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出租房里,一個不男不女的“鬼”
我是女子體校的教師,有一個讓不少人眼紅的家庭,家境富足,有房有車。老公是醫院的名醫,女兒上小學時便是上過電視報紙的“神童”,現在是重點中學的門面校花。我性情潑辣火爆,老公總是百般疼讓著我,覺得日子是沒什么缺憾的了。
我和老公婚前都有房,前些年又買了別墅,一家三口守在新居,老房出租。家中瑣事我一概不管,出租房屋的事自然也是老公去操心,搬新居后,那兩套老房我一次也沒去過。
2006年5月5日,正是中午,我在辦公室里吼兩個女生,氣得把飯都摔在地上了。那兩個女生是第三次鉆一個被窩亂親亂摸……其中一個,還曾把一本《斷臂山》拿給我看,說我看了也會流淚的……
剛吼完,手機響了。那邊是老同學救命的腔調,說艷姐你快來我沒辦法解手了!我一問才知道:是她的衛生間上面漏水,跟下雨似的,上面綁了一把傘,但傘周邊還是下雨。這肯定是她樓上衛生間的事,也就是我家老房。我讓她上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她的口氣更嚇人:“實話說了吧艷姐,你家那房客可能是個鬼,好可怕的耶!”
我立馬開車就去了。老同學口氣里有鬼,房客肯定不是個好東西!
按響門鈴,就聽見里面有一聲鬼叫!是女人特別驚喜時發出的那種尖叫,為來人是誰而喜?同時是踢踢拉拉的拖鞋聲。門一開,我清清楚楚地看見:長發披面、臉兒紅紅嫩嫩秀秀氣氣、苗條嬌艷、大紅錦緞睡衣、繡花拖鞋的他,一臉嫵媚嬌喜突然變成驚呆,就象開門見鬼似地又一聲恐怖的尖叫,兩手炸開呈投降狀,大眼定住臉色慘白,隨著臉色轉換慢慢變成羞紅,那小嘴也慢慢撇成委屈的哭狀,往后退著,口中“你你你你”的不知是氣還是怕……
“斷臂山”上的鬼風景
我好不容易才辨清這是個男的,二十來歲的男孩子!
身為外科名醫處事非常謹慎的老公,竟能容納這樣的“鬼”?
我極力忍住笑,很嚴肅地說我是王洋的妻子,就進屋,反手鎖了門。我先進衛生間看,發現是便池裂了。我先不說漏水的事,仍然一臉嚴肅的東看西看進臥室看,問他叫什么是哪的干什么的?他只說出“白塵”兩個字就不說了,一臉驚恐地跟著我,最后就靠在床邊捧著頭哭了,象是崩潰了一般。他手里的一本書掉在地上——《斷臂山》!
他是一個極奢侈懶散的主,屋里全是高級小吃,滿床滿柜滿地都是,床頭和沙發上幾個巨大的玩具抱物都是幾千元的,床頭柜上的酒是軒尼詩的,他身上的睡衣上萬,還有他手上的鉆戒和脖子上的項鏈……他越是害怕我越是緊盯著他,但我心里卻生出一種不明原由的好奇和憐愛!他抬眼看我,有氣無力地問:“你你……都知道了?”我立即說:“當然!”他一下便歪倒在床上了……
我很熟練地“搶救”他時,手觸及他涼涼的、光滑水嫩的皮膚,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讓我暈了一陣……我發現他對我的撫摸毫無感覺,很無奈很絕望的表情,分明是一個厭世已極的豪門少爺,眼淚如兩道小河般從眼角流到枕上。我不知怎么就給他擦淚……他這才吃驚地坐了起來,重新打量我。我這才說明來因,并讓他配合物業人員的修理,又給院里的物業辦打了電話,就匆匆走了。
晚上我們一家三口吃飯時,我幽幽地說了一句:“我今天去見那個白什么塵了!很鬼哦!”老公正喝魚湯的勺子啪地一聲就掉地上了,嘻哈掩飾但臉還是紅了。女兒也很吃驚地看我,也紅了臉,胡亂吃了幾口就回房去了。
女兒怎么了?我心里又多了一個謎!
老公強裝鎮定地對我說,當時他沒細問那男孩的身份,只因那男孩很大方,一次交了一年的房租和家具押金,他就讓住了;他也一直沒再去,不知那男孩干什么的;如果真的“鬼氣”就讓他走好了。我扯開話題以示并不在意。
晚上,女兒出去玩時,我在她床上也發現了可怕的《斷臂山》!我被“山”罩頭壓住了!再看此“山”,兩個男人的畸戀細節好象也不那么惡心了……
那個同學也真出鬼了,事情過去幾天了,她又打電話謝我,還一個勁地笑,最后有意無意地問我:“你老公是不是會治鬼病呀?他好象不斷來看鬼的耶!呵呵!”我這才覺出不妙!那同學是最不愛搬弄是非的人,她是監獄監控室的女警,絕不是和我打哈哈!
