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 笛/譯
“我的大小姐,不把蔬菜全部吃掉就不準離開餐桌!”每天晚上媽媽都要對我說這句話。天呀,我恨死蔬菜了!為什么小孩子就必須要吃蔬菜?我常常在餐桌邊一坐就是幾個小時,想著是否有什么辦法可以讓我以后再也不需要吃蔬菜了。
后來,我就有了滅絕蔬菜的想法。我想,如果我能夠培育出一種不停地專門吃蔬菜的臭蟲或者病毒,然后讓它們吃光全世界的莊稼,不就可以滅絕蔬菜了嗎?問題是,我必須要有一套能培育出臭蟲或者病毒的科學設備,還要有能迅速播撒它們的火箭之類的飛行器。一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想這個問題,輾轉反側,無法入眠。突然,我心中豁然一亮!我可以動用媽媽的實驗室和爸爸的工作坊呀。媽媽是一個化學家,實驗室里的東西可全了,有各種儀器和設備,還有不同的化學藥品和其他一些東西!說干就干,我悄悄起床,溜進了實驗室。
當然,搞發明創造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過我可能有媽媽的遺傳因子,在經過了多次試驗之后,我終于在天亮前配制出了一種滅絕蔬菜的藥劑。
第二天,爸爸和媽媽都上班去了。我又溜進爸爸的工作坊。我用里面的各種工具和材料,充分調動我從工程師爸爸那兒繼承來的天賦,制造出了一種可以飛的汽車。
接下來,我就駕駛著這輛會飛的汽車,只用了一天時間就在全世界的蔬菜田里撒下了我配制的蔬菜滅絕劑。
干完后回到家,我一口氣吃掉了十盒冰淇淋。啊,真爽呀!沒有蔬菜的日子多么的美妙!
吃完冰淇淋,我打開電視機。電視里正在播放新聞。新聞主持人說:“今天,一件可怕的事情在全世界發生了。在很短的時間里,地里所有的蔬菜都停止了生長。據科學家分析,是有人惡意播撒了某種化學藥劑。我們希望政府能夠迅速捉住這個壞蛋,予以嚴懲。”
“哈!”我開心地跳了起來。我高興有兩個原因,一是我從此再也不需要吃蔬菜了,二是我心中油然升起一種發明成功的自豪。
就在這時,我家的門鈴響了。我知道不會是爸爸媽媽,此刻才7點多鐘,而他們每個周末總要工作到深夜才回家的。
我打開門,外面站著兩個一臉嚴肅的人。“我們是聯邦調查局的。”他們說,“我們已經掌握了充分的證據,證明沙沙·亞當斯對全世界的蔬菜滅絕負有責任。”我非常吃驚,不知道他們怎么這么快就知道是我干的了。“哦,沙沙·亞當斯不在家。”我撒謊道。
“別裝了。”他們說,“沙沙·亞當斯,你被捕了。你有權利保持沉默。你說的一切都會被當作呈堂證供。你也有權利請律師。如果你請不起,政府將為你指派一名律師。你明白嗎?”
我無奈地點了點頭。他們給我上了手銬,然后將我關進了大牢。后來,我見到了他們給我請的律師。他對我說,我難逃罪責,除非有證據證明我是一個精神病人。“可是,我才十三歲,是一個未成年人呀,能不能免于審判?”我有點害怕,被當眾審判多難為情啊。
“不行,你必須同成年的嫌犯一樣接受審判!”律師面無表情地說。
“你是律師,應該為我想想辦法啊!”我乞求道。但是,一點用也沒有。
審判的這一天到了。法官宣判道:“沙沙·亞當斯,犯有詐騙罪、貪污罪、投毒罪、謀殺罪,數罪并罰,判處終身監禁,不準假釋!此外,沙沙·亞當斯在服刑期間每天的一日三餐都必須吃蔬菜!”
“什么!”我大叫道,“我沒有詐騙,沒有貪污,也沒有殺人呀!”
我想了想,感到法官的判決還有不少問題。“既然世界上的所有蔬菜都被我滅絕了,我還怎么能每天一日三餐都吃蔬菜呢?”我辯解道。
但是,聽眾席上的人一起咆哮了起來:“沙沙!吃蔬菜!沙沙!吃蔬菜!”
大家都這么恨我!我無法忍受了,我用雙手捂著耳朵,朝法院門口奔去。然而,門是關著的,我的頭撞在了上面。
“喔喲!”我痛苦地呻吟起來。
我一面揉著腦袋,一面四下張望,發現自己原來坐在餐桌邊,面前的桌上是一盤一點未動的蔬菜。媽媽站在旁邊,正用眼睛瞪著我。我這才知道因為我不肯吃蔬菜,在餐桌前坐得太久,所以睡著了。謝天謝地,幸虧這只是一個夢。猛地,我拿起叉子,大口大口地吃起了蔬菜,一會兒工夫就將一盤子蔬菜吃得精光!
媽媽驚得目瞪口呆,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我為什么會突然這么爽快地吃起了蔬菜。我想,這個答案大概她一輩子也想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