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樞(1889—1965),字真如,廣東合浦人,國民黨陸軍上將,早年參加過孫中山領導的革命活動。1920年孫中山創建粵軍3個師,陳銘樞被任命為第一師第四團團長。北伐前夕,被編為國民革命軍第四軍第十師,與張發奎的第十二師并肩作戰,連克北洋軍重鎮,被譽為“鐵軍”。攻克武漢后,第十師被擴編為第十一軍,陳銘樞任第十一軍軍長兼武漢警備司令、國民革命軍總政治部訓練部部長。寧漢分裂時,陳銘樞棄漢赴贛,投奔南昌的蔣介石。南京國民政府成立后,陳銘樞先后出任第十一軍軍長、廣東省主席、十九路軍總指揮。1931年底,陳銘樞擔任國民政府行政院副院長兼交通部長,軍事委員會委員兼京滬衛戍司令長官。一·二八淞滬抗戰時,陳銘樞與十九路軍因堅決抵抗而成為民族英雄。然而,陳銘樞積極主張抗日,政治上與蔣介石產生了嚴重的分歧,并開始分道揚鑣。而蔣介石的報復行動,更堅定了陳銘樞與十九路軍發動福建事變,舉兵反蔣的決心。
非嫡系的“嫡系”
自1927年寧粵分裂到1931年,國民黨內爆發了數次反蔣戰爭,陳銘樞都以自身實力鼎力幫助蔣介石。他所率領的第十九路軍成為蔣介石的非嫡系的“嫡系”部隊,在蔣介石排斥異己、制衡西南、“圍剿”紅軍中立下了汗馬功勞。
1926年,北伐軍攻克武漢后,國民黨內部開始分裂,釀成遷都之爭。蔣介石堅持遷都南昌,而絕大部分中央委員要求定都武漢。遷都之爭很快發展為擁護黨權,反對獨裁的斗爭。此時,在南昌的蔣介石依靠的部隊除黃埔嫡系外,主要就是留守廣東的李濟深部和桂系李宗仁、白崇禧部。而武漢方面主要有唐生智、鄧演達、張發奎和陳銘樞等部。其中,唐、鄧、張三人都服從武漢中央,唯有第十一軍軍長兼武漢衛戍司令陳銘樞傾向蔣介石。1927年2月,陳銘樞由武漢到南昌去見蔣介石,蔣介石對他說:“你要分清是非,不要忘記自己是國民黨員,要好好考慮自己的前途。”陳銘樞返回武漢后,立即召集蔣光鼐、蔡廷鍇、戴戟等人,讓他們帶好部隊,保存實力。之后,陳銘樞悄悄離開武漢來到南昌,從此他公開站在蔣介石一邊。1927年4月18日,南京國民政府成立后,陳銘樞出任政治部副主任,負責總政治部的實際工作。但好景不長,1927年8月,寧漢合流,蔣介石被迫下野,陳銘樞也隨之辭職出洋。1929年,蔣介石扣押李濟深后,陳銘樞被任命為廣東省政府主席,成為蔣介石打入廣東地方實力派、牽制陳濟棠的一顆重要棋子。
陳銘樞的基本部隊第十師參加南昌起義后不久,由蔡廷鍇率領脫離起義部隊,南下福州,重建十一軍。陳銘樞得知后立即由日本回國,重掌舊部。1929年,陳銘樞的第十一軍被編遣為第六十一師和第六十師,蔣光鼐、蔡廷鍇分任師長。1930年夏,蔣介石與馮玉祥、閻錫山大戰中原,戰事慘烈。在廣東的陳銘樞致電蔣介石說:“所部蔣光鼐、蔡廷鍇兩師,已作好準備,隨時可聽候調遣。”不久,張、桂軍乘機再起反蔣,直入湖南,企圖出武漢與馮玉祥、閻錫山相策應。