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容易悲傷的人。
小時侯,家里訂閱了雜文類報刊,文字帶給了我無限慰藉。在一個冰冷的年代,是雜文讓我熱血沸騰。
讀大學時,方遒老師教我們寫作。方老師時常寫點雜文,先生的學識與人品,使我受益匪淺。
接觸這么多年雜文,一個最大的感受就是,沒有真性情寫不好雜文。一個麻木不仁的人,一個不知道憤怒的人,一個蠅營狗茍的人,一個沒有痛感的人,往往很難寫出好的雜文。
在“歌德”派文章仍然頗有市場的今天,以批判見長的雜文不應該與之同流合污。我固執地認為,歌功頌德的雜文不是雜文,無病呻吟的雜文是偽雜文,妄言愚弄國人的雜文是惡雜文。
在雜文與時評越來越同質化的今天,雜文靠什么保持個性?既不是縱橫捭闔的筆勢,也不是豐腴華美的文筆,竊以為是思想性。沒有思想含量的雜文像溫吞水,讓人讀之無味。難有靈魂之觸動。不管是直抒胸臆還是旁敲側擊、抑或隔靴搔癢,只要談的是真問題,提出的是真見解,表達出了真的思想,都可能是一篇好雜文。
當年,梁啟超認為,立言的終極目標是“睿牖民智,熏陶民德,發揚民力,務使養成共和法制國民之資格”。竊以為這正是雜文的使命,也應是雜文作者孜孜以求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