弟弟“麻煩”。她很愿意帶著俊杰,俊杰也愿意跟著她,那時候俊杰很乖,姐姐們在一起說話的時候,他就靜靜地坐在那聽著、看著。
俊杰跟著李玥,父母一直都很放心,可有一次,卻出了意外。
那年夏天,李玥和表弟去游泳,只有四五歲的俊杰也跟著去了。他們去的時候已經是晚上7點多鐘了,昏黃的燈光下,露天的游泳池里浮動著很多人影。俊杰看到別人玩得那么高興,也禁不住站在游泳池邊用手拍拍水,一邊拍一邊樂。“不行,俊杰,太危險。”李玥一邊說著,一邊慌忙把他抱到游泳池邊的一個臺階上,讓他在那乖乖地等著。
臨下水前,李玥一再交待:“千萬不要靠近游泳池啊,太危險。”俊杰有些沉悶地點點頭,燈光下是他稚嫩孤單的身影。
李玥下水游了一會兒,突然發現不遠處的人群開始聚攏起來,人們朝著一個方向游去。“好像有人落水了。”李玥聽到身旁有人在說。
“是什么人落水了呢?人沒事吧?”李玥一邊想著,一邊跟了過去。人群密密麻麻,擋住了李玥的視線,加上光線不好,并沒有看到落水的人。她正要轉身,卻突然聽到有人說:“孩子這么小,怎么能讓他來游泳?”這話讓李玥的腦袋“嗡嗡”作響,不顧一切地擠進人群,看到一個老大爺正抱著渾身濕透的俊杰。
“俊杰!”李玥哭喊著,上去抱住弟弟。俊杰在李玥的懷里咳出兩口水,然后緩緩抬起頭,安慰李玥說:“姐姐,沒關系的。”李玥的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她抱著俊杰就那樣呆呆地坐了快半個小時,那一刻,她忘記了外面的一切,只有對弟弟的心疼和愧疚。
帶著俊杰回到家,李玥跟母親說了發生的一切。母親并沒有責怪她,而是煮了長壽面和雞蛋讓他們吃,在當地,吃這兩樣東西有保平安的意思。那晚,母親和俊杰輪流安慰李玥,讓李玥產生了錯覺,好像她不是個犯了錯誤的人,而是個受害者。
那次之后,李玥對于水中的活動都有一種本能的恐懼。
像小尾巴一樣跟著姐姐的俊杰,是直接見證了李玥美麗蛻變的人。如今美麗的李玥,曾經也是一只“丑小鴨”。有一次她拿著一張“特別丑”的小女孩照片問父親:“這是誰啊?咱們家怎么放別的孩子照片?”父親拿過照片仔細看了看,然后笑著說:“這不是你嗎?”李玥張著嘴,驚訝得半天沒說出話來。
俊杰以前也會調侃姐姐的“丑”,他會在客人來的時候,把自己的照片和姐姐的照片擺在一起,然后說:“這是我,長得沒什么可說的,再看看我姐……”俊杰說到這兒,總是故意朝李玥做個鬼臉。李玥朝他舉了舉拳頭,卻舍不得打下去。俊杰對姐姐“丑小鴨”的印象一直延續到了現在,李玥在北京的一個朋友給俊杰打電話聊天時問他:“你覺得你姐姐怎么樣?”俊杰回答說:“沉魚落雁。”對方又問:“你姐姐在你心里這么漂亮啊!”俊杰說:“不是,是魚見到她嚇得沉到水底了,大雁見了她,被嚇死了,然后摔了下來!”朋友把話轉給李玥時,她笑著說:“這個小壞蛋,我有那么丑嗎?”
一巴掌將弟弟“打進”《黃金甲》
2000年,李玥來到北京,后來考上了北京舞蹈學院的音樂劇專業,隨后一直在影視圈發展。她曾在葉京執導的30集電視連續劇《與青春有關的日子》中與佟大為演對手戲,還參加了《鐵齒銅牙紀曉嵐》、《一江春水向東流》、《夫妻住對門》、《長江三角洲》等影視劇的拍攝,
2006年初,回到廈門過年的李玥聽一個朋友說,《滿城盡帶黃金甲》劇組正要招一個十七八歲的演員,這個消息讓她想到了外形不錯的俊杰。雖然俊杰當時只有14歲,但他身材高挑像個大孩子了,所以李玥想讓他嘗試一下。
放下電話,李玥找了幾張俊杰的照片,寫了個簡單的情況介紹,將資料快遞給了劇組。然而一個多星期過去了,李玥沒有收到任何回音,當時她已經不抱什么希望了。
在家里住了半個月后,李玥回到北京。不久后的一天晚上,李玥突然接到一個電話:“你是秦俊杰嗎?”