當時武漢空虛,南京震動,蔣介石急令陳銘樞調蔣光鼐、蔡廷鍇兩師出韶關入湘,以斷張、桂軍之后。當時,張發奎部已占領長沙,黃紹竑、白崇禧率領的桂軍已抵達瀏陽,突聞陳銘樞所部入湘,立即變更作戰計劃,會師應戰。結果,張桂聯軍被蔣光鼐指揮的廣東軍大敗,張發奎部幾乎全軍覆沒,黃、白所率領的桂軍也狼狽退回廣西。湖南戰事剛結束,蔣、蔡兩師又被蔣介石調往中原,在津浦線與晉系閻錫山作戰。由于蔣光鼐、蔡廷鍇兩師最先攻克濟南,扭轉津浦線的戰局,蔣介石將蔣蔡兩師擴編為第十九路軍,任命蔣光鼐為總指揮、蔡廷鍇為軍長。中原大戰后,蔣介石調十九路軍到贛南“剿共”。
初次謀劃反蔣
1931年初,蔣介石與國民黨元老胡漢民產生約法之爭,蔣介石一氣之下竟將胡漢民囚禁于湯山,由此在國民黨內引發了新政爭。胡漢民的親信古應芬聯合鄧澤如、蕭佛成、林森發表通電,彈劾蔣介石。隨后,陳濟棠、李宗仁、白崇禧等兩廣將領聯合通電,要求蔣介石24小時內下野。古應芬、陳濟棠等人拉攏汪精衛、孫科等人在廣州另立中央,建立廣州國民政府,公開與南京國民政府分立對峙。陳銘樞由于支持蔣介石,被迫辭去廣東省主席職,只身離開廣州到香港,并由香港轉道上海前往南京。陳銘樞一到南京,蔣介石就決定派他去贛南,統領十九路軍,擔任“剿共”右翼軍總司令官。蔣介石對他說:“共匪不是短期所能消滅的,到進剿到一定階段時,就要你擔負起打回廣東的任務。”1931年6月9日,陳銘樞在贛州就任“剿共”右翼集團軍總司令官,除統轄十九路軍外,陳誠、衛立煌、上官云相、郝夢齡、趙觀濤等部也歸陳銘樞節制。陳銘樞率領的右翼集團軍先后參加了對中央紅軍的第二次、第三次軍事“圍剿”,但均遭到慘敗。其中,在第三次“圍剿”中,十九路軍在江西興國的高興圩被紅軍打得落花流水,損失2000余人,軍部險些被包圍消滅。
軍事“剿共”的慘敗,令陳銘樞與十九路軍領導人非常苦惱。陳銘樞深深感到,對紅軍作戰不易,十九路軍長期轉戰,兵力漸感疲敝。而蔣介石對軍事指揮又反復無常,處處瞎指揮,常常直接給各軍長、師長下命令,軍隊被調動后陳銘樞往往都不知道。如韓德勤一師,未通知陳銘樞就被蔣調往進攻紅軍,以致被消滅時,還不知其陷在何處。另外,蔣介石又私心太重,賞罰不明。陳銘樞眼見十九路軍在“剿共”中屢遭損失,“不能不重新考慮另謀出路”。
恰在這時,第三黨領袖鄧演達在國民黨軍隊中秘密聯絡各將領反蔣。由于陳銘樞曾是鄧演達的同學和部下,陳銘樞也就成了鄧演達秘密聯絡和爭取的對象。經過一番秘密協商,決定利用蔣介石要陳銘樞出兵廣東的機會,率軍進入潮州、梅州,占領東江和閩南一帶,然后發表時局宣言,呼吁和平,以停止內戰,一致對外相號召,建立第三勢力,以圖控制整個局勢。鄧演達還告訴陳銘樞,陳誠也是他的人,蔡元培也主張反蔣。為了更好合作,鄧演達還派其秘書楊杏佛到吉安與陳銘樞密商。陳銘樞認為蔡元培有政治威望,鄧演達有群眾基礎,自己有軍事力量,三人合作定可開創一個新局面。然而,就在陳銘樞準備起事反蔣之際,鄧演達突然被蔣介石逮捕,不久九一八事變又爆發。局勢的變化,使陳銘樞不得不暫時放棄反蔣計劃。
