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來的阿玉嫁到臨河的小區,住了一段時間之后,她開始明白老公的提醒:城里人的鄰里間,根本不像村里的鄰居那么熱乎。一般人家都緊閉防盜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連住對門的,也叫不出名。唯獨與農村情況有點相似的,就是可以去小區邊的河里洗洗衣服洗洗菜什么的。
正是臘月,阿玉清早從菜場上買來魚肉提到河邊去清洗。一不小心,菜刀掉進了河里。這時雖值枯水期,水深仍有數尺,阿玉在河里撈了多遍,也不見刀的蹤影。
旁邊洗衣服的老太太站起身來笑了:“閨女,丟了菜刀再買把得了,天冷,小心感冒。”
阿玉搖搖頭,“沒事,我做個撈兜,準能把刀弄上來。”說著,她就邁開步子回家。老太太先起身了:“哦,你說說,做撈兜要些什么玩藝兒,我幫你回去拿。你在這里看著,不要讓別人弄混了水,刀移了位置。”
阿玉感激地點點頭。工夫不大,老太太回來了,手里拿著竹竿、尼龍繩等,阿玉迅速地做成了一個撈兜。這時,另一個臉熟的小區里的婦女也來了,見到阿玉往河里撈東西,忙道:“大妹子,你小心啊。這臺階上很滑的。”說完在一旁幫著看阿玉的那些個魚肉。
半個時辰之后,阿玉撈上了一件東西,那婦人驚喜地叫了起來:“啊,剪刀。真是謝謝你啊,大妹子,這把剪刀我都掉河里有小半年了,居然還能找到……”一會兒,阿玉打撈起第二件東西,那老太太就樂了:“閨女,還是你有本事,我這老花眼鏡不知啥時給我孫子玩丟了,怎么在這里找著了。”第三次,阿玉總算把自家的菜刀給撈上來了。
晚上,阿玉把白天的事對丈夫說了,他像看外星人似的看著她,連聲說道:“你啊,改不了的熱心腸。這是城里,人的心眼可多著呢!”
丈夫正說著,外面響起了敲門聲。阿玉打開門,只見一個陌生的小伙子站在門外,沉著臉問道:“聽說你今天下水撈東西了?說吧,我前些天掉河里的手表是不是在你手上?”
(責編/鄧亦敏題圖/樂明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