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歌以一個舞者的姿態在千年文化中穿梭。她是世間最美的舞娘。她有“半畝方塘一鑒開,天光云影共徘徊”的柔美,她有“今朝容顏老于昨晚”的憂傷,她有“今朝有酒今朝醉”的豁達,她用她的舞姿演盡世間百態。她的舞裙是無數詩人編織出來的,她的舞靴是無數詩人縫制出來的,她頭上的珍珠是無數詩人采擷來的。他一切的一切都是被詩人們靈魂深處的火光照亮的。她出身于詩人們血性的靈魂中,那靈魂深處在吶喊著!
第一聲吶喊——問世間情為何物
這千秋萬古的一問,問住了多少智者,引起多少詩人的暇想。“情”字又何其廣泛,愛情、友情、親情無一不是詩中廣泛存在的亙古不變的話題。就是這一問,問出了蘇東坡“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的思親之感,問出了溫庭筠“斜暉脈脈水悠悠,斷腸白蘋洲”的癡情,問出了李白“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的深情厚意。元好問一問,問出了天地間最美妙的事物,詩歌也因一個“情”字而富有生機、動人。
第二聲吶喊——不問天公買少年
有人將時間喻為流水,從指縫間不經意地流過,流過后只剩下眾人的怨嘆,鬢角的白發和即見黃昏的哀愁。但凡有血性的詩人都有過“時不待我”的感慨。屈原愿為楚王效力一生,為百姓謀福萬世才喊出“日月忽其不淹兮”。曹操愿一統天下,結束分裂的局面,才吟出了“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岳飛的“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更是直抒胸臆。只要心中懷有愿景,就會嘆時光的飛逝。要知道人生的美好在于它的不完整,人生的悲劇也在于它的不完整。只要是不完整的人生,就能找到未完成的夢想,也就有了這些智慧的詩人的感嘆與憂傷。
第三聲吶喊——欲就長河問憾事
從白居易的《贈夢得詩》中首聯:一愿世清平。不難看出這么偉大的詩人最大的愿望不在自己,不在親人,而在天下。“天下太平”不僅是詩人,也是百姓的祈愿。因此元好問一問、再問、三問,問情、問歲月、問國事,這最后一問問得如此深刻、直白。在詩人的名冊中隨便挑一人,此人必定吟過國事。就連自己的國家都不關心的人,即便能說會道,也必定不是一位真正的文學家、詩人,注定是位書呆子。后人所敬仰的眾多詩人中,愛國詩人就占了很重要的位置。岳飛的“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和云”中的悲傷和血淚感動了多少華夏兒女的心。陸游“胡未死,鬢先秋,淚先流”的哀愁讓人斷腸。這中愛,顯得大度、凄涼。這類詩也流傳至今,受人喜愛。
詩歌之所以不斷發展,就是有人不斷地對天發問,問情、問歲月、問國事。這些問的源泉就是祈愿,愿人有情,愿人莫虛度,愿世間太平。所以林清玄說:“一個有血性的詩人,關懷是很深廣的。”即便面對感情的變化、歲月的流逝、國家的凋零,有無可奈何之情,但心中必有祈愿,缺乏祈愿就難以成為偉大的詩人,就難以寫出偉大的詩歌。詩歌就是源于美好的祈愿,源于生命渴望圓滿的那一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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