與蔣結怨
九一八事變爆發后,蔣介石急于尋求與廣東和談。陳銘樞出身粵軍,與廣東方面有淵源,自然是調停寧粵的最佳人選。于是,蔣介石決定派陳銘樞等人南下廣州調停。粵方汪精衛、孫科、古應芬、陳濟棠、李宗仁等人的和談條件是:蔣介石下野,召開國民黨四全大會,重新改組政府。并提出,為了保證粵方代表的安全,必須調十九路軍衛戍京滬,以陳銘樞為京滬衛戍司令長官。由于蔣介石向來視陳銘樞為“自己的人”,因此表示同意,并立即發布陳銘樞為京滬衛戍司令長官、十九路軍駐防京滬的調令。
在粵方的堅決要求下,蔣介石不得不第二次下野。但是蔣介石在下野前就有卷土重來的打算,他設下重重陷阱,使后來者難于為繼。就在辭職當天,他主持行政院國務會議,決議改組江蘇、浙江、江西、甘肅四省省政府,以他的親信顧祝同任江蘇省政府主席,魯滌平任浙江省政府主席,熊式輝任江西省政府主席,而以邵力子任甘肅省政府主席。另外,行政院各部部長及重要司長,莫不紛紛辭職,無論批準與否,不管是否有人接收,都先一走了事。尤其是財政部長宋子文,帶領財政部科長以上人員來了個總辭職,并把財政部檔案也帶走了。1931年12月15日,國民黨中央政治會議決議準予蔣介石辭去國民政府主席兼行政院長職,以林森代理國府主席,以陳銘樞代理行政院長。12月28日,國民黨四屆一中全會正式選任林森為國民政府主席,選任孫科為行政院長,陳銘樞被特任為行政院副院長兼交通部長。
陳銘樞之所以能在孫科內閣擔任要職,從蔣介石來說,是因為陳銘樞長期擁護他,被他視為“心腹”。讓陳銘樞代表寧方在新政府中充當要角,可以牽制孫科內閣,并為蔣介石復出做準備。從孫科來說,是因為他不得不極力拉攏陳銘樞,因為孫科雖然代表粵方組閣,但并沒有完全獲得粵方尤其是廣東將領陳濟棠的軍事支持,而陳銘樞擁有駐防京滬的十九路軍,能為他提供軍事保障。
孫科內閣建立后,面臨著巨大的困難。每月的財政、稅收不過600萬元,但軍費一項每月需要1800萬,不敷甚巨。而蔣介石下野后,上海的金融、銀行界根本就不與政府合作,政府根本借不到錢。各院部、軍政機關到行政院要錢的人排著長長的隊,就是拿不到錢。外交也陷入困境,日軍不僅侵占東北,還在天津、上海等地挑釁。是戰是和,毫無進展。
孫科內閣陷入困境,胡漢民、蔣介石、汪精衛卻袖手旁觀,作為行政院副院長的陳銘樞,“大感憤慨”。1932年1月11日,他在中央黨部紀念周上說:“萬一仨領袖不來,或遲遲其來,重心不立,政府不固,我們也不能等死。大家要一起振作起來,去求我們的生路。”為此,陳銘樞聯合蔣介石的死對頭馮玉祥、李宗仁、李濟深等人,幫助孫科組織中政會特務委員會,負責“處理國難期內一切政務”。他還在財政上極力支持孫科,主張停付公債本息;在外交上支持陳友仁,主張對日絕交。1月14日,蔣介石得知孫科內閣“主張對日絕交與停付公債本息,而陳銘樞主張尤烈”時,大為惱怒。他沒有想到的是,陳銘樞不僅沒有牽制孫科內閣,反而大力支持孫科。于是決定親自出山。
