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四溢中,小黎靜靜地坐在對面,她輕聲問我:為了愛情,一個女人可以等候多久?我遲疑了一下,剛想開口,她卻自問自答了:其實,每個女人都有自己愛的花期,在我開得最美最絢麗的時候,他無力采摘,等到花期已過,我的愛卻再也無法為他守候……
麥兜的“火雞理論”
我之所以到這家公司來,完全是因為魏冬。我們是在一個酒會上認識的,當時我還在另一家公司上班,是連續幾年排名第一的優秀業務員。于是,那天魏冬就來“挖墻角”,極力說服我到他的公司供職。
其實,從第一次見到魏冬,從他看我的眼神里,我就知道我們之間不可能只是上下級這么簡單的關系。他讓我去他的公司,并不僅僅看上了我的工作業績。其中必定還有別的什么,但我一時又說不上來。
不得不承認,我也被那種說不出的感覺牽引著,于是,我義無反顧地辭職,然后到了魏冬的公司。沒有出乎我的意料,他并沒有安排我這個優秀業務員去跑業務,而是做了他的助理。這樣一來,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把我留在身邊,天天見面。
在遇上魏冬之前,我談過幾次戀愛,除了初戀的刻骨銘心,后來的每次戀愛都讓我失望,好則聚不好則散,淡淡的幾乎沒留下什么痕跡。我承認自己眼光很高,對于一般的男人,我毫無感覺。我就像天空的風箏,另一端的線飄在空中,沒有人能把它握在手心。
起初。魏冬并沒有對我表白過什么,我們就像普通的上下級一樣,這種關系維持了一年出頭。其實,那一年卻是我最快樂的時光,就像麥兜的“火雞理論”:火雞的味道,在未吃與吃第一口之間已經是最高峰。感情也是這樣,在捅破那層窗戶紙之前是最美最純的。那時,一個眼神就能讓彼此的心海掀起波瀾,一個微笑足夠讓雙方怦然心動。
但我和魏冬之間并沒有上下級的規矩,沒人時,他對我說話總是很隨意,我對他的態度也不像是對領導,他常對我說:“有人的時候我們是上下級,沒人的時候就是好朋友。”而我也經常和他開玩笑,笑著喊他“老男人”。
我早就知道魏冬是有妻子的,比我大9歲的他確實算得上“老男人”了。不過我很佩服這個老男人的個人能力和工作態度,他白手起家,從一個很小的門頭做起,一點點擴大規模,現在的公司雖說不是很大,但很有發展前途。還有,他在工作中機智果斷,工作之外卻溫和細膩,這些優點讓我有些著迷。我常想,這才是真正的男人,不管事業還是生活,他都表現得魅力非凡。
那時,我經常在想,如果他還是未婚,該有多好!哪怕,他是離婚的,只要是自由的,我也可以毫無顧慮的愛上他!
