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斗進行得異常慘烈。
突擊隊已攻到入城的最后一個關隘口了。可就在這里,一個敵軍碉堡吐著蛇信子一樣的火力,阻住了突擊隊穿插的步伐。
眼看離拂曉時的總攻不到半個小時了。如果拿不下這個關卡,后果不堪設想。可是突擊隊爆破組已經沒有爆破手了,組織幾次突擊隊員進行爆破,均以失敗告終,而且犧牲了好幾名突擊隊員。怎么辦?
師長的電話又響在突擊隊曹連長的耳邊,“限你在三十分鐘內拿下關隘,掃清部隊攻城的障礙,否則就地軍法處置!”言語中溢滿了火藥味。
“處置個屁?爆破手都沒有了,讓我拿什么去炸呀?!辈苓B長恨恨地說。想不到年紀輕輕的曹連長竟然敢跟師長頂嘴。軍令如山。突擊隊員面面相覷地望著曹連長。
“請求給我增援!”曹連長急切對師長說。
“增援?我拿什么來增援,部隊都安排就署。我再一次命令你,沒有爆破手,你這個當連長的自己上!”師長的聲音冰冷如在月色下閃著寒光的刺刀。
“什么?我上?”。曹連長望著“突突”地吐著火舌的碉堡。這可是一個懸空的水泥碉堡,幾乎找不到炸藥的安放點。唯一的辦法是用樹枝撐住炸藥。可這時到哪里去找呢?四處都是光禿禿的山地。
唉!曹連長重重的嘆息,臉上布滿了焦慮,密密的汗珠從額頭上溢出。
“連長,讓我上!”有好幾名突擊隊員喊道。
不行!讓他們上,就是把隊員活活地送到敵人的槍口下,他們不懂爆破技術。剛才又有幾名隊員犧牲了??勺约菏怯忻谋茖<?。好幾次戰斗中正是自己出色的爆破,摧毀了攔在部隊沖鋒的“老虎”,才贏得了戰爭的關鍵。自己也從一名爆破手,到班長,排長,到現在的連長。聽說戰斗結束后,馬上要升為團長職務。可現在,這次爆破是兇多吉少。
曹連長額頭上的汗滴落在手腕上“答答”的夜光表上。一顆流星拖著長長的尾巴劃過天宇。
“火力掩護”。
曹連長一聲斷喝。只見他矯健的身影躍出戰壕,左沖右突,不愧為爆破高手,很快就匍匐到碉堡的底部。曹連長試圖從橋下找到木棍之類的物什,可除了斷磚殘瓦,什么也沒有。敵人的機槍正突突地響得正歡……時間也一秒一秒的過去了。
突擊隊員遠遠地望著曹連長用手托起炸藥,拉響了導火索。一聲“轟”響,碉堡炸上了天。此刻,部隊總攻的號角聲響起。
戰斗很快結束了,曹連長的遺體已從碉堡的瓦礫下挖出。師長一臉平靜地站在遺體前,兩行眼淚簌簌落下。
這時,戰士們恍然記起,師長也姓曹,而曹連長的臉坯與師長又竟然如此的酷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