1月17日,蔣介石與汪精衛在杭州秘密會晤,達成合作協議,即蔣介石支持汪精衛主政,汪則支持蔣介石重掌軍權。1月22日,蔣介石重返南京,陳銘樞到中央軍校去見他。蔣介石裝模作樣地對陳銘樞說:“陳長官,我是在野之身,只有聽你的了,你怎樣處置我呢?”言下之意就是“我現在就要上臺了,你能把我怎樣”。陳銘樞立即聽出了他的話中之話,急忙回答說:“你還是中央三常委之一,我仍是聽你指揮的。”蔣介石于是板起臉說:“國家大事,要徹底的細思,斷不是你們這些粗疏貪躁者所能辦得了的。”說完便一聲不吭。陳銘樞只好告退。
1月24日,蔣介石、汪精衛在勵志社主持談話,否定了孫科內閣的對日絕交方針,取消中政會特委會,迫使孫科、陳友仁相繼辭職。作為孫科內閣的重要成員,陳銘樞的地位變得非常尷尬。他后來回憶說:“在那幾天,中央黨部和政府(行政院)的各項會議,我雖然照常出席”,但“要不是有十九路軍三萬余將士掌握在我的手中,我隨時都會步鄧演達的后塵,被蔣介石殺掉。我之所以能夠保住一條命,還由于淞滬抗戰打亂了蔣介石重新上臺的內外政策部署。”
分道揚鑣
1931年11月十九路軍進駐上海時,上海人民的抗日救國運動已是十分高漲。日本借口上海的反日運動,在上海不斷制造事端,進行挑釁,日本海軍陸戰隊更是伺機蠢動,蓄意擴大事態。面對日軍的挑釁,京滬衛戍司令長官陳銘樞指示十九路軍總指揮蔣光鼐、軍長蔡廷鍇,上海衛戍司令戴戟說:“如日軍向我防地進攻,就原地消滅它。”十九路軍召開軍事會議,對部隊進行嚴密部署。
就在十九路軍秘密準備抗日時,上海市長吳鐵城、軍政部長何應欽致電蔣介石,說上海時局非常嚴重,日方提出的條件極為無理,使上海民情激憤,各團體抗日運動高漲,十九路軍官兵更是“情緒激昂”,上海隨時可能爆發戰爭。由于蔣介石認為中日軍事實力差距太大,國內又不統一,若與日開戰,則“沿海各地及長江流域,在三日內將全被敵人所侵占”,因而極力強調上海守軍“力避沖突”。1月24日,蔣介石派張靜江、杜月笙等人對蔡廷鍇說,上海戰事有一觸即發之勢,為了避免戰爭,請十九路軍撤退到后方南翔一帶。但這一無理要求被蔡廷鍇當場拒絕。蔣介石獲悉后,又電令憲兵團前往上海接防駐閘北的十九路軍,企圖將十九路軍與日軍隔離開來。當憲兵團到達上海時,十九路軍拒絕換防。就在此時,日軍發動了一·二八事變,十九路軍奮起抵抗,淞滬抗戰就在蔣介石極不情愿的情況下開始了。
對淞滬抗戰,蔣介石擬采“一面抵抗,一面預備交涉”的原則,即對日軍的進攻稍作抵抗的同時,積極尋求與日方交涉。因此,戰爭爆發后,面對各界要求支援十九路軍抗戰的電報,蔣介石就是按兵不動。直至2月中旬,蔣介石才極不情愿地派張治中率領第五軍赴上海增援。李宗仁后來回憶說:“淞滬抗戰時,蔣先生曾令張治中率第五軍俞濟時等部參加作戰,表面上是協同抗日,事實上則用來監視十九路軍,防其擴大戰爭范圍。”但是第五軍全體官兵沒有完全聽從蔣介石的命令,而是激于義憤,積極參加了抗戰。