終于還是越過雪池
那是2004年底的慶功會上,公司給每個員工都發了獎金,而魏冬給我的獎金卻分外豐厚,并且在致辭時突出表揚了我。其實,我現在所干的工作遠不如跳槽前累,但薪水卻比以前多了很多,我知道,這是魏冬照顧我。也許是因為這些,當他講完話,向我投來熱切的目光時,我沒有躲避。
那晚,同事們紛紛向他敬酒,他心情很好,誰的酒都不推,一杯接一杯地干。雖說他的酒量很大,但畢竟敬酒的人太多,快結束時,他已經坐在角落里昏昏欲睡了。這時,看著靠在沙發上醉意朦朧的魏冬,我的心里有一根柔軟的鉉,輕輕觸動了一下。我在想,這個男人,應該也需要疼愛。
最后散場時,他喊住我,從兜里掏出車鑰匙,有點結巴地對我說:“我喝多了,你把我送,送回去吧。”我接了鑰匙,扶著他走出酒店。
路上,車里的氣氛有點緊張,空氣里彌漫著暖昧的味道。開始時,魏冬躺在后座,看起來很難受的樣子。一會兒,也許是稍微清醒了些,他坐起來,趴在駕駛座的后背上,呢喃地跟我說話。他呼出的熱氣在我脖頸處拂動,那股酒精和他身上味道混合的氣息,讓我的頭有些暈。
開始時,我并沒有聽清他在說什么,后來頓了頓神,我才漸漸聽清楚,原來他在對我訴苦。他說自己的婚姻一直不幸福,他是獨子,父親早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現在的妻子是他母親看上的,他從開始就不喜歡,但他不敢違背母親的意愿。他的妻子沒有工作,雖說把老人孩子照顧得很好,對他更是不用說,他卻對她一直都愛不起來。
“小黎,其實我就是維持著這個家而已,你不知道這么多年來我有多苦……”后視鏡里,我看到平日氣宇軒昂的魏冬一副痛苦和狼狽的樣子,突然感到很心疼,我知道,這種心疼里,更多是愛的成分。雖然我明知他是個已婚男人,但這并不能阻止我對他的愛。
在魏冬的指揮下,車開到他家樓下。我停下車,然后扶他出來:“你家住哪個單元?是打電話叫人下來接你還是我把你送上去?”我問他。沒想到他突然咆哮起來,一下把我甩開,大聲說:“我不用!我可沒喝醉,你想干什么?”這時,路過的人都投來異樣的目光,我一愣,慌亂地又把他塞進了車里。
“你家的電話是多少?還是讓人下來接你吧!”我一邊說著,一邊拿山手機準備給魏冬家打電話。“不,我不回家……”他的話音未落,整個人卻朝我靠過來。然后,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被他緊緊抱在了懷里,接著就是令人窒息的吻……
“小黎,我早就愛上你了!”這是魏冬在我耳邊的輕語。
那天晚上,我們都沒有回家。酒店的房間里,我們點燃了彼此的激情。
離婚,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魏冬經常對我說,他妻子除了照顧老人孩子做家務,其它的愛好就是看電視和打麻將。以前,他總以為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沒想到會遇見我, “小黎,你知道嗎,和你在一起我才知道什么是愛,這種愛是今生今世從未有過的!”
我相信魏冬說的是真話,因為我能感覺到他因為我而發生的變化。他比以前愛笑了,看上去年輕了許多,整個人都充滿了活力,連公司的同事都說,老板好像年輕了十歲。而我,更是盡情享受著魏冬給我的愛情,重新體會到了初戀時的心動。有時,就算看不到他的人,只要聽見他的聲音,我的心都會怦怦直跳。
但那是一種備受折磨的幸福。魏冬是已婚男人,也是我的上司。在眾人面前,我和他苦苦維系著上下級的關系,不敢有絲毫的放松。只有在我們兩個人的時候,才會拋開所有顧慮,忘我地享受短暫的甜蜜。我知道自己正扮演著不光彩的第三者的角色,而這種角色曾為我所不齒,沒想到愛情可以改變一切,包括人的思想。
在這份愛情里,我們都是認真的。魏冬不止一次對我說,他一定會離婚,以后的日子我們攜手走過。我也對魏冬說,我一定會等他,無論多久。但我知道,離婚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而我的等待也不可能沒有期限。
有不少人給我介紹男朋友,我都以種種理由拒絕了。但是爸媽卻開始著急,發動所有親戚朋友給我找男友。我不敢把這些告訴魏冬,怕給他增添壓力,可是,我又找不出合適的理由來拒絕爸媽和親戚朋友。于是,我也會偶爾瞞著魏冬去見別的男孩子。
那次,和一個男孩一起吃飯,本來我已經打算吃完飯就各奔東西的,但沒想到在這時竟碰上了魏冬。他和幾個客戶從酒店的包間里出來,雖然很平靜地跟我打了招呼,但從他的眼睛里,我看到了憤怒和痛苦。
再次單獨相處時,我主動跟魏冬說了自己的無奈,他一直不吭聲,只是一支接一支的吸煙。最后,他堅定地對我說:“我一定會離婚的,相信我!”
