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女求職

翁志剛

這天上班，姚局長把辦公室送來的一疊求職信“嘩啦嘩啦”翻看了一下，隨后就扔到了一邊，原因倒不在應聘者的學歷和從業經驗，關鍵是上面沒有一位能夠打動他。自從他的女秘書被上級“挖走”后，他就變得茶飯不思。為了能重新振作起來，姚局長決定重新招一位女秘書。不料辦公室的那幫窩囊廢報到他面前的女性不是年過三十便是年過四十，這樣的條件哪能夠超過前一位？

姚局長坐在辦公室生悶氣，一會去撕求職信上的照片，一會拿煙頭往上面戳個洞。這時，“篤篤篤”有人敲門。姚局長也懶得吱聲，兩眼盯著辦公室的門，跟著門外探進一顆頭。誰？一位陌生女子，姚局長不認識。“找誰？”姚局長甕聲甕氣道。

“姚局長在嗎？”那女子小心翼翼地問。

“我就是。”

那女子迅速閃身進了門，隨后把門一關，來到姚局長面前：“原來你就是姚局長，想打聽一下，聽說你們單位要招一位女秘書？”

“對呀！”姚局長鬧不明白對方的來歷，說。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劉莉，今年29歲，省師范大學畢業，有過文秘工作的經驗，我是來應聘的。”劉莉從包里掏出一份簡歷說，“正好姚局長在，看來沒白來。”

姚局長見對方是來應聘的，于是認真地“審查”起對方來：這女子的“條件”實在不怎地，那臉蛋粗糙得就像個鄉下的農婦，身體肥胖得像舉重運動員，年齡說是29，看上去怕是減去了10歲！唯一一點優勢只有那凸出的胸脯，但不管怎么說，綜合上述“條件”，選聘她當“秘書”，除非姚局長的兩眼叫母雞啄了。

“審查”完，姚局長斜視著對方說：“我們要招位秘書是不錯，可我們的條件是十分苛刻的，畢竟這不是擠公交車，誰都能上！瞧，我桌上擺了這么多資料，不是讓我把上面照片撕了，就是讓我在上面用煙頭燒了一個洞。你認為你有被聘的把握嗎？！”

“當然有！”劉莉信心十足地說，“沒這點兒自信，我敢上這來！”

這就奇怪了！姚局長來了勁，抬頭又打量了一眼。沒錯，這劉莉除了胸脯較挺拔外，就再也找不到可以“自信”的部位。可就是這么一位女人，竟說有把握被聘上，當這是收容所？姚局長噴了一口煙霧說：“算了吧，像你這種‘人才，我走大街上一竹桿敲下去，至少砸倒一個排。你收回你帶來的資料，不然我拿香煙在上面戳個洞！”

被人下了逐客令，劉莉倒也不生氣，相反笑嘻嘻地說：“不錯，像我這種‘人才的確是不少，不過有一點，姚局長你可能沒發現，如果你仔細觀察，就會發現我與其他應聘者還是有很多不同的地方！而你，倒使我非常失望……”

姚局長沒想到這女子非但沒有自知之明，相反卻傲氣十足，胃口于是又被吊起：“我令你失望？”

劉莉說：“像你這樣的‘主考跟別的招聘單位的頭頭沒啥兩樣，用人方式大體就這一種，太俗套。原先我在外頭還聽說姚局長會寫幾篇文章呢，腦子應該比別人好用的，用人方式可能會打破常規，講點兒創新，可是你令我失望。你知道不，像你這樣的人，在你淘汰對方的同時，也會被別人淘汰！”說完，劉莉把姚局長手里的“資料”奪回來，準備“拜拜”走人。

“慢！”此時，姚局長慌了，心想對方是不是故意打扮成丑女試探他，不然她的話怎么說得這么有“水平”？于是一傾身，說：“你說我用人方式俗套，那我倒想看看，你與別的應聘者還有哪不同？”