“我不是,我是她的姐姐。”李玥笑著說。
電話是《滿城盡帶黃金甲》劇組副導演打來的,他們看了俊杰的照片后覺得他外形不錯,想和他聯系一下。李玥將家里的電話告訴了對方。
第二天,母親給李玥打來電話,說劇組想讓俊杰來一趟北京,李玥有些震驚,她沒想到劇組這么看重俊杰。放下母親的電話,李玥沉思起來,她并不希望此時的俊杰太過興奮,因為事情還沒有最終確定,萬一俊杰最后沒有被選上,她怕他承受不了這樣的落差。于是,李玥趕忙給弟弟打了個電話:“俊杰,這事不一定能成,但是你愿意嘗試看看嗎?最后不管成功還是失敗,你都把它當成人生一段寶貴的經歷。”
“我知道,姐姐。”俊杰在電話那頭,懂事地說著。李玥和母親商量之后,幫俊杰向學校請了3天假。
俊杰第二天就坐飛機來了北京。李玥帶著俊杰去見了兩個副導演,他們都很喜歡俊杰,讓俊杰嘗試著做一些小品練習,看他有沒有爆發力。害怕李玥在場會影響俊杰的發揮,兩個副導演讓李玥回避一下。
李玥一個人出去轉了一圈,回來的時候發現俊杰的練習還沒有結束。劇組人員告訴李玥,俊杰有些地方表演得很好,但是哭戲好像一下子還不是特別有感覺。
“給我兩分鐘的時間吧,我想單獨跟俊杰談談,我比較了解他。” 李玥跟劇組的人員說了自己的請求,對方同意了。
李玥把俊杰叫了出來,然后沉下臉說:“你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覺得累了?你要是實在覺得不行,咱們就回家算了,沒關系的。”李玥說話時盡量掌握著分寸,她只是想讓俊杰意識到她不高興了。但她并不想表現得過于激憤,因為她知道俊杰對自己很在乎。
俊杰低頭坐在那一句話也不說,李玥知道,其實他自己也挺著急,只是表演的時候抓不住感覺而已。
沉默了片刻,李玥說:“看著姐姐的眼睛。”俊杰抬起頭,那一刻,李玥從他的眼睛里看到進與退的猶豫。該用什么方式讓他找到感覺呢?短短的幾秒鐘,李玥的腦海里激烈地思考著。突然,她抬起手,給了俊杰一巴掌,那一巴掌并不重,可那種感覺讓俊杰受不了,因為姐姐從來沒有這樣對待過他。
俊杰站在那兒,眼圈紅紅地看著李玥。李玥心疼得要命,但她還是強裝鎮靜地跟俊杰說:“姐姐現在跟你進去,按照導演剛給你說的去做好,姐姐配合你一下。”
李玥向導演申請給俊杰配戲,那一次,俊杰的爆發力一下子就出來了。之后,無論導演再出什么題目,俊杰的感覺都能找得比較到位。
“保姆”惹哭了“小王子”
小品練習后的第二天,副導演打來電話,說俊杰可以去參加培訓了,但最終的人選還沒有確定。
那幾天的培訓中,俊杰很用功,而李玥也“很用功”地幫他做好后勤工作。每天早上,李玥一早送俊杰去劇組;中午的時候,她去給他送飯;培訓結束的時候,她再去接他回來。劇組要給俊杰拍一組照片,李玥忙前忙后去給他買衣服,然后還背著大包小包全天候地跟著,俊杰什么時候說口渴了,李玥就趕快跑去給他買水。李玥說,那段時間,自己就像弟弟的保姆兼助理。
一周的培訓過后,人選確定下來,劇組跟俊杰簽了合同。合同簽訂之后,電影馬上就要開拍了,因為李玥自己也要拍戲,她怕照顧不好俊杰,就讓父母也來了北京。
那天,李玥帶著父母在“東方新天地”逛街,她想讓父母多看看。但逛了一會兒之后,俊杰突然說他累了也餓了。李玥溫和地說:“可不可以再等會兒,等我帶爸媽再逛逛,然后帶你去吃你愛吃的鰻魚飯。”俊杰皺了皺眉頭說:“姐姐,我真的餓了。”
李玥突然覺得有些上火:“你怎么這么不懂事,稍等一會兒不行嗎?”
父母趕快過來勸解:“別逛了,也沒什么可看的了,要不就吃飯吧。”
4個人坐上了出租車。俊杰坐在那兒一句話也不說,李玥知道,他正憋著一股氣在喉嚨里。看俊杰在耍小性子,坐在一旁的李玥拍著他的肩膀說:“好了,不生氣了好嗎?”俊杰看著車窗外,還是沒有說話,過了幾秒鐘,他哽咽著說:“姐姐,難道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嗎?為什么外面有那么多烏鴉?”
李玥和父母聽著笑了起來。李玥邊笑邊摟著弟弟說:“俊杰,別逗了,能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生啊,北京的烏鴉一直挺多的。”俊杰沒有說話,眼睛仍然看著窗外,不一會兒,他的眼圈紅了起來,李玥知道,他還在難受自己剛才的“數落”。李玥看著俊杰,覺得既可笑又心疼,她笑著笑著,忽然覺得自己的眼睛也濕潤了。
拍完《滿城盡帶黃金甲》之后,俊杰又回到了學校,追趕自己落下的課程,如今他已經上了高中。俊杰在一天天長大,但無論他長到多大,在李玥的心里,他都是那個需要她疼著、愛著,怎么親也親不夠的小弟……
(責任編輯/王小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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