2月13日,蔣介石召開軍事會議,他對何應欽、陳銘樞等人說:“十九路軍已經保持了十余日的勝利,能夠趁此收手,避免再戰為好。”并命何應欽、陳銘樞致電蔣光鼐、蔡廷鍇、戴戟說:“蔣介公之意,我軍進攻無論如何犧牲,亦不能達到任何目的,在全盤計劃未定以前,仍取攻勢防御為要。”何應欽則更直接地對陳銘樞說:“不要打了,打了十幾天也夠了。”陳銘樞憤怒地回答說:“前方的將士要打,老百姓要打,我能叫他們不要打嗎?”會后,陳銘樞致電蔣光鼐、蔡廷鍇等人說,近來有人主張“避免再戰,樞極不渭然。十九路軍必須貫徹全軍犧牲之決心,以完成民族命運所寄托之使命。”蔣介石見陳銘樞與十九路軍不肯屈服,就秘密派人與日交涉,并命令中國海軍不得參戰。
2月20日,十九路軍與第五軍聯合大敗日軍,取得廟行鎮大捷。中外輿論嘩然,中國人民更是狂喜不已,人民支持軍隊抗日的情緒,因此達到了空前高漲的地步。然而就在此時,蔣介石不僅不肯增援上海守軍,還主張對日屈服讓步。他對汪精衛、何應欽、李濟深、陳銘樞說:“此次對日問題,國聯方面尚未能積極,日閣議聞為戰費不能決定大出援師。在這樣的情勢下,我方應該依照原定方針,一面交涉,一面抵抗。抵抗得有勝利,稍稍退后,即以交涉途徑進行。現在我方不可不少示退讓,以表示我確有和平的誠意。”蔣介石的主張當即遭到陳銘樞、李濟深的反對,并要求蔣介石從江西抽調“剿共”的陳誠、衛立煌、譚道源部增援上海。然而,蔣介石卻說:“部隊尚未集中,增援部隊至少要在十天之后才能到達,至于十九路軍的撤退時間,由蔣光鼐、蔡廷鍇諸兄查看,自行決定。”對于蔣介石不肯增援上海,陳銘樞非常氣憤,他說:“蔣介石簡直就是在耍流氓,開戰已有二十余天,怎么能說部隊還未集中呢?”由于日軍不斷增援上海,而蔣介石始終不肯再派兵增援,3月2日,十九路軍和第五軍被迫從上海撤退,淞滬抗戰失敗。
一·二八淞滬抗戰,蔣介石坐視十九路軍失敗,使陳銘樞與十九路軍再次認清了蔣介石的真實面目,進一步堅定了其反蔣的決心。而此時的蔣介石對陳銘樞與十九路軍也是極為厭恨,因為十九路軍的英勇抗戰,不僅戳穿了蔣介石“對日抵抗,三日亡國”的讕言,而且還反證了蔣介石在九一八事變中執行不抵抗政策,是一個嚴重的失策。淞滬抗戰,令蔣介石顏面盡失。因此,淞滬抗戰一結束,蔣介石就開始尋機報復陳銘樞和十九路軍。4月20日,蔣介石對蔣光鼐說:“希望你能轉告陳銘樞,不要做陳炯明第二。”隨后,蔣介石下令撤銷京滬衛戍司令長官公署,免去陳銘樞京滬衛戍司令長官職,并逼迫陳銘樞出國考察。5月底,蔣介石下令將十九路軍分別調往各地,企圖將十九路軍分而治之,遭到十九路軍全軍將士的堅決反對。蔣又改令十九路軍調往福建“剿共”,借以實現他使十九路軍與紅軍兩敗俱傷的陰謀。蔣介石的報復行動,使陳銘樞與十九路軍加快了反蔣步伐。
由此可見,陳銘樞與十九路軍后來在福建舉兵反蔣,除了受中共和進步人士的影響外,也有其自身的重要原因。自1931年到淞滬抗戰,陳銘樞與十九路軍在政治上與蔣介石漸漸產生了嚴重的分歧,并基本上完成了由擁蔣到反蔣的思想轉變。而蔣介石睚眥必報的性格,更堅定了陳銘樞與十九路軍反蔣的決心。○
責任編輯 晏蔚青