但事情并不是魏冬想象中的順利。當他跟妻子提出離婚,并把我們的事和盤托出時。妻子哭著把這些事告訴了魏冬的母親,后來,在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他的母親和妻子一起找到了公司,闖進了我的辦公室。當時魏冬不在公司,面對兩個氣勢洶洶的女人,我根本不知道該怎么應付。
后來發生的事情我已經記不清了,我只知道兩個女人對我一番痛罵,門外擠滿了看熱鬧的同事。等一切都安靜下來,我的辦公室里一片狼藉。
魏冬知道這件事后,再次堅決地提出離婚。這次,他妻子沒有再找我鬧,而是吞下了一瓶安眠藥。那天,當魏冬疲憊不堪地從醫院回來,他竟掉著眼淚對我說:“對不起小黎,我實在應付不了她們。再給我一點時間吧。”后來我才知道,他的母親見自己的兒媳婦吃了安眠藥,哭天搶地的對魏冬說,如果他再說要離婚,她也去吃安眠藥。
其實,我所承受的并不比魏冬少,每天上班都要面對同事們異樣的目光,雖然他們表面上不說什么,但我的心里卻像做了賊一樣難受。而且,我的家人好像也聽到了什么風言風語,更加緊迫地催我找男友結婚。
那時,我和魏冬之間的感情,幾乎走上了絕境。我們就像驚慌失措的小鳥,再也找不到可以棲息的枝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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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年冬天,我認識了鎮寧,他是我母親一個朋友的兒子,在一家計算機公司做電腦工程師。剛認識時,我對他并沒有什么感覺,只是覺得他人很好,溫和體貼,看到他就覺得很有安全感。于是,我順從母親的意見,和他交往起來。
那段時間,我和魏冬的感情已經淡了下來。他說讓我給他時間,慢慢做他母親的工作。他說他一定會離婚,只是需要時間。我嘴上答應他會等,心里卻很沒底。、我在想,如果我的生活像個冰柜就好了,把我的生命冷凍起來。可生活不會遵從我的意愿,時間會正常的流逝,生命終有老去的一天。等,什么時候才是結局?
那時我已經28歲了,正是一個尷尬的年齡。這時,我家里和鎮寧那邊頻頻催促我們結婚。其實,通過一段時間的交往,我對鎮寧也產生了一種依賴,希望他能時刻在我身邊,因為他在的時候我就能忘記所有痛苦的往事。
于是,在那個并不算冷的冬日里,我和鎮寧結婚了。
魏冬的婚姻還是老樣子。得知我結婚的消息,他給我打了一次電話,很無奈很憔悴的聲音,聽著讓我有些心疼。但我知道,錯過了愛的花期,我的愛再也不能為他守候。
婚后,我換了一家公司,開始了新的工作。我和鎮寧的生活也波瀾不驚,像平靜的湖水那樣舒緩而安寧。經歷過那么多,我對這種平靜的生活很滿足,鎮寧對我也很好,我們就像很多普通的夫妻那樣有條不紊的生活著。
只是,有時候仍會想起魏冬,想起曾經激情似火和幸福甜蜜的時刻,每當這時,我的心里都很不是滋味。偶爾,我也很想去看看他,看他過得好不好,是幸福著還是憂傷著……
記者手記:從小黎的講述中,我能感覺到他對魏冬深厚的感情,即使他已經嫁給別人,但在內心的深處,她仍舊深愛著魏冬。不過,婚外戀情再美好,也很難有完美的結局。所以,她的逃離是一種無奈之舉,也是正確的抉擇。如今,她已經有了一份穩定的婚姻,其實,很多愛情是可以在婚姻中磨礪的,先結婚后戀愛的例子也有很多。就讓我們祝福小黎在婚姻中找回屬于自己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