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裔女孩林嘉玲就是千千萬萬個預備軍官訓練團(ROTC)學員之一,她生在美國,長在美國。1998年畢業于印第安納州卡墨市卡墨高中。高中畢業后,取得美國空軍預備軍官資格,進入華盛頓大學中文系學習。2003年,22歲的林嘉玲大學畢業并被授予中尉軍銜,開始在美國空軍醫療行政部工作。
一句玩笑改變人生命運
林嘉玲大眼睛,長發披肩,身材嬌小,卻給人一種精悍敏捷的感覺,看得出是長期鍛煉,體能非常好的人。
真正開始考慮參加空軍預備軍官訓練團(ROTC)是在林嘉玲高中畢業的時候。她想去華盛頓大學的中文系,但父母認為華盛頓大學學費太高(美國州立大學對外州居民的收費比州內居民要高兩三倍)。嘉玲的父親開玩笑說:“要不你去申請加入ROTC吧,ROTC會為學員提供獎學金。”其實林爸爸并沒當真,因為ROTC篩選制度非常嚴格,光是體能測試,女兒就過不了關。再說當軍官必須具備領導才能,而高中的嘉玲是個寡言害羞的小女孩,當著三個以上的生人說話就會臉紅,哪有氣魄去領導別人呢?
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嘉玲抱著試一試的心理到征兵辦公室領了一份申請表。
野戰訓練天天爬泥沼
隨后就是各種考核,嘉玲的筆試輕松過關,視力檢查也通過了。最讓她擔心的是入學一周后的體能測試。整個暑假,嘉玲都在體育館揮汗如雨。每天白天要跑上好幾公里,上床前還要練習仰臥起坐、俯臥撐。
一番辛苦后,嘉玲終于通過了考試。被授予預備軍官資格,同時她也跟空軍簽了畢業后服役四年的合同。作為大學預備軍官,嘉玲還必須參加軍事培訓課。
軍事培訓期間,嘉玲被派往得克薩斯州的新兵營接受野戰訓練。結果一進營地,就把她嚇了一跳,“士兵在沼澤里匍匐前進,然后爬高墻、行軍跑步、俯臥撐……”最可怕的是教官的態度很厲害,“我看見一個教官怒目訓斥一隊新兵,唾沫星子都噴到他們臉上了。”
吃飯8分鐘,洗澡1分鐘
訓練從每天4點開始,太陽還沒出來,大家就被起床號震醒。在不到10分鐘的時間里要完成:起床、著裝、水壺灌水等一系列動作,然后抓起手電筒,到外面參加早點名和升旗儀式。雖然是一天中最冷的清晨,大家仍然汗流浹背,個個像水洗的一般。升旗儀式后大家列隊去吃早餐。
吃飯的時候嘉玲又遇到了個大難題。軍營里一頓飯只有8分鐘,要在8分鐘里消滅一份正餐、三小杯水和一份水果。“爸爸媽媽從小教我細嚼慢咽,在野戰營的第一頓飯吃得我幾乎要吐。”不過嘉玲很快找到了竅門,以后只選好嚼易咽的東西,或者是土豆泥、蘋果泥這樣能速戰速決的食物,第二天就成了快食專家。
早餐后,24個人列隊回宿舍整理內務。宿舍是開放式的,兩排平行的上下鋪,中間隔一條過道。按規定,除了給地板打蠟的時候,大家不能在過道上停留。軍營里隨時都有突擊檢查,所以宿舍必須保持高度整潔,地板蠟必須亮到可以反光,床鋪必須平整到可以彈起25美分的硬幣,廁所則要達到五星級酒店的標準。
整理內務結束后,體能訓練就開始了。一天訓練結束后,學員們就可以回宿舍準備睡覺了。嘉玲發現軍營的浴室只有冷水,而且洗澡限時1分鐘。“幾乎每個晚上,只要頭一碰到枕頭我就睡著了,美夢7小時后,新一天的訓練又在等著我了。”
4個禮拜瘦了27斤
在軍營里大家都必須用某中尉、某教官互相稱呼,實在沒有職位的,就單用一個姓。“所有人都用‘林’稱呼我,
回家以后聽見有人叫我‘Gloria’(林嘉玲的英文名字)覺得非常親切。”訓練期間,學員也不能聽音樂,不能看電視、報刊,幾乎所有的業余時間都被用來整理內務了。直到訓練結束,離開得克薩斯州那天,嘉玲還對萊客蘭德空軍訓練基地以外的世界一無所知。
“四個禮拜下來,我體重減輕了30磅(約合13.5公斤),苦是苦了些,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只有先被剝奪了自由,才懂得珍惜它,才肯為自由而戰。”嘉玲認為野戰訓練是她永生難忘的經歷,“我在艱苦中收獲了成長。”
(特約編輯吳孟薦自《世界新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