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全副武裝的歹徒持槍威脅著銀行出納員,要他趕快把所有的錢統統交出來。銀行里的顧客也被喝令靠墻站立。歹徒的動作十分迅速,僅眨眼工夫,他們便已把錢收好,跑出銀行,沖向他們的車子,開著一輛紅色福特車絕塵而去。
他們走后,銀行里的顧客和員工都跑到了大街上,其中一個人記下了那部車的車牌號碼:ABCD21。
一刻鐘后,警方趕到現場,勃蘭特邁爾警長也隨即趕來。目擊者向他描述了那輛紅色福特車的特征。他立即在全國范圍內發出了通緝令。案發半小時后,離案發現場250公里遠的巡邏警察也知道了有關劫匪的所有細節。
克倫克警官一邊駕駛著他的綠色大眾車,一邊問坐在他身邊的盧內爾警官:“你聽說過這種車牌號嗎?一半是字母,ABED……
就在這時,他們突然看見了那輛被通緝的福特車,克倫克不顧一切,超了過去。
“沒錯,肯定是它!”他大聲叫道,“車型沒錯,顏色沒錯,牌號也沒錯!”
“45分鐘就開了250公里?”盧內爾深感不解。他們攔下了那輛福特車,但車里只有司機一個人。
司機一臉憤怒:“如果有人攔你的車,你也不會高興吧!”
“請出示你的駕駛證和行駛證!”克倫克要求道。
“給!”司機把證件從車窗里遞了出來。
“阿爾弗雷德·西德塔爾……這輛福特車是你的嗎?”
“但愿這不算是犯罪吧!”西德塔爾惱火地應答。
“不,這不算。但是你因為涉嫌一起案件,我們正在追捕你……”
“什么案件?謀殺?搶銀行?”
“沒錯,涉嫌一起銀行搶劫案。”
第二天,勃蘭特邁爾就對西德塔爾進行了審訊。
“從我們剛剛發現的新線索來看,你涉嫌參與了一起銀行搶劫案。”
“我是無辜的。”
“我們還沒有證據可以指證你,的確如此!”
“你指的是哪一家銀行?”
“亨斯巴赫鎮的賴德爾氏私營銀行。”
“亨斯巴赫?在哪里?”
“離這里大概250公里。”
“那我是什么時候搶劫銀行呢?”
“昨天,下午兩點半。”
“哈。昨天!”西德塔爾怒氣沖沖地說,“三刻鐘后,你們就把我抓了起來,而我當時正在離案發地250公里的地方!”
“這就是我們搞不明白的地方,”勃蘭特邁爾承認。“但那也是一輛紅色的福特車,而且它的車牌號也和你的相同。”
“這我也實在幫不了你們。”西德塔爾說道,“現在你得把我放了。”
“除此以外,我們也別無他法。”
勃蘭特邁爾批準釋放了西德塔爾。
在這起搶劫案中,兩名劫匪共從賴德爾氏私營銀行劫走了七萬五千馬克。但所幸的是,銀行出納員給他們的全是已經登記過的鈔票。因此,貨幣研究所和警方很快掌握了所有被搶鈔票的編號。
盡管如此,勃蘭特邁爾知道,要抓住劫匪并不容易。劫匪所開的那輛紅色福特車就像被土地吞沒了一般憑空消失了,而隨后又在另一個區域出現,且車主與這起案件毫無關系。不,這絕對不可能。勃蘭特邁爾思考再三,仔細對比了這兩輛顏色相同、牌號相同的福特車,終于發現,劫匪的車有一處特征與西德塔爾的車明顯不同。
又一起搶劫案發生了,依然是兩個男人,開一輛紅色的福特車,而同時又一次,警方的注意力集中到了西德塔爾身上。
第三起搶劫案接踵而來,其作案手法與前兩起如出一轍。這一次,西德塔爾沒有注意十字路口的停車指示牌,直接開了過去。而此時一個警察就站在旁邊,正等著像他這樣的司機。
他立刻讓西德塔爾把車停在馬路邊,對他說道:“你知道嗎,這里有一塊停車牌,你沒看見?你為什么不停下來?”
西德塔爾嚇了一跳,“啊,我的天啊,有一塊停車牌!對不起,下次我會注意的。”
“可惜道歉是不夠的——這得罰十馬克。”
“下次我肯定會停的。”西德塔爾說著,付了罰款,便開車走了。
兩天后,西德塔爾被刑事偵查科逮捕,他提出抗議,勃蘭特邁爾警長聽了,便告訴他:“我們已經有證據證明,你參與了在亨斯巴赫、帕爾姆施泰騰和羅斯勞的三起銀行搶劫案。”
“又來了!”西德塔爾生氣地說,“你明明最清楚,我根本不可能在那些地方。”
“你是說因為距離遠?這個理由的確非常好,但還不夠充分。你其實也是劫匪之一,在每一起搶劫案中,你總會想辦法給我們警方制造麻煩。”
“這不是我的錯。”
“不,你是故意的。”勃蘭特邁爾斷言道,“就拿第三件案子來看,你對停車指示牌視而不見。”
“這的確是難以容忍的違規行為,”西德塔爾說,“但這以后絕不會再發生了。”
“也許你說的沒錯,”勃蘭特邁爾警長說道,“一個警察就站在停車牌旁邊,你想故意引起他的注意。你的計劃本來幾乎要成功了。可惜的是,你不僅引起了我們的注意,還讓我們想到,你可能和搶劫案有關。
“什么?警長先生,你不會認為……”
“你的計劃很周詳。你找了兩個朋友,去開那輛和你的車牌號一樣的紅色福特車,作案后,你又馬上開著另一輛紅色福特引開警方的注意力,那么,那輛用來搶劫的車就可以順利逃走了。”
西德塔爾的臉色陰沉下來:“這并不足以證明什么,你必須把我放了!”
勃蘭特邁爾說道:“你的計劃也許周詳,但是故意忽略停車牌,這個主意卻又露了馬腳。你交了一張十馬克的紙幣給警察當做罰金,那是他當天收到的唯一一筆罰款,而那張紙幣就是在亨斯巴赫搶劫案中被搶走的。”
西德塔爾雙腿一軟,癱在了地上,“這個停車牌讓我付出了一生中最昂貴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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