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河落日、冰山雪谷、一壺收河、河海相匯——72幅反映黃河不同地域的風光大照,每一幅都讓人驚嘆、讓人沉醉、讓人振奮。這本由黃河水利出版社出版、黃河水利委員會主任李國英寫序的《極目長河》一面世即給攝影界帶來了極其強烈的震撼。更讓人驚奇的是,這本攝影集竟然出自黃河水利委員會水資源保護局局長董保華之手。誰會想到,這位黃河的保護者更是一位黃河的記錄者。他說,他要用手中的照相機把黃河最美的地方呈現出來,讓社會了解黃河,讓世界了解黃河。
插隊鄉下,黑白世界培養了他的藝術興趣
董保華一家三代吃黃河飯。他對黃河的感情非常深厚。1969年,還在上中學的董保華一心一意用功讀書。可是一場突如其來的“上山下鄉”風暴把他也卷入了旋風眼中。作為一名知識青年,他從鄭州插隊到河南確山去勞動。農村天地縱然廣闊,可是他像其他人一樣,在勞動之余心中很是迷茫。自己的道路該怎么走?以后的日子該怎么過下去?他的心里也沒有個譜。每天插秧、干雜活,然后就是不咸不淡地吃飯,毫無舒服感地睡覺。他總想生活能有點什么變化。一個偶然的機會,他看到有人從城里帶回一臺120的照相機。他借了來,開始給人照相,還自己動手做了一臺土制放大機沖洗照片。看著一張一張的黑白照片經自己的手洗印出來,看著人們拿著照片喜笑顏開的樣子,他在精神上得到了一種滿足感。原來,生活還可以這樣過啊。
他開始對照相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在插隊的三年中,一粒藝術的種子播下了。后來,雖然沉睡了很長一段時間,但是種子播下了,遇到了合適的溫度與濕度,總會發芽的。在貧窮的山村,地貧食無味,許多人不堪忍受。心遠地自偏,對于董保華來說,自一粒藝術的種子在心底播下,他的生活就充滿了樂趣。
回到黃河岸邊,他的心找到了棲息的地方
一位哲學家說,人生就像一個圓,是一場從起點到起點的游戲。有的人在這個過程中收獲累累,有的人卻兩手空空。1971年,董保華招工到了湖北江漢石油管理局工作。可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董保華不但思念家中的親人,更是晝看長江水,夜夢黃河岸。他覺得自己只是長江的過客,最終會是黃河人。1973年,他考入了南京工學院計算機專業學習。這種專業在當時屬于珍稀品種。大學畢業幾年后,董保華調回黃河系統工作。一種回家了的感覺讓他心情舒暢。2000年前后,得益于工作的便利,他穿梭于大河上下。許多黃河絕美的風光、環境、生態感染了他的心靈,喚醒了他心靈深處那粒沉睡的藝術種子。他開始用照相機記錄黃河。可照過幾百張風景照以后,他困惑了。他怎么也擺脫不了照相這個淺層次的境界。他覺得面前好像有一座山,自己幾經努力也只是在山腳徘徊。他開始停下來,思考著如何爬過那座山去。
月牙泉、敦煌、壺口瀑布,這些偉大的題材早已被人拍濫了。如何去尋求一種突破呢?有一次,他和其他同事一起到了敦煌,看到一帶遠山,突然有所悟:能不能采用遠角的形式展現壯麗的敦煌圖景呢?他讓別人去玩,自己帶著司機一直向遠處開,在山谷里轉。他選擇了一處山口,開始拍照,他的心里突然升起一種荒涼而豐富的情感。那種感覺是不搞攝影的人很難體會得到的,就算是搞攝影的人也不是人人都有機會體會得到的。苦心人天不負,他明白,大自然要給他回報了。果然,當一組大敦煌的片子出來以后,他像喝了蜂蜜涼水一樣,心里面透著甘甜與喜悅。他開始跨入藝術的境界了。
藝術的境界,悟道以后,入道以后,有時候,一日千里。那是一種身心大解放的感覺;那是一種飄飄然知道所以然的感覺;那是一種上了一層樓想再上一層樓的感覺。在這種心境下,董保華相繼拍出了《萬里黃河一壺收》《河海相交》《長河落日》等幾千幅圖片。
天時地利人和,讓他的夢想變成了現實
搞攝影展,出攝影集,是每一個攝影家的夢想。當然,這也是董保華的夢想。不過,他還是心存猶豫,自己畢竟是一局之長,不是一個純粹的攝影家。出了集子,人家怎么看?怎么說?這些,他不得不想。2006年,他跟著黃委會主任李國英到內蒙開會時,李主任贊成他出作品集,并答應給他寫序。還有很多了解他的人也說,出作品集其實并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情。攝影本身是一種工具,出版攝影集在大的意義是搭建了一個宣傳黃河的平臺。于自己有利,于工作有利,于黃河有利。這樣的好事,此時不做,更待何時呢?在很多領導和同事的鼓勵下,他開始整理準備自己的作品集。從河源到入海口的作品,他有上萬張,他精中選精,優中選優,定稿了72幅黃河風光圖。攝影作品集出版以后,很快在業界引起了轟動,并在最短的時間內傳播到了大河上下和水利界內外。
“我是黃河人,吃的是黃河的飯。做的是黃河的工作。從事的是黃河攝影藝術。我的成功要得益于天時、地利、人和。”董保華說。據了解,這位走到哪里都要背著攝影包的局長,要把攝影事業進行下去,他還要拍黃河的生態,黃河的人物,黃河的動物。相信,在一次成功的引導下,董保華會取得更大的成功。
(編輯/楊鐵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