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植的夢想
初中時,我最喜歡的英語老師告訴我,她曾經最想讀的大學是廈門大學,那個校內可游湖、出門可看海的大學,是她未實現的夢想。那是我第一次聽說廈門大學,也許在那時,老師夢想的種子已經深深地種到了我的心里。
高考結束,老爸問我的感覺,我無厘頭地答了一句:“北大清華沒把握,廈門大學總考得上的。”求穩的老爸之后就一直鼓勵我報考廈門大學。我當時只想報考新聞專業,至于什么學校倒真的無所謂,于是干脆順從老爸,填報了廈門大學。
命運的玩笑
買火車票的時候,我才發覺從杭州到廈門需要26個小時(要知道同學去北京書,也只是十來個小時),真是一段遙遠的旅程。到廈門后,我才從一張市區地圖上發現,這竟是一個比杭州更小的城市。當初我是嫌杭州太小安逸才一心要離開的,沒想到竟到一個小更安逸的城市,這簡直就是命運開的玩笑。
我是從破舊的南校門進入學校的,一路都是老式建筑,這讓我的心情越來越低落。最后找到八人間宿舍時,我快傻了,擁擠的房間,公共的水房,沒有熱水的洗澡間,難道這就是大學?那時我剛從杭州第二中學的新校區走出來,巨大的反差讓我對這所“全國最美麗的大學”產生了強烈的抗拒情緒。
多年以后我回想當初進校的情形,如果當初是從新修的西校門進校,看到的是美麗的芙蓉湖和嘉庚教學樓,那我對學校的第一感覺可能會有所不同。
學習中,漸漸愛上廈大
比起學校給我的印象,新聞系留給我的要好得多。開學第一天,系主任就對我們談起了新聞系的輝煌過去:我校新聞系是國內第一個用“新聞傳播”冠名的,好多優秀的學長在全國各種媒體擔任骨干,廈519955b8faa47f3c9de89d2f604434a4大廣告人是全國通用的知名品牌……系主任的閩南腔很重,我并沒有完全聽明白他的話,但是“廈大新聞系很強”這句話,卻深深地印入了腦海里,讓我對未來躊躇滿志。
我在高中時已經養成了良好的作息習慣,生物鐘讓我每天6點就自然醒過來了。于是每天早早地起床。到校園里晨讀,這時我才真正見識了廈門大學的美:平靜的湖面,大片的草坪,筆直成行的棕櫚樹,若隱若現的玉蘭花香,還有周圍紅磚綠瓦的閩的建筑,隨處可見的喜鵲、燕子和白鷺。據說在1998年臺風后,形成了另一種風格的芙蓉湖,我一個子便愛上了這個“新”芙蓉湖:開闊但不一覽無遺,大氣而不忘小節。
晨讀是每天必做的功課,大學的英語書厚了,詞匯也多了,每天花一個小時把精讀、泛讀的文章都讀一遍,讓我很受用。三、四年級時與很多老外交流,他們都稱贊我的口語流利。我想,這應該就是晨讀的好處。
在全系三個專業中,我的專業“廣播電視新聞”是最有機會實踐的。我們的基本功包括攝像、編片等需要通過實踐才能掌握的技能,因此系里大下血本,攝像機、對編機、蘋果機、演播室、調音臺……在實驗室里隨時候命。我們當然不會浪費這些資源,我乘機拍了不少DV劇和新聞作品。大學里我光是DV劇就拍了四五部,還有各種各樣的紀錄片、新聞評論。就連我們班的畢業留念冊,都很有專業特色——一個60分鐘的綜藝節目VCR。
從鏡頭里,我進一步發掘了廈門大學的美麗,也享受著這美麗帶來的幸福。校園里處處是景,隨便一拍就是最美的畫面。離學校不遠的鼓浪嶼,很多劇組專程趕過來拍攝影片,而我們卻可以悠閑地取景、拍攝,那種得意實在是妙不可言。
實習:我是一輛沖鋒車
新聞本無學,實踐是根本。我深知實習對于新聞系學生的重要性,從大一的暑假開始,就用各種實習填補了假期的空閑。
大一我在《錢江晚報》實習,那個暑假我發表了四十多篇稿子。最夸張的一次是一整版三篇文章都出自我手,連領導都發話了:“以后寫稿還是多找幾個實習生吧。”
大二在《新民生報》,那是一份因雅典奧運會應運而生的新報紙。我跟隨一名新記者,一起討論選題,一起奔波采訪,一起修改稿件。我目睹了新記者上手的全過程,也見證了新報紙成長的艱難。至于我自己,同樣備受考驗:三伏天我騎自行車從城東到城西跑了三趟,為的是更新核實報道中幾家“農改超”菜價的相關數據;不愛逛街的我每天下班就往銀泰、解百等大商廈跑,為的是多找幾條新聞線索……那段日子里,就連晚上做夢也是關于報道或線索的。年輕的我,在忙碌工作中享受到了新聞帶來的樂趣。
我不敢說每一次自己都是最棒的,但一定是最積極的。有人用“沖鋒車”來形容我,我想,那不夸張。廈門大學不是非常著名的大學,起初實習的時候,沒有人會對我的學校背景感興趣,但實習結束后,我已經為“廈大新聞系”添加了一條不錯的注腳。
畢業實習,我只身前往北京,來到電視人心中的圣殿——CCTV。我在2套的“經濟信息聯播”里實習了四個月,每天都是十幾個小時的超負荷勞動,生日、中秋,都是在一身酸痛中度過的。在這里,我得到了鍛煉,懂得了大局觀:用大局觀審視新聞,也用大局觀對待工作。工作的時候,制片人很嚴格,在他眼里實習生和正式工作人員并沒有什么區別,出了錯照樣毫不留情地批評;而平時。制片人卻很和藹,給我們講他的經歷、他的見解,與我們分享著一個老新聞工作者最寶貴的財富。
保研,與廈大再續前緣
在北京實習的時候,學校的保研工作也在進行中。突如其來的保研資格讓我有些措手不及,忙碌的實習讓我沒有時間準備材料,最終錯過了外校保研推薦的時間,這樣,我就被留在了廈大。
這是命嗎?從四年前考結束后一句無厘頭的回答開始,我就仿佛與廈大結下了不解之緣。我的高考分數夠上人大,夠上復旦,也夠上北大,但最終我卻來到了廈大,并且一呆就是七年。
如果這是命,那么我認了,因為我已經愛上了這所是美麗的大學,愛上了出門即見的大海,愛上常年翠綠的校園,愛上這自由、踏實的學習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