我有了定向推測,為此心驚肉跳。我叫來那個女生,把那天那男孩的情景講給她聽,我還沒講完,她竟流淚說:“我知道了,他是真正的男同——他在熱戀中,他不是怕那個女人而暈,他是為女人的老公擔心!他愛女人的老公多過愛他自己 !他可以為女人的老公去死!……”她還細細地告訴我:有女性的“接受欲”和對女性排斥的男同才是真正的男同,也才是男人中真正的男人,即具備了女性全部優美和柔情的男人!……
我對老公一直很放心,他很帥氣,醫術又好,對他有意思的女孩數都數不清,可他沒讓一個異性真正走近他——我錯以為這是好男人的潔身自愛了。老公和白塵的關系讓我心生疑惑,有詳查就有收獲!老公晚上又要“主持特殊手術”時,我第一次去醫院找他,結果是他并不在醫院!我趕到老房,老公的車就在一樓停著。我并沒有上去驚擾老公和白塵,而是扭頭回家了。事情明擺著,就看我自己想怎樣了。若在沒見那男孩之前,知道老公這樣,那我肯定是砸門而入大打出手而后離婚!可現在,我一點也不想鬧,甚至有一種巨大的好奇,想知道老公到底想要些什么?老公和白塵具體是怎么說怎么做的?
為此,我專程到老同學那里學了監控技術用以窺察老公的隱私。準備好一切,那天下午,我去了老房。按電鈴多次沒人開門,我就拿出備用鑰匙輕輕開門。也是早就想好了的,進去如果他在,我就反問他為什么不鎖門!。
真是想的不如遇的,他竟喝醉了,正趴在床上醉哭醉說呢! 我做完了我要做的事,又多看了他一眼,就再也走不出臥室了!他哭得好傷心,哭叫著洋哥洋哥老公老公!哭求老公別讓我走別讓我走!哭說我死也不走死也不走!……
我聽明白了,一定是老公在我那一問的驚嚇之下,來勸他走了!
我顫顫地站在床前。透過金絲絨窗簾微微的紅光,撫照著趴在床上半裸的他,紅色迷離中,他的身體如嬰兒般嬌裸無辜,隨著他于泣噎中一下一下的動顫,我情不自禁地走到床邊安撫著他……他馬上停止泣說,掙扎著要爬起來,一邊洋哥洋哥老公老公的喜叫……但我還是掙開走了,在他趴在床上索要時,我一下子悟出——這,也不過是性的一種丑陋戀態!
大火中崩塌的“斷臂山”
巨大的困惑也來了。我以前還曾以為,身為外科名醫的老公,平日所見男女羞處太多,才視若平常之物了。如果老公真的戀上了白塵,那么,妻子在他的意識中又是什么呢?“家”的概念又將改寫成什么?
成功的監視摧毀了我!聲色形味的淋漓盡致中,老公顯然還是在勸男孩走,但每次都被男孩的淚和嬌軟化了。那密封的臥室真的成了他們唯一的樂園,老公在那密室里完全是另外一個人,一個和白塵一樣純真嬌狂的大男孩!
我發現了人性的丑惡根底——我已經理解了那種需要和給予,他們所謂的愛情,都只是嬰兒霸食般的自私罷了!
真正讓我震驚的是,我的女兒也愛上了白塵!而且,白塵一直在拒絕她!
女兒是我和老公全部的心血和最大的驕傲。女兒樣樣出色,讀初中時就已經出版了長篇奇幻小說《紅精靈》。女兒分明已追求白塵多次了,白塵也已拒絕多次。女兒早就崇拜著白塵,知道白塵的一切。白塵來洛陽后,女兒從吃驚到苦求到羞惱,已開始要挾了。女兒從不和男生走近,能一下子對白塵如此傾心就有點嚇人了。我知道我的女兒,她一旦想要什么東西就一定要得到手,除非那東西消失掉沒有了!我還沒想好怎樣出面救女兒,女兒已經發作了!
2006年9月20日,女兒一腳踢開了門,在白塵死一般的沉默中大哭大叫:“告訴你白塵!我不僅僅是愛你,我也是救我的家!我知道你和我爸的事!我是想殺你時愛上你的,你是魔鬼!你和我爸網戀時我就知道了!我竊到我爸的QQ密碼……白塵!我明說了,要么帶我走,要么你給我消失!明天給我答復!”女兒吼了一通轉身摔門就走了。
白塵靜靜地坐了一會兒,慘然地笑了笑,幽幽地自語道:“洋哥,我真的要走了。這樣的屋子也密封不了一份真愛,我沒必要再找尋了!洋哥!我把50萬打你卡上了……來生再見!”
白塵再次將臥室內外精心地“密封”了一遍,接著將床上所有東西拉到地板上,再從床下拉出一個大白桶,他盤腿坐在那堆鋪蓋物上,倒轉大白桶用力舉到頭頂,便有液體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