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昂,YouCom網站CEO,畢業于日本三大私立學校之一的上智大學,讀應用金融專業。他18歲飄洋過海求學,在日本一待就是十幾年。他與以往的被采訪者不同,在交談中他不僅僅懷念留學的那段時光,更多地流露出8年讀書生活對于他今后的事業起到多么大的作用和影響。他時不時得意地說起自己一手做起來的YouCom網站,就好像他的孩子一樣。
在日本卡拉OK店的別樣勤工儉學
在日本勤工儉學時我在卡拉OK店工作過,記得有一個記者對我說:“你千萬不要對外人說你曾經在卡拉OK工作過,會給人一種錯覺,以為是那種不良場所,會被人誤解。”其實在日本去唱卡拉OK的人目的都很單純,沒有什么復雜的原因,日本的卡拉OK區是和世界上最大的紅燈區在一起的,但是分得很清楚,絕對不會混淆在一起。
日本的卡拉OK是世界上最發達的,我的主要工作就是,客人來了作為一個向導,告訴他們怎么使用機器,包括結算帳單等等。那時候我正在上語言學校,中午12點多下課后去那邊開始工作,到了晚上再回家學習。我現在回憶起來,最美好的就是那段時光,因為時間比較充分,白天沒有什么客人的時候,我就在店里學習或者唱歌,我的日文歌唱的不錯,和這段經歷有分不開的關系。雖然是打零工,但感覺我就像那里的主人一樣。老板白天基本上不去店里,所以那里就只有我和另外一個日本女孩一起工作。
因為白天工作不是很繁忙,我有不少時間同那個日本女孩交流。剛開始她作為我的日語啟蒙老師,可以教給我很多民間的口語。有一段時間我很愛用日本女孩說話的語調,發音特別女性化,因為和她經常對話造成說話特別軟。我在語言學校要考級,一開始她還可以給我解答,后來都答不上來了。隨著我知識層次的提高,我們之間漸漸有了差距,我在某些領域中了解的東西她是不懂的,有許多我說的事情她都不了解,因為她受到的教育相當于國內的大專。
我覺得自己很幸運,一開始找到這份工作的時候還很擔心,因為像這種公共場合來的都是日本人,不可能有很多中國人去,當初店長最擔心的就是我的語言溝通能力,他給我打電話,我就用日本非常標準的敬語和他說話,估計日本人也不會使用得那么好,店長一聽就笑了,同時也就放心了。這份工作我做到大一時候結束。
做菜對于我來說是一種享受
卡拉OK店的后面有一個很大的廚房,是做飯和配酒的場所,我經常在里面研究配酒,也培養起自己調酒的愛好。以前我特別不喜歡男孩做菜,覺得男孩不應該做這些,后來否定了自己的這種想法,我感覺喜歡做菜的男孩往往很細膩,做事井井有條。我認為做菜就是把所有的配料放在一起,是一種綜合能力,我把法國菜、意大利菜、日本料理的一些做法綜合起來,還獨創出許多私房菜。任何人都想象不到,我是一個出國前連吃蘋果都是媽媽削好后才肯吃的孩子。
做飯對我來說是一種愛好和享受,覺得自己不當廚師太可惜了。目前我已經建立了一個全球食物香料數據庫,起碼現在我很清楚,在中國什么地方可以調到什么配料。從中我發現人的很多感覺都是互通的,香料對于食物很重要,比如芝麻油,它的味道很濃重,但主要不是通過味覺感知,而是嗅覺。如果你在進食的時候點一根味道濃郁的薰香,它肯定會影響到你的食欲和食量。
意義非凡的俱樂部生活
我所在的上智大學是一所兼容并包的學校,里面全部是西歐式建筑,教堂規模也很大,即使是在經濟大蕭條的時期,還在擴大教堂面積。當然學校里少不了修女和教父,其中有一些還是我們的授課教師。在日本大學里曾經流傳著一句話:“慶英的男孩,上智的女孩”,像大家都知道的藝人翁倩玉就是上智大學畢業的。
我在這所學校一待就是六年,學校里的俱樂部活動種類很多,我曾經參加過兩個。其中一個是電影研究會,專門自編自導一些短片,然后在學校里公映。另外一個俱樂部給我留下很深的印象,當時我參加了一個專門為亞洲一些缺水地區建井的組織,比如菲律賓、孟加拉、尼泊爾,都是極度缺水的地區,這是一個公益性很強的組織。我參加了5年活動,不僅覺得這是一項很有意義的事業,而且還學會了從尼泊爾地區傳來的,非常正宗的咖喱的做法,我做咖喱的手藝一直很棒,我們做好后還會在學校里賣,銷量還是不錯的!
學校和企業之間的交流讓我受益匪淺
我從大二開始幾乎每年都是靠著獎學金在讀書,還有日本一些公司和學校之間的交流給了我很大幫助,比如學生可以住到公司職員的房子里。我們學校都有推薦,我至今非常懷念我入住的那家公司,叫山一證券公司,是日本四大證券公司之一。當時學校推薦我過去需要進行一個面試,第一次去公司感覺樓非常高,都看不到頂端,可以用“高聳入云”來形容。
這個公司給學校的優秀學生提供宿舍,吃飯也非常便宜,類似于一種補貼,每月象征性地交幾百元人民幣。如果公司讓學生住進自己的宿舍,政府要給公司補貼,每個企業都有一種文化蘊含其中,他們很希望留學人員可以入住進來,但是不一定非要在公司里工作或實習,這也是一種交流。但是我大概住了一年這家公司就倒閉了,原因是一個內部員工因為一些個人恩怨做了手腳,又正趕上當時日本經濟處于低迷時期,最后這家公司以“盈利性倒閉”而關門。那天我正在看電視,里面正播報關于山一公司倒閉的消息,當時我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雖然倒閉后我不得不從公司宿舍搬出來,由于當初簽訂了一個合同,合同還沒有到期,留學組織就把我安排到另外一家公司繼續住下去,一直到畢業為止。
我在日本求學8年,加上工作一共待了十幾年,這么多年在一個國家,經歷了經濟上的低谷和高峰,不僅是在學習,也是對日本社會、經濟、文化各方面的一個見證。我一直想扮演一個日本和中國之間橋梁的角色,別人問我是不是想當一位外交官,我覺得不一定要以那種方式,現在我管理的這家網站就是一座橋梁,把日本一些先進的產品介紹到國內。我其實就是在圓一個夢,每個人都有很多夢想,有的時候會被世俗的東西所干擾,我不敢說自己會一直保持這種心態,但是我會盡力實現這個夢。
高昂從大學本科到研究生,再到工作都沒有離開他學的專業,他坦言應用金融其實就是研究怎么賺錢。筆者注意到在他的辦公桌左上角擺放著一尊“華爾街牛”的雕塑,他希望自己的事業就像股票行業里的“牛勢”那樣節節攀升,相信好運總是會眷顧那些有理想、有抱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