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吃年夜飯就像趕場子

　　回到美國的英健不會忘記她在廈門度過的第一個春節。那是80年代末，黃頭發白皮膚的老外在中國還不多見，作為特聘的外國專家，英健算得上是廈門大學的貴賓。
　　大家都想著不要在春節期間冷落了孤身一人在中國的英健，所以不論是經常打交道的同事，還是初相識的朋友，都盛情邀請她一起吃年夜飯。邀請的人太多，她分身乏術，但拒絕的話又說不出口。最后在中國同事的“指點”下，她在每一家都呆一會兒，適時告別，馬不停蹄趕下一場。
　　英健后來開玩笑說，那個春節的年夜飯，她從舊年吃到新年——從中午12點一直吃到凌晨新年鐘聲敲響，肚子里塞滿各種各樣的菜肴。每到一處，都有一大家子人，復雜的家庭關系、聽起來很相似的中國名字，讓英健努力記也記不清，但那些熱情的面孔、熱烈的春節氣氛使她至今難忘。
　　以后每一年的年夜飯，英健依然收到很多邀請，英健也學會“更科學”地安排自己的時間。不過，后來中國人過年的方式也有了些改變。
　　最近幾年，英健的朋友開始邀請她去酒店吃年夜飯，這樣過除夕的家庭很多。酒店里的客人頻頻舉杯，說盡了吉祥的祝愿，一片喜氣洋洋。這種場面在美國難得出現，在中國也只是一年一度，讓成長在美國的英健既覺得興奮，又窩心。當然，中文已經漸入佳境的她，已經不再讓別人對她“眾星捧月”，英健開始主動出擊，在飯桌上拋出點笑料，偶爾調侃別人一番。
　　春節是中國人家庭團聚的節日，在傳統上公共娛樂不多。初到中國的老外，如果不了解中國習俗，或沒有被邀請一起過年，春節這個日子對他們來說就分外冷清。在津巴布韋使館工作的塔卡夫婦提起春節就搖頭：“春節的北京是一座空城！”不過他們也很快補充說，近幾年有些改變，春節期間的北京越來越有“人氣”，能享受到更多的商業娛樂服務。
　　有些老外帶著自己家人在中國生活多年，發展了一定的社交圈，逢年過節就自己開P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