劉莉嫣然一笑，用挑逗的目光看著姚局長，而后像是上了T臺，如模特般在姚局長面前走起了S步。姚局長用饒有興趣的目光開始重新“審查”她。劉莉的S步走著走著，兩手一撇，脫下外套露出了光膀子。劉莉兩只臂膀雪白耀眼，不過這似乎很難打動姚局長，畢竟姚局長什么美女沒見過？劉莉也不是傻瓜，轉了一個身，一手搭在后背“嘩啦”扯下了內衣拉鏈，內衣隨之飄然墜地。看到這兒姚局長才會心一笑，的確，這招聘女秘書，注重的就是對方必須有“開放”精神。劉莉見把姚局長的目光吸引了過來，“表演”更加大方開放，她面對“主考”色瞇瞇的目光，一邊拋著媚眼，一邊竟然連胸罩也解下，甩在了姚局長的辦公桌上。

看著對方碩大的乳房，姚局長坐不住了。他拎過胸罩，意味深長地撫摸著，那玩藝上面還留有這應聘女的體溫。他果斷地說：“好，就你了，你被聘用了！”說著屁股一抬離開了老板椅，就要去摟劉莉。

劉莉嫵媚地一笑，說：“真的？”

姚局長說：“我看中了，誰還敢說不？”

“那……”劉莉一擺身子，說，“姚局長還要不要拿煙頭在我的‘資料上戳洞？”

姚局長猴急地說：“我馬上在你的‘資料上簽字，字一簽你就是我們單位的正式員工！”

劉莉似乎還有些不放心，說：“簽了字你也可以反悔，那時你說對我的‘工作不滿意，又提出解聘我怎么辦？”

今天姚局長算是遇到了對手，簽字她還不放心，那要怎樣才放心？

這個勞務合同怎么簽？姚局長一時心里沒有底。姚局長面對眼前這香噴噴的裸女，可不想把這塊就要到嘴的肉給白白丟了。他顧不得什么尊嚴，猛地往上一撲，摟住劉莉說：“你放心，只要你討姚局長我喜歡，我怎么會找那些不著邊際的理由解聘你？！”

劉莉依舊固執，說：“不行！你口說無憑，誰都知道你姚局長喜新厭舊，出爾反爾，你不給我簽個永久性‘合同那怎么行？”

“那、那你說這個‘合同怎么簽？”姚局長一急，面對經過“嚴格審查”了的女人，嘴里就像多長出了一個舌頭，說話直打結。

“怎么簽？人家說姚局長是只老狐貍，這‘合同難道還要小女子教你怎么簽？”

“沒關系，你教我簽，只要你高興，姚局長我答應！”說著姚局長把頭鉆進對方懷里去吻那對可愛的“水蜜桃”。

“行！”劉莉推開姚局長的嘴說，“現在你別急，咱們先簽‘合同！”說著一擺身子，拉開了辦公室的門，門外迅速閃進一個人。這人手拿照相機，“咔嚓”“咔嚓”將辦公室里的整個面試現場“內容”一律“存檔”。整個面試“內容”經過“存檔”，永久性“勞務合同”就簽下了。這“合同”一簽，往后劉莉自然不怕姚局長又找什么別的理由解聘她。之后那位不速之客不大情愿地出了門。

咋？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姚局長沒想到這份“合同”會是這么簽！他被門外鉆進來的人“咔嚓”“咔嚓”弄得目瞪口呆，直到整個面試過程叫人生生地“存檔”，他還呆若木雞地站在那兒當“主考”。

劉莉見“合同”被“存檔”了，露出一臉詭譎的笑容來到姚局長面前，拿回胸罩慢條斯理地系了起來，裸女應聘就此結束。劉莉穿上內衣、外套，姚局長這時卻還被剛才的一幕嚇得一身大汗直淌。看到這，劉莉還算有點“人情味”，她過去左拍拍，右拍拍，在姚局長臉上拍了幾巴掌，說：“喂，面試結束了，你醒醒，我問你，我明天是不是開始上班？”

經劉莉這么一拍，姚局長這才如夢方醒，連連點頭說：“上班，上班，你明天就上班！”

劉莉得到肯定的答復，夸張地提了提褲帶，而后一把拍在姚局長那騷動的屁股上，說：“謝謝！”便一擺屁股扭頭出了局長辦公室。

那個前來辦公室面試“存檔”的人是誰？他不是別人，正是劉莉的丈夫！

（責編：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